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铺老板挺好说话,一听仪琳是化缘救师父,立即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口中还安慰她几句。
苏灿一乐,如果老板知道仪琳化缘是为了赌钱,不知作何感想?
仪琳接过银子顿时欢呼一声,随即想到自己“师父”还在重病中,不能表现过分高兴,向老板一稽首,转身离去。
转过一个拐弯,老板已经看不到了,仪琳将手中银锭一抛一抛,笑道:“想不到这化缘还挺好赚钱的吗?以后本钱有着落了。”
她这句话如果让施舍的人听到,一定会气的吐血。
苏灿一时好奇,就跟在仪琳后面,想看看一个尼姑是怎么赌钱的,要知道但凡赌钱的人都怕看到尼姑,认为那是晦气。
就见仪琳左转右转,不一会就来到一家叫“吉祥”赌坊前,挑帘进去。
苏灿也紧跟着走进去,就见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大厅,人头攒动,个个涨红着脸大声喊叫。
“小师傅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赌坊伙计笑嘻嘻过来打招呼。
“给我一个位置。”仪琳明显对这里很熟悉,老实不客气的吩咐道。
“好勒。”伙计麻利的带着仪琳来到一张空桌子前,“玩骨牌还是猜单双?”
“单双。”仪琳简单的道。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朝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一点头,那名大汉立即拿出赌具走了过来。
其他赌徒一见仪琳进来,都停了下来,笑嘻嘻的围过来看仪琳赌。
那个伙计此时却挤出人群,看着赌的不亦乐乎的仪琳,冷笑一声,对另一名伙计低声道:“你去告诉洪爷,就说那个小尼姑又来了。”
另外一名伙计点点头,转身向后门走去。
苏灿见几十个大汉有意无意的挤在仪琳身旁,不禁眉头一皱,仪琳虽然是尼姑打扮,性格粗鲁,但模样却不丑,花容月色的。
“单单单。”此时庄家已经开始摇骰子,仪琳压得是单。
庄家将碗往桌子上一方,大喝一声:“买定撒手,一二三,开。”
结果是单,仪琳一见自己赢了,立即欢呼起来。
“小师傅好厉害。”旁边众大汉都纷纷笑眯眯的赞叹。
“咳咳”就在此时,后门被推开,走出一名五十多岁、满脸雀斑的男子。
众人一听到男子咳嗽,纷纷回头恭敬的打招呼:“洪爷。”
苏灿冷眼旁观,发现众人看到这个被唤着洪爷的人,都露出畏惧之色,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洪爷冲众人点点头,眼睛却盯着在赌钱的仪琳苗条背影。
“小师傅,今天手气如何?”洪爷迈步走到仪琳身旁,拍拍她肩膀,一改刚才冷漠面容,笑的连脸上雀斑都跳跃不已。
“还行。”仪琳头也不回的道。
“既然手气好,那就多赌几把。”说着,对庄家使了个眼色,庄家会意点点头。
接下来仪琳却再也没有赢过,每把都输,渐渐的脸色越来越涨红,神情也激动起来,随着最后一锭银子输掉,仪琳已经没有钱了。
“呵呵,看来小师傅今天运气也不好嘛。”洪爷呵呵一笑。
此时仪琳已经赌急眼了,加上天色已晚,无法化缘,转身对洪爷道:“给我赊十两银子,明日还你。”
“可以。”洪爷爽快的让伙计拿出十两银子。
不大工夫,十两银子又输了:“再给我赊十两银子。”
如此这番,旁边的苏灿一算,转眼她就赊了一千多两银子,且继续赊,而那个洪爷每次也爽快的同意。
苏灿见洪爷虽然始终是笑眯眯的,但他看仪琳的眼神却越来越是赤|裸裸的贪婪。
“原来这个洪爷想打仪琳的主意。”苏灿眉头一皱。
而旁边众人显然也明白,但没有一个人说出来,显然都惧怕洪爷。
“不知这个洪爷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恒山派弟子主意。”
自从洪爷进来,苏灿见他脚步沉稳,在吵闹的人群中,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显然是名内功高手。
当仪琳最后一次再借银两时,洪爷咳嗽一声:“小师傅,你已经借了我一千多两银子了。”
“这么多。”仪琳这才稍微清醒一些,转而豪气的挥挥手:“没事,我爹有的是银子,等我回恒山,给你两千两银子,今儿累了,明日再来。”
说着,打了个哈欠,就要离开。
洪爷冷笑一声,身形一动,就拦住了仪琳:“恒山距离这里山高路远,谁知道你会不会还银子?欠一千两银子,小师傅想走就走?”
“你想怎么样?”仪琳一见洪爷露出高深轻功,就有些害怕。
“今日你要么还银子,要么人留下。”此时洪爷已经剥脱伪装,色|眯眯的道。
“你敢,我可是恒山派弟子……”
“我关你是什么派?不还银子说到天上也不管用。”
“嚣张。”仪琳伸手就要拔身后背负的长剑。
“哼。”洪爷冷笑一声,大手一抓,仪琳的剑就被他抽了过去:“恒山派距离这万里之遥,我还怕那群娘们不成!今日你就留下陪洪爷我吧!”
仪琳长剑被夺,是一声惊呼,转身就要夺门而逃,但她快,洪爷速度更快,一把抓住她肩膀,向后一拽。
仪琳顿时倒入其怀中。
“嘿嘿,老子尝过无数个女人,就是没有尝过俏尼姑,今天就尝尝鲜。”
洪爷淫|笑着,大手就迫不及待的伸向仪琳胸口,仪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苏灿一见,脸色一冷,顺手捡起桌上一粒骰子,急如闪电般击中洪爷伸出的手掌。
就听洪爷惨叫一声,仰天而倒。
苏灿纵身上去,扶住仪琳,此时整个赌坊都乱了,众人纷纷叫喊着逃离。
瞬间众人都跑了,苏灿放开仪琳,走到洪爷身前一看,就见他眉心正咕咕冒血,一枚骰子深深嵌入其中。
苏灿立即举目四顾,整个大厅除了自己和仪琳以及死去的洪爷,寂静无声,再无他人。
拿开洪爷的手腕,就见自己刚才发出的骰子嵌入其手背中。
“是你杀了他?”仪琳颤巍巍的问道。
苏灿摇摇头:“不是我,杀他的另有其人。”
“自己是击中洪爷的手背,但又是谁一骰子结果了洪爷的命了?难道是田伯光?不会,如果是他,没必要杀人后遮遮掩掩离开。”苏灿一时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