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极限

光与影交织，时间与空间分割。

那一处小小的时空，似乎独立于世界之外，超脱规则之上

小不点的身影就在那其中若隐若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昊儿！”

看着光影之中再现的小不点，石子陵夫妇忍不住眼泪模糊。

前一刻，他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了。

那一刻，心痛，无助，悔恨，种种情绪充斥他们的心间。

此时此刻，再次看到小不点的出现，两夫妇忍不住喜极而泣。

只是，他们还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干扰到牧风、

只是相互搀扶的站在一边，眼泪模糊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不点的身形越发的清晰，愈发的凝实。

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光影退去，小不点彻底恢复了过来。

“昊儿！”

看着光影褪去，看着小不点彻底恢复过来，秦凝怡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忍不住颤抖着叫出了这个名字。

只是，她的呼唤，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

即便光影已经褪去，即便规则的力量已经消散。

但小不点依然紧闭着双眼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与这方世界隔绝。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这......先生？”

再次轻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答，石子陵和秦凝怡不禁站过头，疑惑的看着牧风。

看上去明明已经恢复如初了，为什么却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呢？

面对石子陵夫妇的疑惑，牧风没有回答。

而是皱着眉头，细细的打量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不点。

此时的小不点，身体已经完全复原，灵魂也成功被重塑。

只是他的状态，却有些不对劲。

闭着双眼，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

仿佛，他的意识，还沉浸在某种意境中无法自拔。

皱着眉头观察良久，牧风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果然危险与机遇并存啊！”

带着笑意喃喃着，牧风的心里，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

悟道！

小不点正处于一种悟道的境界，潜意识中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这，也是他的身体本能的对自己进行的保护。

以避免出现先前那般的情况。

而小不点之所以会进入顿悟状态，说起来，与之前那致命的伤害还真是脱不了关系。

说起来，小不点那第十口洞天，虽然最终没能彻底成形，反噬的力量甚至将他的肉身与神魂尽皆泯灭。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第十口洞天的开辟，小不点已经成功了。

只是，在刚刚成功的一瞬间，由于瞬间的心神失守，导致刚刚开辟出的洞天没能最终稳固形态。

而开辟通天的仿佛与感悟，却已经真真切切的烙印在了小不点的心里。

尤其是后来，反噬的力量摧毁了他的肉身神魂，魂飞魄散前，小不点以至尊骨的力量强行将身体定住。

见到了父母最后一面，叫出了一直想叫却从来没有机会叫出的名字。

心愿了却，执念斩断，在身体消散的那一刻，小不点的心底一片平静，灵台一片清明。

而他最后的意识，又停留在了刚刚看似失败的第十口洞天之上。

如此，当牧风以禁忌手段将他复活的时候，刚刚恢复意识的小不点，意识还是停留在第十口洞天的开辟上。

人都知道，在母胎之中，未曾降生的时候，那种状态，称之为先天。

是比后天更贴近于道的状态。

而被牧风以禁忌手段复活的小不点，在刚刚复活的那一瞬间，就处于一种由先天转后天的状态。

未曾退去的先天悟道状态，让刚刚恢复意识，意识还停留在前一刻关于十洞天的开辟的回忆中的小不点，瞬间进入了顿悟的状态。

顿悟，放眼诸天万界，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状态。

很多修士天纵奇才，一生却不曾有过一次顿悟。

而即便有些天纵奇才加机缘巧合，一生能够进入一次顿悟状态，已经是难得的机会了。

在明白了小不点是机缘巧合下顿悟了之后，牧风挥手制止了带着疑惑还要再问的石子陵夫妇。

之后，又觉得不保险。

牧风郑重其事的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九块忘了从哪个世界搜刮来的混沌玉符。

双手捏印，在玉符上刻画符文。

符文成后，有天地大道在其上显现。

依次将九块玉符刻画上符文，围着小不点转了一圈，牧风满脸严肃的将玉符打入地下指定的位置。

第九枚玉符打入地下的瞬间，无尽混沌气流产生，将小不点隔绝在了一方独立的混沌空间之中。

“这下保险了！”

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牧风很有成就感的自言自语着。

柳神：“......”

