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劝阻

看到丘处机急匆匆地要去送一份香喷喷的便当，苏志航当然要阻止对方冲动的行为了，否则杨康方面就难办了，而对苏志航来说，要找一份借口可是太容易了，眼见丘处机要呼唤神雕出发，苏志航当即出声阻止道：“丘师伯且慢，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丘处机听到苏志航的话，虽然不解，但是也顺势停了下来，想看看苏志航此时叫自己停下来到底有什么话说。

说实话，十数年的相处下来，丘处机也算这个世界里少有的对苏志航有着深刻的了解的人了。苏志航当年也知道全真的学习生活是自己在轮回空间的基础，所以也没有太过谨小慎微。毕竟，只有充分表现出自己的优秀，才能争取到更多的关注和资源，一味的低调虽然减少了别人的嫉妒与麻烦，但是也会错失许多机会。因此，苏志航许多地方丧心病狂的“天赋”也就没有特意隐瞒，让全真七子知晓自己的优秀。结果也不出所料，苏志航确实被七子青眼有加，对于这个得意弟子学习各种技能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甚至一些好东西也会优先考虑，原本与苏志航无缘的先天功就是最好的例子。

丘处机知道苏志航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会有耐心停下来慢慢听苏志航的解释。但是杨铁心就不同了，丘处机还是刚刚接他到终南山，还没有和包惜弱叙旧完呢，连杨康都没介绍相认呢，自然连苏志航是谁都不知道，只以为是某个丘处机很看重的后辈。

听到苏志航的劝阻之语，杨铁心还以为苏志航是在畏惧完颜洪烈的权势，爱惜自己性命或者担心连累全真教才阻止二人行动，嘛，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杨铁心虽然性格仍然正直，但看人难免有一丝戒备，如此想也算人之常情。加上杨铁心本身就处于暴怒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苏志航看，当即语中带刺讥讽道：“有什么可等的？如果你贪生怕死，又或者害怕受到牵连，大可留在终南山！对方纵然是有刀山火海、天罗地网，我杨铁心虽然武艺低微，但是就算是粉身碎骨，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杀了完颜洪烈这个无耻小人！否则枉为堂堂七尺男儿！”

苏志航见杨铁心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又见对方的语气不善，也不着恼，只是解释道：“杨大叔误会了，我辈中人，自然义之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条性命又何足道哉！况且，若有丘师伯与雕兄一同出手，就算那完颜洪烈躲在万军之中，要取其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杨铁心本来要去杀完颜洪烈也没有多少信心，对方位高权重，想必防卫定然森严，而杨铁心也找不到与对方的接触点，想来想去，也只剩下刺杀一途才有成功的可能。

可是，若是采取刺杀的方式，先不提并不专业的杨铁心采取这种方式的成功率会有多高，只说即便是杨铁心最后侥幸成功了，恐怕在暴露身份后，在重重包围里也是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不过，这些有什么关系？没错，杨铁心此去根本就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即便是刚与妻儿团聚，但有些事情身为七尺男儿，不得不做，即便是明知九死一生，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在杨铁心抱着必死之心的时候，苏志航现在却告诉他想要杀完颜洪烈其实很简单，杨铁心当然半惊半疑，终究，能够活着谁会想死呢？不过，还是那句话，杨铁心完全不知道苏志航在全真的地位，对苏志航的话也并不信任。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志航盲目崇拜自己师门长辈所说的话，那前面的那些话也就真的是个笑话了，在这个年纪的毛头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也是万分正常的。是以杨铁心不禁向丘处机再次确认到：“丘道长，令师侄所言当真？”

丘处机微微颔首：“杨老弟无须担忧，贫道这位师侄虽然年轻，但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而且贫道这位师侄也不是夜郎自大、不知江湖险恶之辈，前些日子下山历练，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好歹也闯出了一个“夺命判官”的名头，不知杨老弟可有听闻？”

杨铁心父女转瞬间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自己父女俩行走江湖，“夺命判官”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虽然杨铁心也知道“夺命判官”出自全真门下，但是显然不会把立于丘处机身后这个气质飘逸的年轻弟子与江湖上盛传的“夺命判官”联系起来。要知道，“夺命判官”可不仅仅是武功高强，一路上剑下也是亡魂无数，杀性十分之重。而苏志航给人的第一印象则是淡定温和，完全不像是传闻中一般嫉恶如仇、杀气腾腾，这种反差萌显然不是这对父女能够接受的。

丘处机见到杨铁心父女的反应，不用说，显然是听过自家师侄的名头，而丘处机对苏志航一路上的行为也很自豪：“看来志航师侄的名头确实不小，就连杨老弟都有所耳闻，现在杨老弟应该相信了。而且不说别的，贫道当初从赵王府带走尊夫人的时候，完颜洪烈那狗贼就曾经用大军围困我等，当时贫道还单纯以为那狗贼用情太深，现在想来还真是贫道当时瞎了眼睛。不过，就算那狗贼设下了天罗地网，最后还不是让贫道等人从容离开，如今那狗贼就算还躲在军队中，贫道与杨老弟没了其他人掣肘，想取其狗命更是易如反掌。”

杨铁心这才得知当初丘处机从赵王府离开还有这番波折，有了丘处机这番现身说法，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得知苏志航“夺命判官”的名号后，杨铁心对苏志航倒是变得十分客气：“有丘道长帮助，铁心自然感激不尽。不过，不知贤侄叫住我等有何见解？”

苏志航见杨铁心正视起自己的意见，十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小侄也不是阻止两位去报仇，只是两位好像不要忘了郭兄弟还不知此时，以晚辈所见，如今十八年之约将近，不如师伯丘去将那完颜洪烈擒来，羁押在此，等到嘉庆之约，让郭兄弟亲手报父仇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