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违规手术（2）

那之后，陈义恒并没有透露太多关于那个案子的事情，调整了一个晚上后，他在次日一大早就离开了。白晖知道那样的违规操作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为瑾荣的将来捏了一把汗。

正当他以为可能只是个误会的时候，从老妈那里得知林辰昊被带去了调查，追问是什么事的时候，才知道他是荣灿叔叔那个试验的主要负责人，手术也是他主刀的，如果真的像陈义恒说的那样，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直接判刑。

“晓叔叔他知道些什么吗？”白晖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夏悠然现在所在地。

“医院那里围了很多闹事的人，他在医院里忙得焦头烂额的，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人，你现在直接去医院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跟你爸去一趟警察局，具体的之后再联系你。”夏悠然不肯相信林辰昊会为了自己的学术成果而做出那种悖德的事情。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直都是淡泊名利的人，做的永远都比说的要多，年轻的时候，他的研究以及手术技巧早已经轰动全球，他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了，根本就没必要做那样的事情。

白晖去医院的路上，看上网上一篇最热的帖子，说是和林辰昊合作的那个国外的团队，在两个月前发了相关的论文，这也是这个事件的导火索。人们在网上用各种各样恶毒的语言骂着林辰昊，明明前几天还在说着他医术高人品好，现在风向说变就变。

出租车离医院一公里左右的位置就没办法往前开了，司机等了将近十分钟之后无奈地转过头来对白晖说：“医院在前面就到了，有很多人特意到这边来游行示威，交警都出动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现在堵地越发厉害了。”

“那我就从这里下车吧……”堵车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付了车钱之后从后座走了下去，被堵着的车子不断按着喇叭，开车的人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一开口就在骂着林辰昊，仿佛已经确认他做了危害社会的事情一样。

这场景让白晖很有感触，因为在若干年前，他也曾经历过一次，那时候白晓跟林辰昊也被骂得特别惨，就差被人绑起送去浸猪笼了。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特别坦荡，出门的时候还会特意牵着手。

医院的大门依然打开着，留了一条救护车专用通道，那通道是特意隔离出来，为了预防救护车进不来，在某些路段，他们甚至还用人墙来维持。白晓并没有出现在公共的面前，他在医院里面维持着相关次序，安抚医院里病人的情绪，他相信他家林辰昊，所以在他回来之前，他会给他一个跟原来一样的医院。

医院门口游行示威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标语，喊着相同的口号，比普通的医闹要复杂地多，药监会已经介入调查，不过也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此刻的医院门诊全部被迫停诊，只有需要紧急手术的人才由特殊通道进去。

“陈伯，我叔叔他在里面吗？”白晖挤到人群前面，对着在外面充当人墙的门卫大叔问了一句。

“他今天早上进去后就没出去过，你到这里来……”陈伯错开一点身，让白晖挤了进去，白晖身后的人想要跟他一起进去的时候，被陈伯给拦了下来。

“刚才那个人怎么可以进去，我们坐了一天的火车来这里看病，好不容易挂上的号也不让人看，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吗？”那个人抓起陈伯的领子质问了一句。陈伯是个老江湖，任其拽着领子，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一旦他动手，性质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医院方面也想为病人分忧，一旦医院还像之前那样开放，我并不能保证有极端的人对我们的医务人员进行伤害，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在示威人群散去之前，我们医院都会暂停营业。”白晖往里没走几步，就正面迎上了白晓，他像以往出现在电视节目里面一样光鲜亮丽，处理这些事情来的时候也是沉稳熟练。

“我家孩子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求求你让我家孩子进去吧……”那是一位重症患者的母亲，白晖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她旁边瘦弱的孩子。是的，有一些真正需要医生的患者也混在其中，因为没办法区分开，所以他们也被拦在了外面。白晓几乎没有过多思考，拿起话筒对着示威的人群说道：

“你们在这里示威可以，在这里骂人也可以，朝我扔菜叶也可以，但是请不要影响那些真正需要医生的病人……”白晓叫来了一个医生，当场检查了那名孩子的情况，给他开了一个绿色通道，让孩子的母亲和他走了进去。

现场非常嘈杂，有很多反驳的声音，不过白晓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询问着还有没有需要看医生的病人，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判断，影响一些病人的治疗，所以在经过专业的医生判断之后，他们放了一些看上去比较严重的病人进去。

白晖在旁边也没有闲着，帮忙拦着因为愤怒想上前打人或者是明明在示威但因为看到了白晓而想上来签名的路人女孩，白晖觉得人有时候真的很盲从，人云亦云，觉得自己正义感爆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人群久久没有散去，即便警方对人群进行了疏导，效果也不是很明显。不过，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人们还算理智，没有乱砸东西泄恨，也没有趁机破坏公共设施。

在确保所有需要急诊的病人得到救治之后，白晓留了一个医生在现场，也就是让他注意观察，要是有紧急情况，就让那病人入院治疗。

白晖跟着白晓进去，原本以为可以轻松一阵，却发现住院部有很多患者嚷嚷着要出院，甚至有一个因为情绪太激动晕了过去，医生正在做急救。

“他们是怎么一回事？”白晖原本以为外面那样已经算是乱了，没想到里面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谣言越传越不像话，他们说这个医院会拿人做研究，所以要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赶紧走人，不然以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晓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当初住进来的时候可还一直求着这里的医生，说是听说这边的医生医术最好，想要入院治疗。结果，现在到他们嘴里又换了一种说法，搞得他们真的有那么多研究价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