看着牧风煞有介事的样子，尤其是见到这货这么郑重的又是拿玉符，又是刻画符文，又是亲手布阵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为了给小不点加一成保险，她孩子真以为是这个世界要毁灭了，牧风在着手留下最后一片净土呢。

之前牧风在她的本体下悟道，为了帮助她涅槃，牧风可是把自己对大道的领悟直接展现在柳神眼前的。

虽说柳神主要借鉴的是关于草木荣枯之道，但其它的她也都有所了解。

别的不说，就眼前这个认真布阵的人，在阵法上的造诣有多高，她可以说是最有话语权的。

据她所知，眼前这位，随手在虚空刻画符文成阵，都能弄出拥有毁天灭地之威的惊世杀阵。

如今，阵法造诣这么高的牧风，竟然借用了阵基来布阵。

她真的想问一句，你这是给你家徒弟加一层保险呢，还是防着有超越天道的存在跨界来杀你家徒弟呢啊？

对于柳神心里的碎碎念，牧风并没有关心。

虽然他也知道是小题大做，但有了前车之鉴，由不得他不小心。

而且，他也想看看他家徒弟这次顿悟，能顿悟出什么花样来呢。

布置完阵法，将锁天分界大阵那朦胧的混沌气流隐藏之后，牧风开始关注起了阵法里面小不点顿悟的情况。

在牧风布置好阵法的时候，小不点已经由站改为了盘膝而坐的姿势。

此时此刻，在众人的关注下，小不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尝试着再一次开辟第十口洞天。

有了先前的经验，想要再次开辟出第十口洞天，对于小不点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困难。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明明前面进行的都很简单，但当第十口洞天由虚转实之后，任小不点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让化实的洞天彻底凝形。

就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排斥力量在洞天内部，每当小不点想要将洞天强行凝形的时候，总会莫名的被一股未知的力量从中干扰。

“咦？不对啊！上一次不是这样的啊！”

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小不点身上的老村长石云峰，在见到小不点第九次凝形失败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同时，更多的人听到他的话之后，忍不住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牧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解惑。

面对众人的目光，牧风显得很平静。

注意力没有从小不点身上分散，牧风头也不回的对着众人解释道。

“上一次不是这样，因为那是第十次凝聚十洞天。

而这一次出现排斥力，是因为这......是第十一次！”

以牧风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先前小不点的十洞天确实成功了。

只是成功的瞬间因为能量不稳而破碎。

如同先前九天开辟洞天后在摧毁一样，这一次，起到了同样的作用。

而如今，小不点再次开辟的，已经不是第十次开辟的十洞天，而是......第十一次。

因此，按照第十次的方法，虽然能够走到很远，却无法完成最后一步。

因为，这第十一次开辟的洞天，较之第十次，虽然外形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能量和威势，却又更强了十倍。

如此的能量想要常规的凝形在一起自然会受到排斥。

甚至于，没有当场爆碎，都是因为小不点处于顿悟状态，对能量控制力强悍的原因。

“这一次，你要怎么解决呢？”

看着再一次尝试将洞天凝形的小不点，牧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翼。

只是，再一次尝试的小不点，依然没能成功将洞天凝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小不点会进行第十一次尝试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小不点竟然停下了将洞天凝形的动作。

甚至于，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小不点将开辟十洞天的过程倒转。

本来即将凝形的洞天，由实开始虚化，虚化开始缩小。

由洞天雏形，化作了能量光团。

当洞天回复到能量光团的时候，感受着能量光团的强大，小不点微微皱眉，像是在做某种困难的决定。

“发现了啊！”见到小不点的做法，牧风低声自语。

下一刻，小不点又有了动作。

只见小不点双目紧闭，面上闪过一丝坚决，意念一动，将能量光团一化为十。

然后，在石村众人傻眼的表情中，小不点同步进行，将是个能量光团同时开辟成虚幻的洞天。

继而，由虚化实。

由实凝形。

这一次，能量被一分为十，小不点的洞天凝形没有再遇到困难。

一次性的，十口洞天同时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