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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兰并非一人而来。
随她一起登门造访的是她的大嫂徐芳菲。
据方若兰自己说,是她大嫂徐芳菲担心柳七和柳湘湘两个小姑娘当天被吓到了,所以借着上门拜访的功夫想要看看。
明面上的理由嘛,当然是因为方若兰和柳湘湘一见如故,所以她这个大嫂只能带着小姑子冒昧上门了。
周氏没有丝毫的怀疑,对于这对姑嫂的到来非常欢迎。
因为当初她答应柳湘湘随乐青瑶学剑,便是存了让柳湘湘以武功打入勋贵世家小姐圈子的打算,想着从勋贵世家子弟中觅一乘龙快婿。
方家老大方维宁已经成婚了,可方家老二方维宪不还没成婚吗!
周氏早已将勋贵世家未成婚的年轻男子调查的清清楚楚,方维宪正在京营效力,绝对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心中如此一想,周氏面对徐芳菲和方若兰的态度就更热切了。
这二人将来说不定是她女儿的妯娌和小姑子,当然不能怠慢了!
况且徐芳菲本身也有诰命在身,先且不论方维宁安乐侯世子的身份,单单是他翰林院庶吉士的身份,即便没有爵位,将来也一定会在柳宗训之上。
方若兰在后院自然是坐不住,便拉着柳湘湘就过来找柳七了。
在柳七的房间内没坐多久,方若兰又呆不住了。
她兴致勃勃地望向了柳湘湘:“听大嫂说,湘湘你的剑法是由太乙门当代行走亲自传授,不如我们出去切磋切磋?”
“可我的剑没带着啊。”柳湘湘听着也有些心动,她已经许久没有演练过剑法了。
“让丫鬟去拿呀!”方若兰当即拍板决定道,“反正七娘这院子外面宽敞,我们就在这里以武会友,岂不快哉!”
柳七闻言眼神微眯,是不是有机会见识见识方家刀法了!
柳湘湘被方若兰说的心动,便遣了丫鬟回去取剑。
结果带着剑而来的却是方若兰的大嫂徐芳菲。
“听说你们二人要切磋武功,柳夫人可是吓了一跳,于是我干脆主动请缨过来,免得你们二人不知轻重伤了对方。”
徐芳菲自院门口迈步走来,人未至声先到。
柳七循声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位明艳动人的妇人走了进来。
徐芳菲并未如京中其他贵妇一样身穿宫装襦裙,而是穿着专为习武女子量身制作的衫裙,袖口以及裙摆下的裤腿都收的很紧,脚下蹬着一双绿面流云纹长靴,看起来极为干练。
徐芳菲进屋之后,先将手里的湘君剑递给了柳湘湘,受了她一声“谢谢”后,便笑着直言道:“湘君剑在江湖中也算略有名气,当年有好事者给天下神兵排了个位,湘君剑名列前百,排在了第九十一位。”
徐芳菲这一番话,将方若兰的兴趣也勾了起来,她起身凑到了柳湘湘的身边,随着柳湘湘将湘君剑自鞘中缓缓抽出,看着青绿色的剑身流光熠熠,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好漂亮!”
徐芳菲见状会心一笑,眼神一晃,瞥见了正淡定喝茶的柳七,先是一疑,旋即轻声笑道道:“柳小姐果如柳夫人和湘湘所说,对江湖人士手里的这些家伙什不感兴趣。”
柳七昂首回视着徐芳菲的目光,眨了眨眼睛:“倒也不是不感兴趣,只是湘湘的湘君剑见得多了,故而显得淡定一些。”
“原来如此。”徐芳菲恍然大悟,顺势坐在了方若兰的身边,继而笑道:“其实不感兴趣也好,江湖人手里的兵器,虽说不少生的流光华彩甚是好看,就譬如湘湘姑娘手中的湘君剑。”
“但这华彩之下藏着多少血污,又有谁知道呢。”徐芳菲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眼中深意骤然浮现。
方若兰闻言小声在柳湘湘耳边嘟囔道:“大嫂又开始多愁善感了,伱别看她对江湖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但当年嫁给我大哥之后,日日催促我练武的也是她!”
