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晨用这张附属卡的次数屈指可数,她ch卡后输入密码,系统提示取款和余额查询时,她怔了怔,片刻后,她想清楚了,取了两千块,然后按下查询余额的按键。大仙医
系统浮出的数目足足有六位数,单晓晨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相信,顾亦琛竟然在卡里给她存了二十万。
单晓晨把卡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回钱包里,这张卡是她读高中时,顾亦琛拿给她的,每个月顾亦琛都往这张卡里打钱,太久没有去用,没想到攒着攒着,竟是这么大的数目。
这些都还是看得见的,可那些看不见的呢,单晓晨想,她欠顾亦琛的,还不清了,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单晓晨取了两千块之后,转身就到附近的药店,买了一些应急的便药,上清片众生丸百服宁之类的,应付头疼脑热血低这些小问题。
尚未走到学校,她的手机就闹腾了起来,这两天单晓晨关机了,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知,开机时发现安浩然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短信,她也没有理睬。
冷静了两天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终究是要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
她接起来,听到那端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心里无波无澜,只是淡淡地解释,她的手机坏了,回了趟老家,晚上才回学校。
安浩然说他就在北外艺的门口等她,单晓晨挂断电话,摸了摸发热的额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单晓晨在学校门口看到的安浩然仍旧是从前的样子,把自己整理得非常干净帅气,全然不见之前在画室的落拓不羁,如果没有看到那一幕……
晕车而已,睡一觉就没事。
单晓晨回宿舍时,黄昧芬还在睡觉,她倒了一杯水,空腹吃了一颗酚咖片,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收拾书本上课去了。
单晓晨眼神空洞,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似乎很不舒服,面色也是苍白得紧。
一切看似如常,却又隐约有了改变。
我没说我不去。
周四这一天,单晓晨有三节课,她只需要跟大英老师请假一节课,就能空出一个下午,考虑到这毕竟是安浩然的chu女作,单晓晨最终还是决定采取行动支持他。
我的作品已经交上去了,下周四教授有个展览会,我的作品到时候也会展示,你会来看吗?
安浩然握了握拳头,又无奈地放开,气馁地说:你就不能为我请假一个下午吗?
晓晨,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
到时候看吧。
好。单晓晨不着痕迹地抽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迈步踏进校门。
单晓晨没有说话,她知道,两个人之所以变成这样,是相互促成的,她没有资格责怪安浩然,是她一味的接受不付出,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安浩然感觉得到单晓晨的疏离,不悦地蹙了蹙眉,他大步向前,不由分说地牵起单晓晨的小手,紧紧地握住。
安浩然看见她这副无关痛痒的样子,松开的拳头又握了起来,他的声音中包含的怒气生动而直接,抛下一句随便你!,他转身就走。
但她此刻却做不出高兴的样子,她心里有疙瘩,明明是有气的,朝着安浩然,却发不出火来,或许是气自己比较多。
我陪你回宿舍吧,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手机一定要开着。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你怎么手机坏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两天都在老家过的?
单晓晨自发地联想到那日在画室看到的luo模,顿了顿,她回答:要是那天没有课,我就过去。
单晓晨苦涩一笑,万万没有想到,安浩然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有这样来者不拒的一面。
单晓晨读书非常认真努力,在高中就被冠以学霸的称号,到了大学,这股学习劲儿依旧很猛,她每天除了必修课和选修课的功课以外,逮着什么学什么。黄昧芬的书桌上堆满了关于珠宝设计的专业书籍以及一些时尚珠宝杂志,单晓晨拿起来翻一翻,看出了些门道,闲暇时也画画珠宝设计图。
单晓晨脸色苍白,两个人就算不是情侣关系,作为朋友,她也该去捧场的。
这是我的作品第一次放在重大的展览会,等于是chu女作,你真不来?
安浩然握住单晓晨的手,脸上的担忧不加掩饰,单晓晨此刻却是非常排斥与安浩然有身体接触,她控制住想要立即抽离的冲动,低下头,不想面对男人的眼神。
单晓晨点点头,面无表情,看不清是喜是怒,你说。
如果顾亦琛不主动找单晓晨的话,两个人基本上就断了联系,单晓晨几乎不主动找他,这一次也一样,她没有打电话给顾亦琛,也许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过问顾亦琛的私事,也许是害怕听到顾亦琛亲口承认结婚这件事。
单晓晨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咬着发白的下唇,她收回目光,上楼去了。
嗯……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宿舍楼下,单晓晨转过身,率先说:你先回去吧,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
安浩然挑了挑眉,神情冷峻,气息降了好几度,显然这个敷衍的答案令他生气了。
安浩然生气归生气,仍是往她的手机发了展览会的地址,说是随便她,爱来不来。
单晓晨想说安浩然真是孩子气,倏然忆起画室那一幕,她垂下眼帘,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口口声声说爱着你,转身却可以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单晓晨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安浩然,而她也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单晓晨,还是不要想太多,徒增烦恼了。
单晓晨原本就打算静悄悄地来,再静悄悄地回,因而到达展览会时,也没有通知安浩然。她穿着低调,戴着帽子,扎着马尾,像个普通的大学生,她也不懂得欣赏画作,听到一个西装革履对他的女伴讲解什么后现代印象派时,嘴角勾起浅弧。
偌大的展览会上,来的人并不多,但看得出都是身家千万的富豪,看中了作品,就与公关经理交涉,订下购买的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