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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我错了!!”
秋高气爽,葬礼现场的无数人造灯光妆点了夜色。朱生智跪在秦剑丹面前乞求原谅。
“我早就知道少主没死,是其他三大干部狼子野心,我才不得不接烫手山芋的!”
穿着袈裟的朱生智磕头如捣蒜,和尚拜佛也没这么虔诚。
“江愁云、陈汤姆其心可诛,他们觊觎少主的位子,听说少主失踪了,马上就要跟尼安会谈判,想要和平共处、坐享其成,我的亲卫队全灭的仇也不报了!”
“落樱组的小夏更可恨,她听说少主死了,马上就要改嫁!佛祖说的没错,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秦剑丹两眼一翻,知道朱生智满嘴胡说八道——这古话又不是佛祖说的,难道佛祖什么时候被捞女给害得跳恒河了吗?
下面的小夏自然更不高兴,她气得跺脚蹦高,偏马尾都跟着跳起来了:
“谁说我要改嫁了!我要给少主守寡一生一世!改嫁了还怎么当大姐大!”
风间的扑克脸自始至终就没变化过:“有慕月警长,大姐大也轮不到你当。”
说着,用小手扶了扶从鼻梁上滑落的眼镜,继续看戏。
陈汤姆是武斗派,手下有不少人死在尼安会手里,听朱生智污蔑他要跟尼安会和谈,当即跳上典礼台,浑身猫毛都气炸了。
“特么的你说我觊觎少主的位子?你的办公室里挂着‘总有一天当老大’的横幅,狼子野心说的就是伱自己喵!”
陈汤姆上来就踹,在朱生智的袈裟上留下了黑黑的大号鞋印。秦剑丹没有阻止,这秃头胖子活该挨揍。
见秦剑丹默许,江愁云不落人后地第二个走上台来,先抡圆了给朱生智两个耳光,又拎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快把照片交出来给少主!”
朱生智鼻青脸肿,只好颤颤巍巍地拿出了那个白信封,江愁云尽量用身体掩藏着信封,不露声色交给了秦剑丹。
夜色之下,台上又有陈汤姆在殴打朱生智,绝大部分人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只有慕月警长用右眼的“超视觉”捕捉到了这一幕。
秦剑丹把信封塞进马甲的胸前口袋里,继续放任两大组长对朱生智拳打脚踢。
“饶命!饶命啊少主!我错了!”
朱生智来回翻滚,发出肥猪被宰之前的哀嚎。
“我是卑鄙小人!我无耻,我下流!我挑拨离间!愁云兄和汤姆兄没有和谈,小夏也没有改嫁,是我想和谈,我想改嫁!”
假和尚朱生智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混合典礼台上的灰尘,那模样看上去又可笑又可恶。
台下的7名部门经理全都暗爽,心想:打得好!打得妙!干脆就这么打死直接出殡就好了!
画饼太多的老板,活该在关键时刻被部下们抛弃。
江愁云是下了狠手,反正他是经营派不会武功,倒是陈汤姆粗中有细,虽然动作幅度很大,带着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飞扬起来,暗地里却故意收着劲儿,以免真的把朱生智打死。
“差不多了。”
见朱生智被打得哭爹喊娘,不住求饶,秦剑丹也懒得再看他表演。
摆了摆手,让江愁云和陈汤姆停下。秦剑丹上前踹了装死的朱生智一脚:
“我和师父都在,轮不到你当话事人!你的亲卫队全灭,自己也差点被尼安会炸上天,居然还想和谈?你这么没骨气,对得起给你拼命的亲卫队兄弟吗?怎么向阵亡卫士家属交代?”
朱生智奄奄一息,侧脸贴在尘土里说:“我那是……那是缓兵之计,我忍辱负重,少主要体谅我一片苦心啊……”
江愁云朝地下啐了一口,道:“这玩意不但想要和谈,还想改嫁,听说欧阳碎星被关在地牢里了,不如就把朱老二嫁给欧阳碎星!”
朱生智大惊:“少主开恩!我刚才是被打得说胡话咧!只要少主留我一命,我愿意从此青灯古佛,度此残生,再也不干涉公会事务了!”
秦剑丹撤回踢人的右脚,哼了一声:“想得美!之前怎么经营生智组的,以后给我照做,上缴给总部的经费只能多不能少!”
