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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丈夫感情太好,也是件麻烦事,他几乎时时刻刻黏着她,她想单独做点什么都不方便。见燕北飞的事,她不想让他跟着。让厨房端来一碟金糕梨丝,一盘桂花南瓜糕,一盒白玉冰皮糕,分散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精力。
可郁枫嘴巴不馋,让她喂着吃了两口就没兴趣了,盯着她嘿嘿的笑,不时去摸她手腕撩闲。
采筝想了想,有了主意,她俯身从床下拉出一个瘿木箱子,她记得这里放着她以前的小玩意,或许能派上用场。很快,她眼睛一亮,摸出个九连环朝他晃了晃:“玩这个吧。”
郁枫皱鼻子:“不玩,可难了。”
她笑着把九连环放他手里,笑道:“我去找外公商量修笔洗的事,你老实坐着玩这个。”
郁枫马上不解的问:“怎么不带着我?我可乖了,你们说话我都不出声的。”
“……”不得不承认,他如果乖乖听话,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尤其他懵懵懂懂眨眼的样子,看得她心尖发软,语气也变得轻柔了:“因为今天可能要见玉器师傅,那是外人,你不好见的。这样吧,你若是解开九连环,我给你点好处,好不好?”
郁枫一抿嘴,笑道:“我要你,多多的。”
她爽快的答应:“那你一定要解开才行。”
郁枫十分自信的道:“肯定能。”
采筝朝碧荷使眼色,让她看住他,然后悄悄后退,一闪身出了门,直奔外公那里。进了屋,见外公坐在堂屋的硬木圈椅上,正把-玩欣赏桌上摆放的紫檀木雕八凤大如意,燕北飞站在一旁,说着什么。
“啊,小小姐来了。”燕北飞满脸堆笑的道:“碧荷告诉您了吧,您要找的人早死了。”
“怎么死的?你见到他家人了?”
“家人都搬走了,邻居说的,他被撵回家,窝囊憋气,当天晚上就吊死了。”燕北飞说的稀松平常。
能选为少爷的书童,他也该是个清白人家的,说他脸皮薄当夜自尽,倒也能解释的通。但采筝这颗心悬着放不下,心里发慌,加上昨夜没休息好,脸色十分难看。
燕北飞一探脑袋:“还有没有吩咐我的了?”
采筝扶额道:“麻烦你了,暂时没事了。”
燕北飞便跟柳十三笑道:“您看这紫檀如意如何?要是您中意,下午就让张老板来取银子。”
柳十三点头笑道:“行,下午叫他过来罢。”
燕北飞道:“好嘞,我这就去回话。”说完,就急急走了。
柳十三满意的欣赏那紫檀木如意,见采筝一直闷闷不乐,才问道:“我本不想问的,可瞧你这模样,像是遇到麻烦事了?”
采筝愁眉苦脸的点点头:“是有点事。”
柳十三随口问:“想跟我商量吗?”
采筝犹豫了一会,勉强开口:“是关于郁枫的……他昨晚上犯疯病了。”将他如何念着奇怪的话,如何昏厥的情形跟外公大概说了一遍。
柳十三捋捋胡须:“是不是中邪了?一些邪魔乱鬼专挑他那样的**害。”
采筝以前也听过不少鬼鬼神神的事。小时候夏天在井边乘凉,邻居老太婆扯乡间鬼故事,一般都说的有板有眼,吓的她和碧荷两个人缩在一起,一夜夜失眠。现在她大了,可不信这些东西了。
“会吗?”
“我看像。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才会喊着说‘我不认识你。’”柳十三道:“我们年轻的时候走镖,遇到荒郊大宅都不敢进去住。我记得有一次,是个风雨交加的晚上……”采筝不想听外公说鬼故事,轻咳一声。柳十三言归正传:“他若是八字小,又有这么个病,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不奇怪。这些东西专挑阳气弱,神志不清的**害。病人阴气重,爱被这些东西纠缠。”
采筝皱眉,不想信外公的,又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柳十三又道:“小孩,眼睛干净,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郁枫或许也是这样。”
“……”她回忆郁枫害怕时的样子,要说他看到妖魔鬼怪,说他不认识‘它’,不叫‘它’过来,似乎也解释的通。采筝有些拿不住主意,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如是真的,要怎么办?”
“我瞧他不像是被上身了,精气神还挺好的。应该只是偶尔能看到那玩意,不严重,你回去买点纸钱,念叨几句好话,送送小鬼。”
“回去?”
