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坚此时都有打自己一个耳刮的心,真是眼睛瞎了,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吹牛不上税的主。
这下好了,如果让四庄主下不了台,追究起来,自己也会倒霉。
其他人瞅着苏灿,都一副幸灾乐祸模样:跟我们比拍马屁,小子,你还嫩了点。
“你说我画中蕴藏着极高明的剑术?”丹青生脸露奇怪之色,上下仔细打量了苏灿一番。
“四庄主,这就是个胡乱说话、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
“走开。”丁坚话未说完,丹青生一把推开他,深深盯着苏灿:“你确定?”
“不错!”苏灿毫不犹豫的答道。
“完了。”丁坚一摸额头,“四庄主发怒了,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啊!”
丹青生继续盯着苏灿左看又看,看的众人心中都发毛了,生怕丹青生迁怒到自己。
而苏灿始终保持着微笑。
“哈哈哈”,突然丹青生放声大笑,笑的畅快之极,众人包括丁坚从来还没有见过丹青生如此开心过。
一时间大家都不明白,丹青生为什么如此开心?难道是被气昏了?
“好好好,小兄弟,这是我来梅庄之后最快活的一天,所谓名将易得知音难求,看过我作画之人无数,但能看出其中蕴藏剑术的,除了江湖上懂行的高手外,寥寥无几。”
丹青生一时对苏灿是赞叹不已。
众人一听丹青生之言,嘲笑苏灿的嘴巴顿时张大的能吞下一个鸡蛋。
“四庄主画中竟然真藏着剑术!”
“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时一个头脑迟钝的家伙对旁边人小声道:“会不会是四庄主为了面子?故意和这小子唱戏啊!”
这人话语虽轻,但丹青生是何等样人,自然听到了,他冷哼一声:“大家看好了,我这套剑术叫隐士剑,一共一百零八式。”
说着,一拍八仙桌,那副梅花图“唰”的飘起,直立悬浮于半空中,一动不动。
丹青生抽出腰间剑,就在画前施展开剑术,他为了众人看的明白,剑术施展的极慢,一招一式让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剑术使到一半,眼尖的人就看出来了,丹青生施展的隐士剑术或挑或刺,或上或下和画中所画图形相差无几。
“这幅画竟然真蕴藏剑术!”
丹青生使出最后一招剑术后,戛然而止,收起长剑,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看明白了?”
丹青生瞅着众人问道。
“四庄主好剑法,好画工!”
这回众人是发自肺腑的真心称赞,能将剑术融入画中,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这才明白为什么江湖高手称丹青生的烂画为一绝了,原来原因在此啊。
丹青生一锊胡须,笑呵呵的看着苏灿道:“小兄弟厉害,我这融于画中的剑术,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你一眼就看出,绝对是不凡高手,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苏灿。”
“原来是苏灿兄弟。”丹青生点点头,“你我相见也算有缘,来来,我这里有从西域万里送来的葡萄美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这时丁坚连忙过来倒酒。
丹青生就瞅着丁坚笑道:“今天你找来的苏兄弟大有眼光,比往日那些只知道拍马屁的废物不知强了多少倍,嗯,我很是高兴,回去后,藏书楼功法你随便挑一本。”
丁坚一听,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他可知道梅庄藏书楼功法天下一绝,如果能得到其中一本,在江湖上也能跻身高手行列了。
一时间兴奋的连连搓手,对丹青生躬身道谢。
众人都对丁坚都羡慕不已,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苏灿,平白无故让丁坚捡了便宜。
“要谢就谢苏兄弟吧,没有他,我是断断不会无故送你功法的。”丹青生笑道。
丁坚转而又向苏灿道谢,他今天可谓是喜从天降,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找个人冒充,竟然是慧眼如炬的高手。
恭恭敬敬的为苏灿倒了一杯酒,便站到一旁侍候着。
苏灿抿了一口葡萄酒,嘴巴砸吧砸吧。
“怎么样?我这酒还可以吧。”丹青生自得的一笑,“江湖上说我有三绝,剑绝画绝和酒绝,其实我画糟糕之极,除了其中蕴藏剑术外,就一无是处,不懂得人赞扬都是拍我马屁,暗地里不知道什么毁谤了。”
众人一听,表情讪讪的。
“其实我最得意的便是酒绝,在江湖上我剑术不敢称一流,但论酒绝对是一流。”
苏灿点点头,再次抿了一口,然后将酒杯一搁:“这葡萄酒四蒸四酿,绝对是世间一绝,不过……?”
“不过什么?”丹青生此时已然视苏灿为高人,一见他露出沉吟之色,心中立即惴惴不安。
“这葡萄酒艳红色,我们男儿喝之,未免豪气不足,但如果用夜光杯盛放,那就不同了,酒色如鲜血一般,饮酒如同饮血,更添豪气。”
其实苏灿对于酒是一窍不通,这点学问都是当日在船上听祖千秋论酒是学来的。
丹青生一听,立即露出惊喜的目光:“苏兄弟竟然是酒中高手,我梅庄正有夜光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无法取来,来日再说。”
说着,又连连摇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用月光杯盛葡萄酒了!”
一时二人交杯换盏将那坛酒喝了精光,过程中,苏灿有意拉近和丹青生的距离,就将在祖千秋处学来的喝酒知识一一卖弄道出。
说的丹青生是连连拍腿,赞不绝口,对苏灿更是高看一眼。
最后丹青生醉醺醺的拍着苏灿肩膀:“今日没有尽心,来日必定请苏兄弟去我梅庄,我酒窖中藏有大量好酒,一定不醉不归。”
苏灿一笑,他要的就是丹青生这句话。
二人在鼎香阁分别后,苏灿就向客栈走去,走到半途,一眼发现仪琳正在一家首饰店铺前化缘。
“施主行行好,我和师父路过此地,师父染了重病,无钱医治,贫尼化缘救师,还望施主援手一助。”
苏灿一听,摇摇头,谁是她的师父真是倒了血霉了,无缘无故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