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晨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山,夕阳的余晖照射在苍白的容颜上,她伸出手挡住刺目的霞光。
几近虚脱的躺在床上,她未着寸缕,身上布满爱的印记,顾亦琛的这种惩罚,又狠又绝,简直令人终生难忘。
她掀开被子想要起床,却发现根本连走路都成问题,只要一摩擦,那地方就想被火烧似的疼痛。
她穿上衣服,打开卧室的门,发现客厅干干净净的,除了少了几件被砸坏掉的家具,其他的摆设都跟原来的一样。
顾亦琛打扫过了?
这是不是代表雨过天晴了?
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翻过页的事。
打开电视机,美院女学生为爱行为极端的新闻正热火热荼地在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钟慧的恶行。
她被送进了警察局,被指控的罪名中包括,她用了违禁药品,迷昏了受害者,拍下了不雅照,严重侵犯了受害者的肖像权,不仅如此,她还有意教唆指使一个携带hiv病毒的男人强女干受害者……这么多罪名压在她头上,这场牢狱之灾,她是躲不掉了。
令单晓晨感到疑惑的是,这么大的新闻,却半点没提受害者的信息,也就是她的名字,不禁让她联想到了顾亦琛的态度,这一切,会是他在背后co控的吗?
你愣着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是不是得到女人之后,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珍惜了?一个女人开始紧张男人,患得患失,神经兮兮,男人觉得索然无趣,就开始冷淡了?
虽是如此,单晓晨还是抱着希望,照例做了两个人的晚餐。
你们听说美院那个女学生的事情了没有?
她把冷掉的晚餐都收拾掉,洗了一个苹果,用咀嚼来活动嘴部的肌肉,长时间不说话,连张嘴都困难了。
单晓晨掏出手机,出了这么多事情,安浩然至今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事情好像结束了,又好像没有结束……
黄昧芬忽然跳出来,拍上她的肩膀,单晓晨一吓,手机掉在地上。
单晓晨第二天回到北外艺上课,又开始恢复两点一线的生活,她不要总是想着顾亦琛,强迫自己把精神放在学业上,只有在一个人置身于人群的嘈杂声时,才会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这女人精神有病吧?真不知道受害者是谁?也够倒霉的!
想想都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部队基地早就熄灯了,顾亦琛当然休息了,单晓晨敲敲自己的木鱼脑袋,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冷战的煎熬了,她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直接拨去电话。
……
深夜十二点的钟声响了起来,她抱着枕头,眼神呆滞地望着门口,夜晚的凉风不断地从窗口灌进来,桌上的晚餐早已经变冷……也不知道自己无声地等待了有多久,开口想要说话,才发现咬肌僵硬,一张嘴,软骨咔咔地响。
我倒是觉得不能全然怪她,那男的既然跟她在一起了,还老是去找前女友,这是男的人品有问题!
公司那边,再过不久柳青荷的工作室要举办夏季新品发布会,她分配到了场控的工作,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她还是有点小兴奋。
分明是故意不接,分明是不想搭理她了……
顾亦琛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单晓晨觉得他应该是回部队了,那么忙碌的一个人,如果不是钟慧折腾出这事儿,她哪能见上他一面。
或许顾亦琛还在生气,他可能没有回部队,而是在自己家里,或是跟朋友出去吃饭了?单晓晨纠结了许久,最后决定主动发了一条短信给他,简简单单一句你休息了吗?。
嘟……嘟……您所拨打的手机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候再拨……
听说被放出来了,在关押所里自残,受了伤,转送到医院去了。
那个想要害她患上不治之症的女人,如今被医院检查出携带了hiv病毒,从此被列为艾滋病高危人群……
变故来得太快!快得令她感到恐怖!
单晓晨不敢置信,这段日子,她故意不去听,不去问,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以为只要自己好好的,世界怎么转都依然……
单晓晨放下手机,痛苦地捂住脸,顾亦琛开始烦她了,这下怎么办?
单晓晨抱着超极本从图书馆里出来,正想约黄昧芬到学校外面新开的面点王吃肉夹馍,迎面走来几个女生,她们嘴里谈论的内容引起了单晓晨的注意。
单晓晨忍不住胡思乱想,以往出任务,顾亦琛不与她联系之前,至少也会短信通知一声。在一夜缠绵之后,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像彻底消失了般……单晓晨不得不乱想。
即使是在深夜两三点,听到手机震动声都能立马醒过来的男人,有可能因为睡着而不接电话吗?
怎么了?不是已经被送到警察局里去了吗?
顾亦琛也不可能放下工作,特地在家里陪她,这个男人满腔的热血都贡献给了党和国家。
我觉得最倒霉的是她的男朋友,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谁受得了?
钟慧得了艾滋病?怎么会这样?!
我是听说她在医院里被检查出了携带hiv病毒,想到这真是恶有恶报了!
那个扬言要让她身败名裂的女人,如今遭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社会视她为公害,家人当她是耻辱……
要我说啊,会不会是钟慧之前就被人传染了hiv病毒,因爱生恨,才会出这么一招啊……
我怎么反而觉得是有人看不过眼,要让她尝尝感染上hiv病毒,数着时间过日子的滋味呢……
黄昧芬亦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声,她把手机捡了起来,看着发愣的单晓晨,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走。
晓晓晨,不要听她们讲这些,我们到校外那家新开的面点王吃肉夹馍……
大芬,我感觉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特别特别不好……
单晓晨两条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根本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