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脑海中如放电影一般,回想刚才大厅内每个人的情形,仪琳进来后,众人就停止了赌博,纷纷围绕在她身旁,四周便空荡荡的没有人。
也就是说那个杀洪爷的人,也混迹在人群中。
只是回想一遍,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苏灿手掌一拍洪爷后脑勺,那枚嵌入眉心的骰子便蹦了出来。
刚才洪爷一心低头看着仪琳,这个发骰子的人角度和时间把握的极好,所以才一击必中。
“这位大……大哥,我们走吧,老是看一个死人干什么?”仪琳此时神情十分紧张。
苏灿淡淡的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你赌的可是很高兴。”
“谁知道这个洪爷如此变|态,竟然打人家主意……”仪琳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禁后怕不已。
苏灿见找不出疑点,便点点头,带着仪琳走出赌坊,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在半路苏灿就问她:“你在这里有熟人吗?”
仪琳摇摇头:“除了田姐姐,还有赌博认识的几个赌友,其他人没认识的。”
苏灿低头思索谁出手击杀洪爷,救了仪琳,就在此时,迎面一道凛冽的风声袭来,那风声快速之极,转瞬就到了面前。
苏灿虽然低头思考,但耳朵却听八方,一听风声袭来,身体一侧,躲开了。
就听轻咦一声,显然偷袭之人很是意外苏灿的快速反应。
“哼,这么好的身手,竟然不学好,当采|花贼。”随着话语,黑暗中走出一人来。
苏灿这才看清袭击之人面貌,竟然是手握快刀的田伯光。
尼玛,我是采|花贼?你才是大采|花贼好吧!居然贼喊捉贼。
“田兄这是什么意思?”苏灿不明白田伯光为什么突然偷袭自己,还说自己是采|花贼。
“什么田兄,人家比你还小!”
苏灿看着满是虬髯的田伯光装嫩,胃一阵反酸,连忙道:“是是是,田老弟。”
此时仪琳也看清田伯光,连忙拦住他:“田姐姐,你干吗对这位兄台出手?他刚才可是救了我。”
“他救了你?”田伯光怀疑的看着苏灿,“刚才有人通报我,说是你受人欺负,我才急匆匆赶来,他怎么救的你?”
仪琳就将刚才赌坊洪爷要欺负自己,苏灿出手救了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田伯光一听:“该,死得好,要不然我砍他几刀,让他死的更惨。”
“对了,还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了?”田伯光问苏灿道。
“苏灿。”
“原来是苏哥哥,今天多谢你救了仪琳,以后定要重报。”田伯光道。
“苏哥哥?”
苏灿头皮一阵发麻。
“噗嗤”,仪琳一声笑:“苏兄比你小,喊人家哥哥羞不羞?”
“什么嘛,人家今年才二十不到。”田伯光委屈的道。
“多少?”
“好吧,三十出头。”
“再说一遍!”
“好啦好啦,四十多,干嘛问人家年龄,你不知道人家年龄是隐私吗?”田伯光悻悻的道。
“能不能来一道雷,打死这个死变|态!”苏灿心中无声呐喊。
实在听不下去二人对话,苏灿连忙打断他们:“这个田……田老弟,你说有人通知仪琳受人欺负,是谁通知的?”
刚才仪琳说她们在这里不认识人,苏灿可不认为其赌友会通知田伯光。
“不知道,人家正好好的在房间刺绣,突然一个布料包裹的石子就扔了进来,布料上写着‘仪琳在吉祥赌坊有危险’,所以我才急急赶来。”
田伯光掏出那布料,不解的递给苏灿,显然也很费解谁这么好心通知他的。
苏灿接过来借着旁边商铺灯笼光一看,布料是黑色,有两边参差不齐,像是从衣服上临时撕下来的。
上面寥寥几个字,字写的东倒西歪奇丑无比,不知道是真实字迹,还是怕被人看出,有意为之。
苏灿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疑点,这种布料太普通了,满大街都是。
在回客栈的路上,田伯光不断亲热的和苏灿交谈,虽然苏灿淡淡的,不理睬他,但他也不以为意,大有视苏灿为知己的感觉。
回到客栈,田伯光对苏灿道:“苏哥哥,感谢你今天救了仪琳,我有一个贵重礼物送给你。”
仪琳打了个哈欠:“你们聊吧,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说着,去了自己房间。
苏灿本不愿和田伯光纠缠,但田伯光拉着他胳膊,非要让他一道去房间,说有一份大礼相赠。
没有办法,苏灿只得随他去了房间。
就见田伯光在床头一阵摸索,然后拿出一个包袱,对苏灿神秘而又得意的一笑:“我这东西可不随便送人,今天看你救了仪琳,我们又谈得来,所以才赠送于你。”
苏灿见田伯光对那个包袱郑重之极,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一时也期待起来,不知道他要送自己什么好宝贝。
这时田伯光在灯下已经打开了包袱,苏灿凑过来一看,不禁呆住了。
就见包袱里一张张满是精致的刺绣,花纹也颇为不同,有鸳鸯戏水,有连理枝……
“这都是我亲手绣的,每一张都是刺绣中精品,苏哥哥选一张吧。”
田伯光将包袱向苏灿面前一推,大方的道。
“你要送我的宝贝……就是这刺绣?”
苏灿一时哭笑不得。
“是啊,这刺绣可是人家深夜独坐空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从来没有送过人的,你是独一位。”
显然在田伯光心中,苏灿能得到他的一张刺绣,是多么荣耀和开心的事情。
“尼玛,自己也是缺心眼,还真以为他有宝贝相赠。”苏灿心中骂了一声,转身就走,再待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掐死田伯光。
“哎,苏哥哥别走啊,如果你嫌一张太少,我可以送给你两张,不能再多了。”田伯光以为苏灿嫌弃自己给的少,连忙喊道。
苏灿立即加快了脚步,拳头紧握,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控制不住自己。
回到客房,苏灿想着明天就搬走,不能再在这儿待了,否则自己不是被恶心死,就是发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