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绳子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几眼,戈耀曦眼中的兴趣越发浓厚了,他轻轻用手指捋着断口处的细毛,口中玩味一般说道:“也就是说,这次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可能性相当大。..”不像戈耀曦那么轻松愉快,端木倾云脸上的神情是充满担忧的,“耀哥,你说这个人可能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说实话我不担心别的,我就担心他是冲着……”
“琳琅?”戈耀曦几乎是立即便猜出了端木倾云的意思,所以略略有些意外地接过了话头,“这怎么可能呢?别忘了当时瑞绮丝也在那个圆球的攻击范围之内,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冲着她去的吗?”
这个吗?倒也是。而且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瑞绮丝和潇琳琅其中的某一个,那么似乎也有些讲不通。他怎么知道当她们两个人站在圆球底下的时候,展初露会敲将那条绳子扯断,然后让圆球掉下来呢?难道展初露也是他们的同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谁?瑞绮丝?潇琳琅?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好,那么动机呢?这个圆球根本不可能对人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那么他苦心设计这一切的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吓唬人的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找出那个在绳子上做手脚的人,只要把他找出来,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戈耀曦和端木倾云异口同声地说道:“监控录像!”
四个字出口,戈耀曦不由乐了,一把搂住端木倾云的细腰,在她嫩嫩的红唇上狠狠地亲了亲,乐呵呵地说道:“好倾云,果然跟我心有灵犀!这下你是不是只能嫁给我了?不然你到哪儿去找这么跟你心灵相通的人啊!”
冷不丁就被人给“偷袭”了,不是,应该说被人给“偷香”了,端木倾云又羞又气,又觉得亏得慌,所以刚刚乖巧了几分钟的她马上变回了原来的“小魔女”本色,哐的一脚就踢在了戈耀曦的小腿上,横眉立目地吼道:“还有闲心玩亲?都要出人命了!走啦!看监控录像去!”
“妈呀!痛死我了!谋杀亲夫啊……”小腿上本来就没多少肉的样子,所以被端木倾云这么狠狠地一踢,戈耀曦顿时觉得一股剧痛从腿上传来,不由夸张地惨叫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囔个不停,“最毒妇人心……居然踢我要害……再往上挪一点儿,小心把我踢废了,让你守一辈子活寡……”
“我非要嫁给你吗?”端木倾云已经走出去好一段路了,居然还听到了戈耀曦的话,所以远远地哼了一声,说着让某人伤心不已的话,“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真以为我非你不嫁啊?”
当然,玩归玩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做的。两人很快将展厅里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想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可用的线索。找到相关的视频之后,两个人不由有些泄气地对视了一眼,恨不得将面前的屏幕给砸了,很简单,那条被人做了手脚的绳子一头自然是拴在圆球上的,另一头则是拴在角落里的,而那个角落呢,好巧不巧正是监视的死角,所以只拍到了一截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绳子,根本连人影都很少见到。
也是,大家都去参观饰品了,就算聊天也会找个舒服点的地方,谁会没事跑到这角落附近干站着?大概那个做手脚的人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放心大胆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玩猫腻的。
而且还有一点也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条绳子是在刚才的展销会进行之中的时候被人割了一刀的。因为今天早上潇琳琅等人在展销会开始之前,曾经对会场所有的装置重新进行了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将来宾都放进来的。
那就是说,这个动手脚的人一定是熟悉展厅内布置的人,所以他才能准确地避开了监控器的监视,顺利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然后……他便有相当大的可能,就是青花・蝶韵公司的人,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参加了展厅布置工作的员工之一。或者说,那些参加布置工作的人之中可能有他的内应。
虽然监视器没能拍到那个角落的画面,可是两人还是不死心地继续查看着,希望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帮助他们把这只幕后的黑手揪出来。片刻之后,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轻轻抓住了绳子,然后大约持续了两秒钟左右的时间,那只手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然而就是这两秒钟,对戈耀曦来说也已经足够了。微微地冷笑了一声,他利索地吩咐道:“倾云,刚才那段画面,倒回去看一下。”
端木倾云点头,将画面倒了回去,然后不用戈耀曦吩咐便将画面停在了那只手出现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戈耀曦仔细地盯着那只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似的。片刻之后,他突然一挑嘴角,淡淡地说道:“是他了。”
“怎见得?”端木倾云微微皱眉,虽然她是很着急想要找出幕后黑手不错,但是基本上她也不愿意随便冤枉好人。毕竟这只手的主人只是攥住绳子待了两秒钟而已,不见得就一定是他在绳子上做了手脚吧?
“让画面继续,然后你注意看他的手,看看能发现什么。”戈耀曦倒不着急告诉端木倾云答案了,好像存心检验一下她的智商似的。反正这个人既然已经现了形,那就别想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过去,乖乖等着来见他这位副总就是。
端木倾云撇了撇嘴,懒得看他那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臭屁表情,然后重新将目光转会到了屏幕上,仔细地盯着那只手。果然,她很快便发现了蹊跷:刚刚抓住绳子的时候,那只手的手背是呈平面的,也就是说他的手背与地面平行。可是紧接着,那只手便稍稍倾斜了一个角度,从而令他的手背与地面变得垂直了!
换句话说,这个人是用手扶着绳子,然后身体很快地蹲了一下,接着便站了起来。那么他“很快蹲了一下”是为了什么,还用说吗?
“原来如此……”端木倾云慢慢地点了点头,学着戈耀曦的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满脸贼忒兮兮的笑容,“原来是他把绳子割断了一半的……”
“怎见得?”知道她已经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戈耀曦却偏偏明知故问,学着她刚才的语气反问了回去。
端木倾云白了他一眼,连连冷笑个不停:“戈大少,你考我是吧?真以为你的智商天下第一了?没看到他的手背很快地倾斜了一下吗?摆明了就是曾经将身体放低过。虽然这个线索还是有些勉强,但是这也绝不是巧合!走啦!找他来问问!”
医院。
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戈耀曦和端木倾云赶到医院的时候,潇琳琅早已被端木洌“强迫”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检查了个遍,确定除了一些轻微的划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才稍稍放了心,陪着潇琳琅回到了病房,硬要她再留下观察几个小时,的确没有什么后遗症之后再回去。
面对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潇琳琅觉得好笑之余,更多的则是满满的感动:端木洌会紧张她,还不是因为在乎她、心疼她吗?既然如此,受这点皮肉伤算什么?筋断骨折也认了!
“琳琅,觉得怎么样?”端木洌坐在**边,不放心地追问着,不停地端茶倒水拿水果,忙得不亦乐乎,嘴里还不住地问着,“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叫蒋亚楠过来看看,一定要说啊,听到没有?”
“是是是,我听到了,”潇琳琅有些无奈地猛点头,嘴角却有着醉人的笑意,“总裁,我真的没事,你歇会儿吧。只不过是一点皮肉伤而已,不用这么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