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城城中区,有一处巍然耸立的高大建筑。在建筑的铁皮大门上方,用花式的字体写着巨大的铭牌“热砂”,在铭牌下面有十多名着甲大汉分站大门两边,这些着甲护卫一个个笔直的站立着,目不斜视的纪律,昂首挺胸的彪悍模样,都透露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离热砂大本营不远处的街对面,是一栋差不多高的大楼,这是一家大型的酒店。这楼说起来曾是激流城的市政大楼,但是早已荒废多年,后来有人把他改造成了在整个洛加兰也排得上等次的大型酒店,因为不错的格调,和还算可口的烹饪,倒是一向生意火爆。
此刻正是用餐时分,商人,旅客,平民,各种体面或者不体面的人都济济而坐,吃着各自档次的食物。
在三楼靠街的窗口的四角贵宾桌旁坐着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桌上摆了些具有洛加兰特色的当地名菜,还摆着一瓶已经开了口的红色果酒,从这精致的包装,好看的菜式来看,显然这顿饭的档次不低。
在这个青年穿着一袭华丽的长袍,他的背后还站着另一位管家打扮的青年。正是决定自己出来打探消息乔治和威尔主仆二人。
乔治静静的望着窗外,手中端着一个透明装着红色果酒的高脚酒杯,桌上的精致饭菜看上去还没吃过。
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乔治瞥了一眼对面戒备森严的热砂大本营,脸上的表情似乎毫无变化,他头一仰,把那杯果酒喝了下去,手上继续把玩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眼睛望着窗外出神。
说是果酒,实际上只是果汁一类的东西,乔治基本上是不喝酒的。
老鼠比利这些天已经传了不少消息过来,但是乔治还是决定自己打听一番,得到的情报和自己这两天的所见所闻,乔治有了些了解。
虽然热砂集会所名义上的首领还是奇曼,但是事实上,很多年来他几乎从不露面。当然,这也不奇怪,热砂集会所的其他巫师学徒也大部分都是深入简出,除了一些贪图享乐的年轻学徒和退隐学徒,真正想走在巫师之路上的人总是不会把太多精力放在酒醉金迷之上。
和这些学徒的低调不同的是,热砂集会所的两位女学徒倒是颇为活跃。
范妮・狄更斯和佩蒂・朱迪斯在城中却是出入频繁,因为露面率极高,加上两人长相都是漂亮非常,说一句如花似玉也不为过。
又因为两女都是满头金发,看上去颇为娇柔,在许多人的嘴里被并称为热砂的两只金丝雀,受到许多公子少爷,商旅豪客的追逐。金丝雀是巫师大陆常见的极小型鸟类,体型优美,色彩美丽,是深受贵妇少女们喜爱的观赏型鸟类。
就在两天前,乔治亲眼在这座酒楼里目睹了一起两女各自的拥护者产生的肢体冲突,起因大概是为了争论两女之中谁更加漂亮的问题。
乔治想着想着就觉得此事有些可笑,这些人不知道事实,把两女当做金丝雀来谈论,却不知道这两女翻手之间就有灭杀她们全部的力量。
乔治却十分清楚,他已经假装不经意路过,用系统探测过两女的实力,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两女中比较厉害的佩蒂此时已经是固化七层法阵的高级学徒,相对弱些的范妮也已经固化了六层法阵。
从乔治的眼光来看,不超过20多岁的年纪就能拥有这样的实力绝对是属于那种天赋和努力都不缺少的类型。
而这样的巫师学徒,竟然不深居简出,提升自己,却几乎每天都出来抛头露面。难道她们不想上进?乔治觉得颇为玩味。
乔治一边用手指轻敲起桌面,一边推敲心中的不解。
“这位少爷请,你这边坐!你点的菜马上就送到。”
乔治也是被这个声音带上来的,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乔治的思绪,乔治转头望去。
一位穿着侍者服的少年,引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绿袍青年走上了三楼,并把他带到了离乔治不远隔壁的一张贵宾桌旁坐了,然后就下去招呼其他人了。
这位绿袍青年相当引入注意,他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理着一个铮亮的光头,五观长得却很是周正,两道眉毛挑起如剑刃,整个人都露出一股锋芒。
他大马金刀的坐下,之后就如同狼王巡视自己的领地般环顾四周,刚好和乔治探寻的目光撞上。
乔治感到对方的眼神中有种深邃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有种诡异的引力要把自己吸过去,乔治大吃一惊,连忙把头扭回,脸上微微色变。
这个人也有些意外,他露出一丝讶异,但随后不屑的盯了乔治一眼,就转过了头去。
绿袍青年人的酒菜很快就上满了一桌,他开始旁若无人的吃喝起来。
乔治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
他这时虽然没用系统观测过对方,但从绿袍青年身上隐约散出的感觉,加上对视时明显的精神力压制,他很清楚,对方绝对比现在的自己强大的多。
这个绿袍青年很可能是正式巫师,哪怕还不是正式巫师,也一定是已经无限接近这一层次的巅峰学徒!乔治摸不准系统观测会不会被发现,所以也不敢有所动作。
既然不能观测,那就管自己吃饭吧。
乔治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就要对付自己的食物。
结果乔治刚切了一块肉,还没送到嘴里,一股强大的波动传来,乔治感到精神上的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抬起的手完全动弹不得。
“该死!该死!这是精神压迫!竟然这样对我出手,明显是要我难堪!”乔治的手无奈的停留在半空中,心中在感到一阵愤怒,不过是和他对视一眼,竟然要这样报复自己!
乔治身后站立的威尔更是不堪,整个人都在颤抖,差点自己趴倒在地上,但是威尔还是强自忍耐,看上去就是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就在乔治怒火中烧,和威尔战战兢兢中,,这名绿袍青年吃完了自己的饭菜。他取出一个手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就扔下一块金子,怡怡然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向乔治这边看一眼,好像乔治根本就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