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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太能装了!
刚吃了机甲现在竟然装得这么脆弱!骗谁呢!!
能有点顶级捕食者的自觉吗!
在严彪和左俞看来:我们被吓得三观重组的都没哭,你一个刚啃完机甲的狗在这儿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装!!
他们是真想不明白,这狗怎么突然就哭成这样?
莫非是一种伪装?
太有心机了!
两人观察方召的反应,猜测方召知道真相的可能性。
方召摸着卷毛的狗头,看向南风,“你先出去。”
“哦,好,那老板我去看看汤熬好了没有。”
南风心里猜测着老板要跟严彪和左俞说什么事情,看这气氛莫非要训话?要扣工资了吗?
递给两人一个“你们自我反省一下”的眼神,脚上也不慢,南风说离开立马也快步出门,小心关上病房的门,还非常体贴地在门口挂了个“勿扰”的牌子。
病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卷毛呼哧呼哧的狗哭。
严彪和左俞两人站在那里,情绪紧张,等着方召先发话。机甲消失事件他们还等着被隐星方面处置,但他们得先跟方召这边通个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病房里也不是个说这事的好地方。
方召并没有立刻就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视线在严彪和左俞两人身上扫过,又侧头看向趴在旁边哭得伤心且投入的卷毛,伸手拨了拨狗嘴唇,看它的牙齿。
一直注意着方召的严彪和左俞意识到什么,嗖的看过去,顺着方召的动作去观察。
狗牙上还粘着些金属碎屑。
“又吃什么了?”方召拍了拍狗头,“牙齿上的残渣舔干净。”
严彪和左俞:“???”
老板你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老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啊!那些渣全是金属的!金属的啊!!
卷毛哭声一顿,伸出舌头认真舔了舔,咂巴咂巴嘴,呲着牙给方召看。这次舔干净了。
“嗯。”方召道。
卷毛狗头一歪,换了个姿势侧躺在病床上继续哭。
严彪和左俞:“……”
这尼玛简直就是配合默契的毁尸灭迹啊!
神不知鬼不觉,正常人都想不到的啊!!
这得多少次才能练成这样的默契!
他们才不相信这狗平时一直乖乖吃狗粮!
都是假的!
全是伪装!
肯定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有无数次类似的捕食行为!
包括且不仅限于活物!
不能再欺骗自己说老板不知情了!
两人原本想着怎么跟方召提机甲的事情,此时在方召的视线扫过来时齐齐低头看地。
内心慌得一批。
知道太多秘密的保镖,要么成为绝对的亲信,要么永远闭嘴。总得做出选择。
严彪和左俞感觉自己此刻正面临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次职业危机——继续遛狗,或者被吃。
这时候方召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是隐星的一位高层,那天来方召病房的两人中其中一个。
“你可以办理出院,不过必须保持通讯器在身边,在你离开隐星之前,还会有谈话。还有,这次发生的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讲,你的助理和保镖你自己解决。”
方召对此并不意外,应了声之后通话就结束了。
这次的事情发生太突然,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比如他和卷毛的异常。
其实,方召知道,他和卷毛身上发生的某些变化,早就被某些人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大家相安无事。
聚星基金……
门外,南风已经拎着补血的汤回来了,只是没进门,怕打扰房里的谈话。
方召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提声喊到:“南风!”
“在呢!老板,有什么吩咐?”南风开门进来。
“去办理出院手续。”
“老板你的伤?”
“无碍。”
“欸!我这就去!”
南风利索地给方召倒出一碗汤,转身就出去给方召办理出院手续了。
方召又看向房间里一直沉默如鱼、只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的两人:“去找车。”
“是!”神经紧绷的两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门口,缉私队的队长正准备敲门,见到严左两人,挑了挑眉,视线意味深长,一副“我已经看透你们了”的样子。
见两人还挡在门口,缉私队队长轻哧一声,“赶紧走啊,怎么,不乐意回去?要不再去我们那里喝喝茶吃一块面包?”
“不,不用,您请便。”
两人侧身让出空间,朝方召看了眼。
方召示意他们继续去找车,两人才离开。
关上病房门,缉私队队长乐道:“这俩保镖还挺忠心。”
又看向躺在方召旁边的卷毛,“还哭呢?方召,别的我不管,就卷毛这事我得说说你。”
接下来半小时,缉私队队长严词批评了方召,竟然将一条天赋极佳的具有空港之王潜力的优秀犬只,养成了一条温室娇花似的宠物狗!
