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锋笑容戛然而止,脸上说不出的难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演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魔道中人自私自利的本性永远不会变,你这么看中我,不过是为了让我相信你的鬼话,掩盖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鹤锋哈哈大笑,猛地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跟柳先枝一模一样的脸。
“你没有说错,我就是柳先枝,之前的那个柳先枝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傀儡。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聪明,竟然能够看出我的本尊,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听我一句劝,你不是我对手,这魔童同样不是我对手,你若乖乖束手就擒,心甘情愿成为太古神的炉鼎,完成神降大典,我保证你会体验到不一样的人生,哪怕是你想成为大乾国皇帝,我都鼎力支持你......只要你听话!”
鹤锋软硬兼施,死死盯着陈演,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自拔。
“别再白费力气了,我要走你留不住我,你想打我也打不过你,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陈演心思一转,想出一计。
鹤锋一怔,缓缓道:“赌什么?”
“很简单,我们就赌说话,谁先说话谁就输了,赌不赌?”
“赌什么?”
“我赢了你放我离开,我输了随你处置。”
“好,赌了!”
鹤锋想了一下,表示同意。
虽然这个赌注实在是很荒谬,但他怕陈演又想出一些别的花招,干脆答应下来。
他想着只要自己不说话,铁定赢了。
但陈演何尝不知,他设立这个赌局,本就是要让鹤锋明白。
当你答应的那一刻,你就输了!
陈演转身朝出口处狂奔。
鹤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喝道:“站住!”
陈演猛地顿住身子,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鹤堂主,你输了。”
“你......”,鹤锋面色涨红。
“输赢已定,请鹤堂主自便,告辞!”
说完,陈演转身欲离开。
“慢着!小子竟然算计我。”
见陈演当真离去,鹤锋急了眼,再也顾不得两人的约定。
“鹤堂主这是要反悔了?”,陈演面色一沉。
“想要使诈让我认输,你做梦!”,鹤锋耍赖道。
“好好好!我再加上一条,魔道中人,言而无信。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陈演也不再废话,心念闪动。
突地黑影一闪,魔童倏然转动,瞬间化为黑云滚滚的魔气,狂溢而出!
周围一众祭堂弟子顿觉心中莫名生出一阵恶寒,恍如进入了无间炼狱。
鹤锋境界虽高,但他本身并不善于与人厮杀,其功法更适合献祭神降。
面对魔童凌空散发的滔天魔气,他只觉周身气息凝滞,大脑深处无数幻象袭来,体内压抑许久的心魔猛地攒起。
鹤锋心头已经,萌生退意,足尖轻点,身形跃地而起,犹如一只巨大的苍鹰,朝棺材方向退去。
砰——
棺材自动翻转,鹤锋身影消失不见。
陈演如释重负,紧绷的心放了下来。
修为不够,魔童来凑,能将其逼走,纯属幸运。
想到这,陈演目光看向魔童。
【魔道气运值 10】
【炼化:魔蛊(入门)】
【魔位层级:魔童(成长期)】
【炼化条件:合格】
【炼化中......炼化完成!】
呼——
陈演愣神间,金光闪现,魔童瞬间被吸入蛊神鼎中。
顷刻间,玄窍处,小指粗细的魔道本命线闪现,并排挨着那条玄黄色蛊道本命线。
魔道本命线的加持,让陈演原本较为脆弱的防御得到质变增强,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冷酷起来。
他试着挥拳,一拳出击,水晶桌轰然炸裂,拳劲练达,厚厚的毛毯四散纷飞。
四周待命的祭堂弟子见状,脸色煞白,纷纷后退。
陈演大步朝门外走去。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他们退无可退,生死关头,纷纷挥刀上前。
陈演眼神冷酷,脚步不停,掏出一颗帝玄珠,随手朝前面挡路的人群扔了出去。
轰——
青烟迸发,火势冲天而起。
挡在面前的祭堂弟子瞬间被火蛇吞没……
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气味,这气味浓郁无比,久久无法散去。
陈演无视,踏步远去。
......
三天后,桃山县。
县城消费最高的地方在哪里?
不是城外的珍馐坊,也不是城内的销金楼,而是何无妨的春风阁。
春风阁有七层,每层都储存着不同品相的丹药。
五道百家,江湖散人都喜欢来这里选购定制不同成色的丹药。
虽然价格不菲,但众人仍趋之若鹜。
不为别的,只因何无妨乃大乾皇帝亲赐一品炼丹师,不仅炼丹手艺高超,深受皇室中人喜爱,而且其修为也不弱,传闻已是逍遥境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王极境。
五层,住的是春风阁管家何欢。
何欢长得白白胖胖,看起来一脸喜庆。
他是何太医的侄子,心腹。
他除了不会炼丹,不懂练气,不参与打打杀杀,几乎跟钱财打交道的本事,他通通都会。
所以何太医顺其所愿,让他做了春风阁的掌柜,并大加倚重。
他也不负厚望,将春风阁经营得井井有条,日进斗金,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商业奇才。
但何欢却觉得他最大的本事并不是经营打理,他常常自号为桃山第一风流公子,寻美识美才是他最大的本事。
不过他也的确有这个本事,因为百媚楼的当红花魁媚娘就在他这里。
媚娘年方二八,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不愧是桃山第一美人!”,何欢由衷赞道。
媚娘粉黛含春,端起酒桌上那杯红酒,盈盈一笑:“何公子谬赞,媚娘敬公子一杯。”
何欢笑容满面,扭头朝身后站立的下人吩咐道:“关门,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来。”
下人领命离开。
没有一个人敢前来打扰。
......
临近中午,五层的房门还是没有打开。
何欢的贴身丫鬟彩儿暗暗有些着急,何欢虽风流而不下流,出手也不吝啬,再加上其长得白白胖胖,在她们眼中何欢还是很讨喜的。
看着正午的日头越来越高,彩儿暗下决心,找来几个老妈子,“砰砰砰”地敲起何欢的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