“嗯。就算有不干净的东西,也是你们从府里带来的,绝不可能是咱们家的。”柳十三无比肯定的说道:“咱家这院,住着十几个舞枪弄棍的后生,阳气旺盛,邪鬼不侵。只有叶家这种深宅大院,上百年里勾心斗角,不知冤死多少人,才爱产这些玩意。”
采筝无语的凝视外公,许久吐出一句话:“那我回去买点烧纸念叨念叨吧。”
柳十三刚要说话,就见辛氏挑帘子进来,没好气的对采筝道:“你大伯来了,说什么要见你,还带了点东西来。”
上次她回家孝敬了大伯一个小妾,不出意外,那边应该因为妻妾争宠闹的鸡飞狗跳才对。大伯母来骂她,还说得过去,大伯怎么来了?采筝道:“我不见,就说我病了,不管带了什么东西,都别要。”
辛氏道:“我也觉得有鬼,这我就去把他赶走。”
大伯父来找她作甚?只是单纯示好?
她这个疑问很快解开了,外婆见完大伯回来才坐下,丫鬟欢欢喜喜的跑进来禀告,说小姐和姑爷来了。辛氏喜道:“采筝,昨天我派人去告诉你爹娘,你在这,他们今天早早就过来了,还算长点心。”
母亲柳氏比上次见时,气色要好上许多,果然离开闹心的亲戚们,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省心多了。父亲颜岑安还是老样子,见了她,总是一副牙疼的表情。
颜岑安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的问叶郁枫在哪,采筝轻飘飘的答道:“睡觉呢,没醒。”
颜岑安道:“你能不能上点心,他睡这么多能好吗?”
采筝道:“反正已经这样了,少睡也聪明不起来了。”颜岑安拿指头指了指她,一番忍耐,把恶气咽了回去。采筝直切重要问题:“大伯父刚才来了,他想要做什么?”
颜岑安表情温和下来:“他听说叶家开春要修园子,他认识几个贩运太湖石的,想……”
不等他父亲说完,采筝一咧嘴:“想让我在中间出出力,帮他走后门?告诉他,我上面有太太,太太上面还有老太太呢,府内的事,我可插不上手,以后别指望我。”
颜岑安一咂嘴:“啧,你大伯不没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吗?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瞧把你吓的,避亲戚跟避瘟疫一样。也不知你大伯怎么就招惹你了。”
采筝听他嘟嘟囔囔的唠叨一堆,心生厌烦:“我去看看郁枫醒了没,您慢坐。”离席而去。
外面冷,她走的很快,进了屋,忍不住抱着肩膀抖了抖身子:“这天可真冷,郁枫,一会你出去,多穿点。”进了里间,没看到碧荷,只有郁枫一个人歪歪斜斜倒在床-上,脸埋在衣袖间,不知是睡了还是在休憩。她走过去一眼究竟,才靠近,就听他哇的一声坐了起来,笑着把她裹紧怀里亲热。
“采筝,我要你!”他伏在她耳边道:“九连环,我解开了。”一手拎着解开的九连环在她眼前晃了晃,眸子里带着几分得意。
“碧荷帮你的吧。”她不相信他。
他被冤枉,很是气恼:“没,是我自己解开的。啊,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想认账!那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哼。”
眼看他生气了,采筝赶紧笑着哄道:“我信了,我信了,是咱们郁枫解开的。”他这才哼唧了几声,转怒为喜,在她腰间揉了一把,开始蹭她的下巴,耳-垂,呼吸转重。
她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乐趣可言,他每次都兴致勃勃的,简直像饿狼扑肉。对她而言,不仅是身体,心理也不舒服。每次承欢,她都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平日里占的优势,都在这欢-愉中,被他加倍讨了回去。
他手指在她下面揉捻了一会,将探到的濡-湿放在嘴里尝了尝。她一惊,不知为何登时满脸通红,动手打他:“你干嘛呀!”郁枫挨了一下,不觉得疼,回道:“亲亲。”她等着他落吻,不想却见他俯身进她腿-间,大-腿内侧感受他的热吻,还有向内延伸的倾向。
她吓坏了,忙要合拢腿,威胁道:“你要调皮,我就不依你了。”他叫屈:“我怎么调皮了?”但也听了她的话,没再想亲她的隐秘-处。他今天没有那么猴急,而是一点点进去,但身子却因兴奋微微颤抖,看的采筝担心,做好受折腾的准备。
果然进去后,他立即像每次一样忘了一切承诺,撞得她身子耸动,乳波上下摇曳。渐渐的,从双-腿-间被他进出的地方不由她控制的发热,沁出的润-滑越来越多,撞击声在安静的室内响的刺耳。