“催促你练武是想着若有那么一天,你能有自保的能力。”徐芳菲将小姑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敛去了眼中的深意,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让你整天与人争强斗狠,一心想着闯荡江湖!”
“行了,行了,我与湘湘只是习武之人惺惺相惜的切磋,算不上争强斗狠!”方若兰推着柳湘湘就往外走。
徐芳菲见状只能无奈摇头。
见二人已经走出了屋内,徐芳菲也顺势起身,她看了看柳七,随后柔声问道:“七娘可要一起去?”
柳七微微颔首,而后起身回道:“好!”
……
经过一番实地勘测,方若兰最终选定了切磋的地点。
就在距离柳七院子不远的一处空地上。
“就这里了!”方若兰踩了踩脚下夯实的泥地,旋即面对着柳湘湘摆开了架势。
“若兰姐姐,小心了。”柳湘湘圆脸一肃,缓缓拔出了湘君剑。
柳七正坐在丫鬟们搬来的椅子上,望着方若兰起手的掌势,轻声问道:“我记得方家祖传的应当是一套刀法才对,为何若兰小姐赤手空拳,这样她不是很吃亏。”
坐在旁边的徐芳菲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其实真要算起来,应该是湘湘吃亏了,我观她脚下虚浮,应是没有修习内功。”
“若兰的内功虽说练得不到家,但终归还是练过了。”
似是担心柳七听不懂,徐芳菲又扭头细声道:“习武之人最要紧的就是内功,招式再精妙,也挡不住一力降十会,好在是若兰平日里与我经常切磋,她心中是有分寸的,不会伤了湘湘。”
这些道理柳七都明白。
可还是她就想看看方家的刀法。
正当此时,方若兰和柳湘湘终于交手了!
先动手的自然是柳湘湘,她脚下步伐往前一挪,手中湘君剑便化作了一道青光袭向了方若兰。
“来得好!”方若兰双目一凝,侧身躲过这一剑的同时,纤纤五指顺着柳湘湘的胳膊缠了上去……
“哎呀,大小姐差点就打到了!”
“方小姐又上来了!”
“大小姐小心!”
“啊——”
……
方若兰和柳湘湘你来我往的倒是有了几分架势,惹得周遭围观的丫鬟们连连惊叹,看到剑锋指心的危险当口,又不约而同的齐齐发出一声尖叫。
就连正认真切磋的两人都不禁扭头看了过来。
柳七窝在椅子上,听着身后的聒噪,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再多看一眼。
身旁的徐芳菲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小声自言自语道:“三才剑法的诀窍原是脚下步伐,瞧着有几分阵法的雏形。”
“啧啧,若兰这一掌若是留三成力,趁着柳湘湘脚下失位,回身一掌打去,岂不是胜负已分!”
“唉!”
“若是二弟见了咱家的掌法被若兰使成这个样子,非骂人狗脑子不可!”
……
听着身边徐芳菲时而叹气,时而拍打着扶手的动静,柳七不禁睁开了双目,正好看见方若兰一掌直取柳湘湘中门,柳湘湘顿时脚下一阵拌蒜,自己露出了空挡,方若兰抓住机会撇掌一拨,就将柳湘湘手里的剑给拨上了天,待湘君剑落下来后,方若兰伸手稳稳地握在了手里。
柳湘湘望着方若兰手里的剑,脸颊通红也不知是累的还是修的,随后吐了吐舌头,小声道:“若兰姐姐,是我败了。”
“没事,你连内功都未入门,能与我过上二十余招,已经很厉害了。”方若兰上前将湘君剑还给了柳湘湘,而后笑眯眯地夸道。
“若兰说的没错。”徐芳菲站起朝二人走了过去,而后拍了拍方若兰的肩膀,扭头对着柳湘湘笑道,“你与若兰过了二十余招,该感到羞愧的应当是她才对!”
“大嫂!”方若兰气得直跺脚。
“哈哈哈……”徐芳菲笑声如银铃。
柳湘湘见着这姑嫂二人打趣的模样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刚刚因落败生出的失望瞬间一扫而空。
柳七目光沉沉地望着嬉笑中的三人,心中突然回想起了当年在细柳山庄的种种。
练刀,练刀,直到手磨破了皮,牙咬破了唇。
柳七仿佛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她目光瞬间一凝,将脑海中乱绪清扫一空。
武功对她们或许只是生活的调味剂。
但对柳七言,武功是她的立命之本,是她的一切!
