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道无常

玉虚洞,作为全真所有的核心人物闭关的首选场所，其戒备之森严可想而知。但是苏志航十分清楚，当一个人的实力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这些常人眼中密不透风的警戒线就变成了形同虚设。

就拿苏志航自己来说，整个终南山上，也许只有全真七子一同出动，一心一意地守在玉虚洞周围，恐怕才能对苏志航稍稍起到那么一点点的阻碍作用，不过效果也就止步于此了。只要没有同一等级的高手坐镇，这点阻碍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而此时的玉虚洞内，一切就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见苏志航全身紧绷着一动不动，手中的定航剑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雷霆一击，整个玉虚洞内，除了苏志航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声之外，再没丝毫声息，堪称落针可闻！

可是半晌过后，苏志航的询问仍然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而空明心经也早就全力运行，将整个玉虚洞内反复查探若干遍了。可是令苏志航失望的是，往日里百试百灵的空明心经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虽然貌似只是虚惊一场，但是苏志航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仍然保持着随时准备出手的姿态，再次出声问道：“何方高人来此？还请现身一见！”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次的问话仍旧石沉大海，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苏志航怎样试探，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切就仿佛是苏志航的自说自话。

当然了，肯定不是因为苏志航走火入魔了，才会出现幻觉，认为有强敌在侧。苏志航这如临大敌一般的反应，归根结底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方才，苏志航的一颗道心首次示警了！

不错，就是道心示警，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示警，是那种最高级别的道心示警！就在苏志航准备将归元心诀写出来的那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感忽的席卷了苏志航的心头，苏志航那一颗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道心也同时警铃大作！

虽然那种恐怖的感觉只是仿若幻觉的转瞬而逝，但是修道至今，苏志航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道心出现了错觉。尽管不可思议，但是苏志航十分肯定，自己方才绝对经历了一趟生死关头，所以苏志航现在如临大敌的表现也就不难理解了。

既然道心示警做不得假，但是苏志航百般试探了这么久，这附近有敌人潜伏的可能性虽说不能完全排除，但是看情况也不太像，那么，这生死危机到底从何而来？苏志航苦死无果，心中一动，将目光放到石桌之上。

苏志航不敢放松警惕，缓缓踱回石桌旁。石桌的布置十分简单，除了苏志航刚刚完工的《归元剑诀》外，就是一套普通的纸笔了，石桌本身也早就被苏志航的空明心经扫了无数遍，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么接下来――

只见苏志航心分二用，右手执剑警戒，左手执笔，做出书写状，然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苏志航倒并不意外，毕竟《归元剑决》已经完工，如果有异常也不会等到现在，自己早就该发现了才对。

既然如此，那么问题就显而易见了，苏志航先在白纸之上写下“道可道，非常道”六个字，果然还是风平浪静。顿了顿，苏志航继续提笔，准备写下“归元心诀”四个字的时候，那种恐怖感当即如约而至！

这一次，早有准备的苏志航并未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一支笔就那么停在半空当中，既不落下也不收回，虽然感受到恐怖感如同潮水一般袭来，一颗道心也如同闹钟一般悸动不以，苏志航却是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经过试验，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苏志航终于找到了生死危机的源头――《归元心诀》！不管是提笔写下来，还是直接念出来，只要苏志航试图将《归元心诀》以任意方式带到这个世界，这种危机感就会如影随行地出现。

苏志航如释重负的原因很简单，很显然，带给自己危机感的应当不是什么隐藏boss，因为若非对方已经bug到可以完全看透自己的想法，否则对方是绝对无法分辨出自己想要写的是什么内容。

如果对方真的bug到能在苏志航完全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直接读心的地步，那么苏志航说不说，写不写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想警告苏志航不要让《归元心诀》现世的可能。

不过，苏志航觉得，只要对方的智商足够，那么面对自己来来回回耍猴一般的试验，对方早该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抽过来了。苏志航绝对相信，能带给自己那种十死无生感觉的对象，绝对不是如今的自己能够抵挡的，所以这种可能也近乎于无。

将心中的猜想一一排除了之后，苏志航逐渐接近了事实的真相，那就是，让自己险些直接gg的，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当然了，这么说大家可能没反应过来，那么换种说法，苏志航的这部《归元心诀》，天妒之！

这样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众所周知，凡是奇珍异宝出世，必有异象，而如果到了奇珍异宝也不足以形容的地步，天也妒之，届时便会设下考验，到时候，渡得过自然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渡不过当然就化为灰灰，一切皆休。

让苏志航道心示警的，应该就是《归元心诀》出世时的考验了，以苏志航的实力，还不足以渡过天劫，是以道心才疯狂示警，阻止苏志航让《归元心诀》出世的行为。恐怕也唯有俯视众生的天道，才会完全不在意苏志航各种形式的试探吧。

想通了前因后果，苏志航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没想到作为自己根本的《归元诀》还没达到遭天妒的地步，作为衍生物的《归元心诀》却是抢先一步达到了，对此，苏志航也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