如此脆弱的成年犬,已经基本失去了竞争空港之王的资格。说不定经过这一吓已经吓出了后遗症。
浪费啊!
简直浪费资源!!
缉私队队长一边批评方召不会训狗,一边连连叹气,戳着自己胸口:“我这心啊!这种惋惜之痛,就跟商人错过无数个亿一样,你明白吗?”
方召正准备说话,缉私队队长大手一摆,“不必说了,你不明白!”
说着面色一肃,认真指导了方召如何训练狗,末尾还认真地说道:“不能浪费了它的天赋啊!要多多训练!千万别总让它独自呆在家里!我知道你们这些明星很忙,但是你要记住,狗不能一直宅着!!”
“……我知道了。”方召道。
见方召态度良好,缉私队队长面色缓和:“你明白就好。”
他觉得今天要说的话方召都听进去了,目的已经达到。察觉到一道视线,看过去。
卷毛那双挂着泪痕的幽黑狗眼,直勾勾盯着他。
缉私队队长满脸不舍,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伸手摸卷毛的狗头。
卷毛舔了舔。
被舔手的缉私队队长乐得哈哈大笑,认为这是卷毛在表达亲昵与顺从。开心!
方召警告地瞥了卷毛一眼。
卷毛又趴回去,哼哼哼的。
另一边,远离病房去找车的严彪和左俞两人这时候也回过神。
“这是缉私队不追究仓库那边的事了?这么轻易就放过了?”
一架突击机甲呢,突然从世界上消失,竟然不追究了?
“看老板的反应,应该心里有数。”
这让严彪和左俞松了口气。
有老板顶着就好,至少他们不用绞尽脑汁去编故事了。
只是,再想卷毛的事情。
“我们是不是反应太过了?”严彪问。
“你还是白暨星服过役的呢,心理接受能力也太差了。”左俞说道。
“那不一样!那完全不能以常理去论。”
那么大的机甲,被吃得连渣都不剩,真的连牙缝里的渣都能清得干干净净啊!
那种真的就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超级危险的生物!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左俞问。
严彪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我们怎么想,而是老板怎么想的。”
经过卷毛这一变,他们大概遇到什么也都能淡定接受了。
狗都能吃机甲,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办理完出院手续,方召就从医院回到住的地方,让南风先回去休息,严彪和左俞留下。
南风一个字没多问,跑了,留下心情忐忑的两人。
卷毛沿着房间走了一圈,朝方召“汪”了声。
没有监听设备。
方召关上门,卷毛打着哈欠走到方召身边蹲下,狗嘴张得大大的,以及狗嘴里面干干净净的小白牙。
这令严彪和左俞想到了某个凶暴场面,面色惨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唰的从额角滑落。
关门,放狗?
这是……被要灭口了吗?
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根汗毛都不会留下的那种?
作为保镖,他们可是知道方召冷酷一面的。尤其是严彪,方召当年在白暨星的表现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方召没有说话,心中想着对两人接下来的安排。
在卷毛眼中,其他人和其他狗,都属于其他食物。
这也是方召严格约束它的原因,一旦放松,或者灌输的思想错误,激动起来六亲不认敌友不分,制造无差别攻击,所有人都是它的食物。
虽然南风、左俞和严彪,现在在卷毛心中的归类也是“自己人”,但远比不上它狗生第一个终端。
终端被毁,能忍住没扩大伤害迁怒无辜,已经是方召管制的结果。
至于严彪和左俞,早在观察过两人的心性人品之后方召就有决定,不然不会让两人盯着卷毛。
“说说吧,你们看到什么了?”方召问。
二人坚定摇头:“不!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在见到大秘密后被问这种问题,是该这么答吧?是标准答案吧?
方召皱眉看着两人浑身紧绷的样子。
“卷毛,你吓到他们了。”
正蹲在旁边哀悼自己狗生第一个终端,琢磨着怎么在不做试卷的前提下让方召再给它再买一个漂亮终端的卷毛,猛地抬起狗头,狗眼里满是被污蔑诽谤的委屈,大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严彪和左俞遽然看过去,仿佛听见了脆弱的三观再次被轰碎后又再次重组的声音。
内心——
啊啊啊啊啊!!!
这狗它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