柳七右手虚握,仿佛惊寂刀就在手中,她旋即垂目低首,瞳孔上的灰白色雾气转瞬即逝。
……
晚上,柳七在周氏处用了晚膳。
席上柳宗训不在,不知是因为不在家中还是因为来客都是女眷,所以特意避开了。
柳七见周氏在席上对徐芳菲和方若兰体贴入微的态度,忽然想起了方家似乎还有一个未成婚的儿子,好像叫什么方维宪。
对,就是方维宪。
柳七脑海中的信息瞬间清晰起来。
此人在京营任职,学得就是方家家传刀法,并且在最近一次的京营大比中,拿到了第九名的成绩。
……
吃完饭后,周氏见外面天色尚早,便想着多留徐芳菲一会儿,结果门外匆匆来了个小厮在门口值守的嬷嬷耳边一阵耳语。
嬷嬷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徐芳菲和方若兰这对姑嫂,而后对着周氏恭敬地禀道:“夫人,方家二公子在外面候着,说是最近京中诸多事端,不放心方大奶奶和方小姐。”
徐芳菲和方若兰对视一眼,而后便齐齐起身对着周氏躬身行礼道:“今日是芳菲和若兰叨扰了……”
是方维宪上门来接了!
周氏眼睛瞬间一亮,根本没听进去两人告辞的话。
徐芳菲说完告辞的话后,见周氏还无反应,不自觉地眉头一皱。
好在是身旁有嬷嬷提醒,周氏方才反应过来,她本想将未来女婿叫进来看看,但仔细想了想后院今天都是女眷有些不合适,遂只能作罢,亲自将徐芳菲和方若兰送了出去。
送走徐芳菲和方若兰后,周氏便细声问起了柳湘湘对她们二人的印象如何。
柳湘湘下午才和方若兰切磋了一番,自然是觉得方若兰哪哪都好。
至于徐芳菲出身武林世家,为人豪爽又十分亲善,更是柳湘湘口中顶顶好的人。
柳湘湘自然是没想到周氏是在考察她对未来夫家的印象,小嘴叨叨的说个不停,而周氏眼中的笑意越发浓厚。
柳七见状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声,随后便也起身告辞了。
……
回到院中。
只有春燕迎了出来。
“翠香呢?”柳七问道。
春燕忙躬身回道:“绣房那边派人传了信过来,说是今天工期繁忙,翠香姐姐忙完之后就干脆在绣房歇下了。”
柳七点了点头,随后沉声道:“我要出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了。”
“是!”春燕心中一凛,旋即赶紧应道。
柳七走进主屋换上了一袭黑色衫裙,又将面纱带上,目光一扫柜上静静躺着的古琴,犹豫片刻还是过去将惊寂刀取了出来。
目视着柳七一身肃杀的走出了房间,庭院当中候着的春燕见状顿感呼吸一窒,直至柳七凌空而起消失于夜色中,春燕方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而后轻抚着胸口,露出了后怕的神色。
……
马车缓缓行驶在长街上,一匹大马紧跟着马车的后侧,马上一道矫健的身形坐的笔直,马背右侧挎着一柄长刀。
“哒哒哒……”
突然马蹄疾踏,拉着马车的老马喷出了一口白气,发出了拖长的嘶鸣声,“咯吱”一声,马车戛然而止!
“吁——”矫健的骑士用力一勒马缰,也顺势停在了马车的旁边。
“维宪,怎么停下了?”车帘掀开徐芳菲探出头来对着马背上的身形询问道。
“大嫂……”方维宪眼中寒意骤然凝聚,一只厚实的大手已然搭在了刀柄之上,沉声道,“放下车帘先进去,保护好若兰。”
徐芳菲闻言眼神一肃,旋即意识到了什么,缓缓侧目看向了正前方,只见宽敞的长街中心,赫然伫立着一道纤细的倩影。
“马车里的人可以走。”嘶哑低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但是你……得留下!”只见那道分不清是人是鬼的倩影缓缓抬起了一只手臂,指向了马背上的方维宪。
“好!”方维宪声若洪钟。
今天真的没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