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故人

当初苏志航初次下山试剑，便是始于终南，终于襄阳。与此次英雄大会正巧也在襄阳，所以路线可谓完全一致，苏志航现在也算是故地重游了。不知不觉间，便已是二十余年过去，这中间的物是人非也让苏志航有些感叹。

当初的“天罗枪”钱千海，虽仍健在，但是如今也已是近七十岁的高龄了。而平遥武馆也早就由钱千海的一名得意弟子――李若海接管，而放下负担的钱千海老爷子除了时不时指点一下门人弟子的武功外，日子也过得甚是悠闲自在。

只不过，昔日那个眼神锋锐、能够敏锐察觉苏志航非同凡响的高手，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唯一不变的，也许只有老人那仍然挺得笔直的背脊了。

因为苏志航不想自己的行踪弄得尽人皆知，从而影响到杨过的试剑之旅，所以在拜帖上，苏志航只说自己是钱千海二十年前的全真故友，并未直接点破自己的身份。

不过，在杨过递上拜帖之后，那个负责接待的弟子很是怀疑地打量了苏志航四人好一会儿。毕竟，光从外貌上看，面前这群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杨龙二人没什么可说的，这两位可是货真价实的不满二十岁，自然年轻。关键的问题其实在于苏志航与李莫愁。

虽然因为使用了天魔解体**，苏志航折损了二十年的寿元，在主神处的年龄也变为了三十八岁。但是因为某人内功通神，所以除非是大限将至，否则苏志航的面貌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

是以，此时苏志航的面貌仍与当初十八岁时几乎并无二致。而李莫愁在苏志航的帮助下，也同样是是驻颜有术。区区十六年，还不能让这位有多大的变化，与苏志航站在一起，赫然就是一对双十年华的青年侠侣，被人怀疑也就不奇怪了。

虽说这位弟子打量了半天，仍旧没有发现哪位像是拜贴之上说的，钱千海“二十年前的故友”。不过，也许是苏志航一行人均是气度不凡，实在不像是信口雌黄之人，所以这位弟子权衡半天，还是收下了杨过手中的投帖。

而正在与李若海交流的钱千海，接到苏志航那介绍含糊的拜帖之后，先是觉得有些疑惑，不过，苏志航当初给这位老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匪浅，很快钱千海就灵光一现，猜出了苏志航的身份。

然后，李若海就惊愕地发现，那个自己印象里已经安步当车十多年的师傅大人，此时竟然激动到直接一路小跑，匆匆向前厅赶去。

就在李若海好奇，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方才让这位自家师傅如此失态时，就见钱千海很快去而复返，回到了大厅。不过，令李若海眼前一亮的是，钱千海身边还跟着两对十分年轻的男女。

只见当先的那名男子身着道袍，背负瑶琴，腰缠长剑，气质潇洒出尘，仿若神仙中人一般，令人一见便心生向往。这位男子显然便是拜帖的主人，一面走还一面与钱千海谈笑风生。

而稍稍落后的那名男子也是不凡，虽然气质上不如前者淡定从容，但胜在眉目俊俏，尤其是嘴角稍显邪气的笑容，更是平添了几分魅力。李若海保证，这位将来绝对也是一位风流人物。

当然了，在场习武的的基本都是男弟子，本着同性相斥的原则，虽然苏志航师徒都是形容不凡，但是众弟子的目光其实大多落在那两名女子身上。

只见两女均着一身白衣，容貌更是众人前所未见之美丽。前者神态娇媚，明眸皓齿，后者清雅绝俗，姿容秀丽，随着二女的出现，整个武馆大厅仿佛都因此明亮了几分。

虽然苏志航已经成为了武林神话，但是钱千海老爷子已经年近古稀，隐隐有了些无欲则刚的味道，因此倒是能够不太在意苏志航的身份，与之相谈甚欢，而李莫愁也时不时插上几句，气氛也是无比的融洽。

不多时，苏志航就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将杨过推了出来：“不瞒老爷子，贫道此次除了去大胜关看看郭兄弟外，也是为磨砺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而钱老爷子也不推脱，直接就把李若海给推了出来：“小友说笑了，若你这弟子都算是不成器，那老夫这个弟子岂不是得羞愧死？反正以老夫的见识，除了当年的小友你，老夫还没见过更加优秀的小辈了。”

而一旁竖起耳朵的李若海虽然隐隐觉得苏志航有些面熟，但毕竟时间久远，一时间没能认出苏志航的身份。不过听到钱千海盛赞杨过的不凡，甚至言语中透露出自己远远及不上年轻的过分的杨过，心中不由有些不服气。

不过碍于钱千海就在一旁，李若海倒也没有发作，只不过准备在待会儿的比试上尽展所学，力压杨过一头，莫要让人看轻了自己。

其实，李若海不知道的是，钱千海盛赞杨过，并非只是空口虚言。这二十年，钱千海虽然年齿已高，但是内功修为却是日渐深湛，堪堪达到了大成，因此倒是能隐隐窥出杨过此时的内功修为。

不过比之当年苏志航的深不见底，面前的杨过内功虽然同样强得恐怖，但好歹能让钱千海心中有个底。当然了，钱千海虽看出几分杨过的底细，但对李若海来说仍是不可战胜的。

只听钱千海继续道：“不过，比试完后，希望小友莫要吝啬，能指点若海一番，便是若海的造化了。”苏志航自然不是敝帚自珍之人，当即应了下来。

不过，在比试前，苏志航还是让钱千海找一间院子，仅留下少数嫡传弟子在一旁观战。钱千海虽然有些不解，但并不会拒绝苏志航的要求。

杨过的内功虽强、身法虽妙，距离b－级只是一线之隔，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杨过完全可以凭借深厚的真气压制此时同为c 级的李若海。

但要像当初苏志航做的那般，完全掌控住整场局势，对此时的杨过来说还是力有不逮。因此，杨过收不住手的概率着实不小，苏志航又不是希望杨过靠踩着这些旧友的弟子来扬名，自然不会作此恶事，所以才让钱千海如此安排。

事实上，苏志航的准备的确十分有效，等到比试结束，所有观战的弟子们对这场对决都是讳莫如深。只不过，这些弟子看向苏志航的目光之中都带上了深深的憧憬之色。

而作为馆主的李若海，更是对苏志航行半师之礼，直到三日后，苏志航一行方才告辞离开平遥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