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奇术师带来终焉

等待，尤其是那种不知道要等多久的等待，永远是最为烦闷的一件事情，没有之一。

明知道敌人肯定会来，但是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毕竟敌暗我明，先天上自己就处于劣势，敌人占据了机动性上的优势。难道说对方一直不来的话，自己就什么事也不用干了，傻愣愣的一直在等？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即使一直倒霉的上条少年也不敢就这么大咧咧的一直不去上学，一次两次还好说，几乎所有的老师都知道他的不幸体质，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但是次数多了的话那就麻烦了。于是在商量好了之后，上条当麻决定恢复正常的日程安排。

毕竟还有几天才真正的开始放暑假。

“真是多亏你了啊学长，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感觉自己松了口气的刺猬头少年一边摸着头嘿嘿傻笑，现在三人都走在街道上正前往某高中，裴辰已经和上条少年说好了了，在他上课的时候他就会看着茵蒂克丝的。

当然了，裴辰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提出这样的建议的，他只是很有误导性的稍微透露了一些关于自己目前的信息，让上条少年自行联想到这方面上去再自己提出要求，接着自己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哦，那倒是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怎么去学校……”一夜没合过眼，感觉稍微有些困倦的裴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边无精打采的回答道。就像是上条当麻的感知可以躲狙击枪那样，感知力强大的他也有所预感，大概就在今天就会有狠人找上门来了。

毕竟茵蒂克丝的‘最后时限’，已经所剩无几了，这个问题非常的紧急也非常的严重，逼迫得不管是史提尔还是神裂都只能够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务，根本就没有松懈的机会。所以，事实上就是他们绝对不会浪费时间的，搞清楚了敌人的情报之后就会马不停蹄的杀上门来……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在哪个时间段就是了。

全世界排名第九的圣人，神裂火织……

咀嚼着这个名字，裴辰的脸色有些阴沉不定的。毕竟对上那种开了挂的能够短时间暴走和坠落凡间的天使互殴的家伙，如果真的要堂堂正正的硬碰硬的话，自己是怎么也不可能拼得过的。

……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所以时间过得很快。

现在已经又到了下午，三点半。

准时放学的上条当麻以最快速度的离开了教室。小萌老师本来是想要将他留堂的，但是考虑到目前刺猬头少年的困境，最终还是放了他一马。

“呼……呼，可以了，我们快走吧！”

刺猬头少年快步冲出到校外，发现不远处的甜点店里面的两个人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时不时的注意一下街道上的车辆行人。

不过裴辰是趴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动也不动，浑身气息全无，要不是那非常缓慢的呼吸节奏带动的身体，上条少年几乎就以为他死了。而银发小修女却是在不住地来回逛荡双腿，拿着冰淇淋的同时不满的嘟着嘴，直到看见自己回来了脸上才重新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看见这样的场景，上条当麻一直都紧绷着的心弦才算是稍稍松下来了。他走进甜点店里向两人打招呼，并且要求大家快点离开这里回家去――

这也是裴辰说的，就算是传说中的魔法师，也不可能在科学的大本营里无所忌惮，他们就算是动手也肯定会选择周围没有闲人的地方，正如一方通行进行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时候也是这样。

只有周围还有其他人，而且数量不少的话，那么茵蒂克丝的安全就完全有所保障，起码他们绝对不能够无所忌惮。至于驱散闲人的术式，那就更加好对付了。

茵蒂克丝失去了‘记忆’，但是脑海中还存留着十万三千册魔道书的她却还掌握着‘知识’。她告诉裴辰关于驱散闲人的符文魔法的限制，需要使用大量的托印着符文的纸张将周围笼罩的地区一一张贴上，一般来说需要封锁的地域范围越大，那么需要的符文张数就越多，准备时间就越长。

仅仅只是周围两公里内的范围全部贴上结界，就需要使用符文张数十六万四千枚，耗费时间约需费时六十小时。就算是可以取巧，用影印机将符文符号大量印出来，可是一一张开结界需要消耗的时间却是不变的――绝对不是念念咒语、消耗相应的MP值就能够读条成功了的。

鉴于这个思路出发，裴辰甚至很是恶意的设计出了几种根本不需要打就能够逼疯神裂火织和史提尔的方法。他能够有把握在进入魔法师的狩猎范围的时候，立即带着茵蒂克丝逃跑――反正那两个人也不至于为难刺猬头少年――只要碰上就逃跑，那么时间长了那两个魔法师怎么都受不住的。

毕竟他们至少也得花费十来个小时才能够布置出一个场地来，其中需要操心的工序包括但不限于在大街小巷上乱贴小广告、时刻监视茵蒂克丝的位置、考虑目标的前进方向和可能性变道、综合评价敌人并且因地制宜制定对敌方案……等等等等。

但是裴辰如果耍无赖的话，凭借他极限状态下轻而易举的突破三倍音速的移动速度，又或者是一个距离接近直线七十公里的引力跃迁，都能够直接让他们的少则十几个小时多则几十小时的努力化作流水……

――打游击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过在考虑了一下利弊得失之后，裴辰决定就算是改变剧情也得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一下子就崩掉了可不好，容易失去控制。自己可是还得在这个世界继续蹲上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呢，而且保不准以后会不会回来，还是谨慎一点好。

“唔，好的，准备走吧！”抬起头来，裴辰过了一会儿之后仿佛才回过神来，并且做出了回应。

“啊，当麻的学长，我还要一个冰激凌……”

“喂，茵蒂克丝，别这么自然的就向别人要东西啊，还有那个奇怪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太失礼了吧！”

“……”