呼吸急促的不仅是郁枫了,采筝亦娇-喘连连,她从不轻易承认自己的柔弱,强忍着昏天暗地的酥-软麻意。
“郁、郁枫……你轻点……”每次命令似的话语,此时却像是撒娇,媚的能掐出-水。他听了,难以自制的兴奋,又胀-大几分后将她撑的满满的,口中采筝采筝的唤她,想疼惜又想占有。
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尤其从她口中泄-出的若有若无的呻|吟,听着像在哭着求饶。她咬的直接泛白,努力保持一丝心中的清明,忽然间,她看见他背后的梨花木穿衣镜,她记得听人说过,从镜子里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便微微撑起上身,想看一看镜中的他。
她这个动作,正好迎合了他,再加上她因紧张,内-壁缩紧,温暖的柔软从四面八方将他吸住,他抖着吻住她的唇,将她再度压向床榻,摁住她的肩胛不许她动,不许她挣扎,只许他猛烈的索取,等他脑海内闪过一道白光,缓过神来,才发现妻子噘着被他吮红的小嘴,眼中满是雾气。
采筝胡乱的擦了擦眼睛,拧他泄恨:“不长记性的,说多少次了轻点轻点!”郁枫鼓着腮帮,指天发誓:“这次一定轻轻的。”说着,便又来压她,她不依,两人撕扯了一会,终于以采筝不分轻重的踹了他一脚获胜结束了厮-缠。
和父母、外公外婆一起过了冬至节后,采筝和郁枫打道回府。期间发生了许多闹心事,若是以前她肯定要闹上一番的,但现在她牵挂着郁枫的事,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父亲偷偷地跑回颜家大宅扔了些银子,她装作不知道,少了许多口水仗。
回到婆家,第一件事是去告知婆婆关于笔洗的事。严夫人听说那笔洗能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正好手上戴了个流金翡翠戒指,拿下来给采筝戴上:“还是你手指白白净净的,戴着好看。”
婆婆赏给她东西了,她就更不能把事情办砸了了,日盼夜盼,等着那仿好的笔洗回来。这期间,她也没闲着,经过些许纠结,她决定还是烧烧纸钱,反正就算没好处,也没坏处。
在年底,府里的下人们也会给九泉下的亲人们烧烧纸钱,虽然大管家三令五申不许干这种事,但就算皇宫里,烧纸钱的事情也不能完全禁止,更别提民间了。只是别选在惹眼的地方,管事的人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最后形成了一种默契,大家都去府里最偏僻的玉皎园烧,这里曾经有一处碧波荡漾的池水,从池水中看,皎月如玉。后来不知为何荒废了,给锁了起来。现在锁头被人撬了,跑这烧纸的不少。
为了显得有诚意,作为妻子的采筝亲力亲为,这晚上安顿了郁枫睡下,她跟着碧荷偷开了角门,溜出去烧纸。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边念念叨叨的说好话,一边烧纸,等火熄了。她紧了紧披风,起身正要离开,在转头的瞬间,猛地的在眼前窜出来一个人影。
她险些吓死,捂着胸口质问来人:“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的是四少奶奶你吧。”
这把声音,在哪里听过,有股子轻佻劲儿,借着月光见到那人如画的眉目,采筝冷笑道:“大哥半夜不睡,到这里来做什么?”
郁坪抚着兔毛暖耳的绒毛,笑嘻嘻的道:“这话还是问弟妹你吧。”
采筝哼笑道:“我来给我的祖父烧纸,让他老人家九泉下有钱过个好年。您呢,来抓我的短处?”想用这点小事整她,未免段数太低了,就算她违背府里规矩给亲人烧纸,顶多被老太太嗔怪几句。
郁坪一挑眉,背着手道:“开春这园子要重修,咱们东西两院指定了我挑大梁。今夜无事,我来转转,提前做一番预想。”
“恭喜大哥得到这美差。”采筝笑了笑:“我先告辞了,您慢慢看着。”
“瞧把你急的,是要回去陪郁枫?”郁坪笑的阴险:“你对他还真上心,将他身边的丫鬟鸣翠都撵走了,也好,便宜了我。”
采筝脸上挂着寒意:“那您就好好享受这便宜不好吗?”她有种预感,郁坪才不是随便来园子转悠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占便宜会上瘾,想要更多,该怎么办?”他淡笑道:“四弟真不愧是嫡子嫡孙,什么都是最好的,丫鬟是,娘子也是……”
采筝可以肯定了,郁坪这厮是想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