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Rider珀尔修斯之死

公园中，在美杜莎离开之后，白枫谷一人独斗浅川玲子和黑Beseke，以地水火风四相神龙暂时缠住英灵，自己与浅川玲子针锋相对，仗着绝对黑体的威胁和绝望黑龙庞然怪力，勉强维持着局面不败。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无论是与四相神龙亲身战斗的黑Beseke，还是纵览全局的浅川玲子，都察觉到了四相神龙愈发虚弱的现象。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过半个小时，四相神龙消散，白枫谷必然会陷入浅川玲子和黑Beseke两人的围攻之中。

不过白枫谷之前吩咐美杜莎离去就是为了准备退路，所以他一边与浅川玲子交战，一边仿若不经意地将战场往公园西边引去，到时时机成熟，不难抽身而去。

然而，越是混乱之中，变数越多。

美杜莎离开之后，白枫谷察觉到珀尔修斯尾随而去，心中忧虑，便派了厄瑞尼斯带着魔镜跟随过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珀尔修斯身上竟然有着曾经诛杀美杜莎的宝具狩蛇之镰。

一击之下，美杜莎便重伤垂死。

虽然艾琳娜收集到了圣杯战争有史以来的详尽情报，却也不是万无一失。毕竟，随着召唤者、召唤触媒、召唤地点等等的不同，即使是同一个英灵，也可能会是不同的职阶，拥有不同的宝具。

显而易见，这一次圣杯战争所召唤的，职阶为红Ride的珀尔修斯，其宝具除了隐身斗篷之外，至少还有这件“杀死不死者”的狩蛇之镰。

于是，在美杜莎生死存亡之际，厄瑞尼斯果断使用了白枫谷留在她那，也只有她能够使用的一张底牌，以封存白枫谷一丝气息的卷轴为引，施展哈利波特位面神奇魔法移形换位咒。将白枫谷与卷轴互换位置。

这一卷轴是安德罗妮特意留给白枫谷的，消耗功勋不菲，移形换位的价值更是重大，但用在此时。用在此处，白枫谷并不觉得后悔。

因为，美杜莎在他心目中的价值，乃是无价之宝！

某一瞬间，公园中的白枫谷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在空气中悄然化作飞灰，随风飘散的古朴卷轴。而白枫谷，则是于最后一刻降临地下停车场。

“没有人，能够在我面前杀死我所承诺守护的人！”

白枫谷如是说着，左手显化龙爪，五指如钩地捏住了锋芒刺骨的狩蛇之镰，这柄拥有杀死不死者属性的镰刀，哪怕以绝望黑龙的身躯也承受不住，鳞片崩碎。龙血倾洒。

但是，哪怕狩蛇之镰的锋刃距离美杜莎不过咫尺之遥，哪怕白枫谷龙鳞破碎，鲜血淋漓，哪怕身后美杜莎已然被魔性*侵蚀，满头金色蛇发上，千万张布满毒牙的蛇吻噬咬着御主的身躯，如饥似渴地吮*吸着体内龙血，白枫谷依旧是傲然而立，不见一丝颤抖。

“呃……”

珀尔修斯想要收回狩蛇之镰。可是手掌一抽，镰刀却像是嵌入神铁之中拔不出来，看着白枫谷狰狞浴血的龙爪，他愣了愣。随即加大力量，猛然一抽，却依旧是无功而返。

抬头望去，珀尔修斯所看到的，是一个并不如何高大，甚至有些清秀的年轻人。

但是。就是这个年轻人，单手化作龙形，以五指捏住了狩蛇之镰，就是这个年轻人，任由万蛇噬咬，却不为所动，身形沉稳，安然如松。

甚至，珀尔修斯冥冥之中有一种隐约的预感，就是这个年轻人，将会再一次终结自己的生命。

白枫谷目光森冷，凌厉非凡，昏蒙阴暗的地下停车场内仿佛有一道亮光闪过，然后就听得他轻声一喝，“失神刺！”

无形无际的精神力量凝聚尖锥，于虚无之中刺入了珀尔修斯的灵魂，饶是他乃宙斯之子，英灵之身，仍旧有那么一个弹指的恍惚。

而就是这一个恍惚的失神，见证了珀尔修斯的死亡。

下一瞬间，白枫谷空闲的右手握着晶莹剔透的冰川残骸，就像是一道冰风呼啸而过，湛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珀尔修斯迷茫地瞪大着眼睛，最终却是颓然躺倒在地，死不瞑目。

“哐当！”

“砰！”

两道落地之声。

先是失去主人的宝具狩蛇之镰坠入凡尘，彷如凡铁一般，甚至有所不如的，在与地面的些许撞击之下砰然破碎。

因为，无法击杀美杜莎的狩蛇之镰，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从此，再也不会有这一宝具出现。

第二声，则是白枫谷昏倒在地的声音。

先前与浅川玲子和黑Beseke一战，他本就受创不轻，移形换位之后，强行以龙爪捏住宝具狩蛇之镰，鳞片之伤不过表面，更为严重的，则是那顺着手指、胳膊侵入体内的，能够“杀死不死者”的魔力。

更有甚者，为魔性裹挟心志的美杜莎虽然受限于英灵契约，不能伤害白枫谷，可是被狩蛇之镰重伤之后，极度渴望汲取魔力修复伤势的她，可不会放过白枫谷这个魔力来源。

尤其是，御主的职责，本来就有为英灵提供魔力这一点。

于是，万千金色蛇发噬咬，近乎疯狂地吸噬着白枫谷的龙血和魔力，这带来的伤害，甚至远超于浅川玲子、黑Beseke和珀尔修斯造成的伤势。

幸而，美杜莎吸收了白枫谷的血液、魔力之后，终于抑制了狩蛇之镰所激发的魔性，更因为击杀了珀尔修斯这个一生之敌，于因果之中，神性又有提升。

在厄瑞尼斯的小心提防下，美杜莎平静地从蛇发女妖魔怪之身恢复人形女神形态，一双石化之眼失去了“魔眼杀”眼罩的限制，只能是紧紧闭着。

然而，真正让厄瑞尼斯放下敌视的，还是美杜莎看着白枫谷背后万蛇噬咬伤痕之后，痛苦地跪倒在地，将昏迷的白枫谷抱在怀中，清泪盈眶的表现。

“不，不要！主人，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现在我已经能控制住体内的魔性了，主人，求求你醒过来吧，我一定会帮你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的！”

美杜莎犹自哭着，可是厄瑞尼斯毫不留情的嘲讽却惊醒了她，“继续哭吧，等其他御主和英灵找过来，正好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路，做一对苦命鸳鸯！”

“我明白了，我有办法治疗主人。现在我们马上离开，不能被其他御主和英灵缠住。”

美杜莎这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直接使用宝具“骑英的缰绳”，驾驭天马珀伽索斯，瞬息之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