三人站起身来走出到街道上，顺着放学后拥挤的人群往前走着，这个时候因为人流量增大的原因，他们觉得绝对是最安全的时候。

只是……

裴辰却已经开始皱着眉头了，对方无疑会很快动手，而自己也不打算为了一个支线任务的奖励在这里陪着上条当麻一直耗下去。他的耐心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如果是有价值的事情的话他好像并不介意花费漫长的岁月来一点一点的打磨，虽然这只是一种直感，可是也是长生种的思维。

但是，现在很明显的就是，关于狙击神裂火织等人的支线任务的价值，并不足以让裴辰感到值得付出太长的时间，仅仅才两天的时间，他就感觉厌烦了想要尽快结束这件事情。

那么……需不需要自己稍微露出些破绽呢？

偷偷的注意了一下手牵手走在前面的上条少年和茵蒂克丝，一个无奈中带着一丝烦忧，不过读取不到任何的思维波动；而另一个却是满脸的欣喜显得没心没肺，可是内心的波动却不见得就表里如一了。

呃，好吧，那样做的话会不会太没有节操了？在这一刻裴辰犹豫了。不过很快的，他就发现自己完全不用考虑买破绽吸引敌人尽快上来的问题了，因为似乎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敌人貌似已经是按耐不住了啊――

三人很是顺利的就回到了上条的住所，然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好像森林一样安静，而且路上也没有看见半个行人。但是偏偏的众人到现在才发现了异常之处，上条当麻停下脚步回过神来，打量着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宿舍楼，但是周围的环境却寂静得可怕。

原本细微的奇妙感觉，变成了很明显的‘异常’。

因为一个人都没有。

尽管上条先生的大脑皮层光滑如镜，考试都还得担心自己是不是科科红灯。可是茵蒂克丝毕竟是在上午的时候才刚刚给他普及过关于符文魔法的基础认知，就算是再怎么健忘现在好歹都还是会有些印象吧？！

这情况分明就是自己等人一头闯进了那些魔法师的陷阱范围里面去了啊！

“学长……”他拉住茵蒂克丝，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前方，将全身都隐藏在宿舍楼下的巨大阴影中，只能够看出一个轮廓的人，苦笑了起来。对面的那个人很危险，敏锐的直感这么告诉着上条少年。

并不是太暗所以没看到，或是他们之前没有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而是在一瞬间以前，那地方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的。但是就在一眨眼的瞬间后，一个形如少女的身影就出现在那里。

身体比想法还老实──上条如今全身的血液已经下意识地集中在右手上了。那种如同在手腕上紧紧绑上绳索的疼痛感，让上条有种直觉――这家伙很难对付。看了一样自己手牵着的银发小修女的害怕表现，上条只能够选择最稳当的办法。

“好吧，你们先跑吧，我只能够尽量拖住她……”裴辰往前一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两人的身前。他想差了，对方居然直接在上条少年的住处这里布置结界，无论怎么样上条少年都肯定会一头撞进去，毕竟他总不可能一直不回家的吧？

不过代替了自己眼睛的精神力居然也没能够提前发现征兆，看来最粗浅的精神力扫描方法的确是时候改进了啊！是个人都有反制的办法的话，那么这样的人体雷达能力要来何用？

裴辰提醒了一句：“对了，这次来的人和之前的不同，你们小心点啊！”

来的人和之前的不同？上条当麻的脑子迷糊了一下，下意识的打量着那个一言不发的持刀少女，那口长度超过两公尺的日本刀，散发着令人发寒的杀意。的确是和之前的那个魔法师完全不同，这个似乎……我去，之前的那个魔法师！！

猛然间醒悟过来裴辰到底是在说些什么的刺猬头少年赶紧拉起茵蒂克丝，匆忙的和裴辰说了一句然后撒腿就跑。他倒是很想讲义气留下来，但是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量。

穿着T恤和左脚完全没有裤管的牛仔裤，服装打扮极其另类的少女完全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和裴辰对峙着，仿佛对上条当麻拉着茵蒂克丝逃跑的举动视若无睹。很明显，他们也在事前进行了详细的分工，史提尔应该是负责对付上条少年和茵蒂克丝的。

而神裂火织才是理所当然的对上了学园都市之中据说是最强的能力者――史提尔亲眼看见对方徒手撼动空间架构，虽然只是蛛丝般的空间裂纹，但也掩饰不了那家伙完全就是披着人皮的怪物的事实。

听到一沉重一轻盈的两个交杂的、空荡荡的脚步声迅速的远去，直到再也不能够被听觉捕捉到，裴辰才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不打算动手吗？”

“没有必要，只要能够留下你的话，史提尔就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战斗。”神裂火织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她和裴辰的想法竟然直接不谋而合了，那就是只要拖住对方，战不战斗其实没有什么必要性。

“是吗，那真遗憾……”裴辰轻笑了起来，“本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被你这么一说了之后，我突然觉得有必要做过一场啊……”

“做过……一场？”很显然，即使有着无限空间的翻译机制，神裂火织也不是太能够听懂这样的奇怪词语，只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感觉到对方身上突然出现的敌意。

“我叫神裂火织……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说出另一个名字。”少女蹙着眉头说道，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语气既是警告也是劝诫――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动武。

“那就请你说出来吧，那个杀戮之名。顺带一提，虽然你可能已经查过了，但是我的真名其实是……裴辰。请务必记住这一点。”

裴辰缓缓的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感觉到敌人的强大与危险之后，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预警，可是却没有让他害怕，反倒像是被激起了什么奇怪的好斗因子一样。

妖族血脉的天性……残忍暴虐。

蛇类血脉的天性……冰冷嗜杀。

即使是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星级的敌人，也不打算退让……

……

……

（……今天最后一天有课程，而且晚上还准备开最后一节班会，不过刚刚又下暴雨，麻烦死了……唔，不过好歹是赶出来了，只是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有所不足请多多包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