朱生智连忙翻身起来,跪正谢恩,还非常夸张地亲吻秦剑丹的皮鞋,发出“啧啧”脆响。
7个部门经理羞于有这样的领导,99个和尚组成的方阵也觉得太不像话,直呼“罪过罪过”。
葬礼和“话事人”的闹剧结束,秦剑丹命令把棺材封存起来给朱生智下次用,至于里面的烧猪,可以分给附近的穷人。
群众们熙熙攘攘,和尚们行礼告退,奔赴下一场可以捞钱的葬礼。江愁云和陈汤姆的手下把悼念朱生智的花圈全部收走,准备下一次用。
秦剑丹留下江愁云和陈汤姆处理杂事,又向张大驹、张细马兄弟(前生智组开发部的重度足控)叮嘱了几句,便径直走到慕月和瓦蕾那边,告诉慕月,有一件事要向她坦白。
中途有小夏过来阻拦,小夏给自己滴了许多眼药水,装成哭鼻子抹泪的惨兮兮样子,一见到秦剑丹就扑了上去:
“少主!他们造谣说你死了,我伤心极了,恨不得马上就去陪你!可恶的警长还说你作恶多端遭到了天诛……”
秦剑丹直接越过了小夏:“装哭的话,至少应该把眼药水瓶收起来吧。”
“诶?”右手握着眼药水瓶的小夏被留在了原地。
风间的幽深银色瞳孔里闪过“看小姐吃瘪”的纯质快乐,尽管仍然面无表情。
※※※
秦剑丹选择的“坦白”房间位于生智组办公楼顶层,正是他带人搜查过账本的朱生智办公室。
夜间的办公室有所不同(毕竟经历过忍者九人众的“假袭击”事件),从重新安装的窗户望出去,甚至可以看到内城的霓虹灯光在夜空中闪烁。
房间内的墙壁被涂上了暗黑色的涂料,映衬出冷冰冰的金属感。这使得中央那张铺金镶钻、九龙环绕的华丽总统桌都没有那么俗气了。
桌上摆着一台违反公司法律的,非法购入的电脑终端,旁边放着一瓶盛装液态能量饮料的瓶子,发出微弱的荧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风间用电脑查找账本时喝剩下的。
总之这里被仔细清查过,没有摄像头或其他窃听设备,比较适合坦白。
“我让千星婆婆在门外护卫,防止别人进来。剑丹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事?”
慕月今天没有穿着平日的警服,而是选择了一袭黑色长裙,完美地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细腰和纤长的双腿透露出时尚与神秘,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修长的肩膀上。尽管身处(假作)悲伤的葬礼氛围中,她却仿佛是一枚被黑色蕾丝遮掩的宝石,散发着清澈明亮的魅力。脚下还有一双她虽然穿不习惯,但更添高雅的高跟鞋。
瓦蕾抬头看看了总统桌后面的横幅“总有一天当老大”,若有所悟。
犬耳娘被秦奇救出时空隧道,返回现实后,一直觉得缺乏实感。她被慕月重新叫到生智组之前,在偷来的公司白色紧身工作服外面又套了一件薄马甲,让自己的着装显得没有那么另类。
只有秦剑丹知道,这件白色工作服的下面是完全真空的……
“对不起!我把忘忧给推倒了!”
确认不会有人过来以后,秦剑丹声若洪钟,非常严肃地坦白。
慕月站在通风口下面,站在夜间浮现的发光晶体雕塑和悬浮的全息植物中间,面容忽明忽暗。
瓦蕾倒是出于兴趣坐在了总统桌后面的华贵龙椅上,还左右蛄蛹身子调整成舒服的盘腿坐姿。
“所谓的推倒,就是引申义,就是男女之事,就是双修!”
秦剑丹不给慕月误会的机会,直奔主题。
“我穿越时空以后,和师父一起遭遇了亚历山大的异能攻击。我右臂上的飞龙暗纹时刻被时间吸血鬼啃噬着,就算是现在也很危险!”
“当时的情况下我有性命之忧,唯一的办法是立即双修来增加钢铠呼吸法的功力!我正愁没人的时候忘忧还口出恶言,我被她气得裤子都掉了!”
“事急从权,像我这种刀头舔血的江湖人也不能把男女之事看得太重要了,那属于紧急避险!慕月你应该能谅解我吧?你可不要逼我,我身为夜龙会少主也是有威严的!”
秦剑丹挺胸抬头,一身傲骨,理直气壮,仿佛对方不谅解他就是不通人性。
瓦蕾手肘支在总统桌上,用有些变形的嘴巴悠悠说道:
“煎蛋你说话好硬气啊,要是你没有跪着讲这些就更硬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