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和荣灿两个人虽然试镜成功,也是重要角色的童年时期,不过,他们的戏份并不是很多,白树出演的场景跟荣灿出演的场景是岔开的,跟白树搭戏的是一个更大一些的男孩,七八岁,看上去特别腼腆,不过演起戏来的时候也是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
“啊,哥哥!”白树在戏里面这么叫他,在戏外也这么叫他,因为那孩子性格特别好,白树总是跟在他身边跑。
“……”荣灿对此也是挺郁闷的,他怕白树紧张,他陪他试镜,拍电影的时候,白树跟别的小朋友玩去了,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荣灿,要喝点水吗?”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不过片场四面通风还是有些冷的,白树跟着‘哥哥’四处跑,貌似还出了一点汗,回来喝水的时候,发现荣灿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前方的摄像机在看。
“……”荣灿并不想搭理白树,觉得他就不应该叫‘白树’,叫‘白眼狼’最适合不过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荣灿,要喝水吗?”白树又问了一遍,把脸凑到了荣灿眼前,再近一点就要贴上了。
“别吵我!”荣灿推了白树一把,然后某人轻轻一推就摔在地上了。
‘哥哥’看到白树摔了,很快就跑过来把他抱了起来,并拍了拍他裤子上的土,以为荣灿欺负白树,遂拉着他往另一侧走去,“我们去那边玩吧……”
“嘁——”荣灿轻啧了一句,瞪着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把白树给他的那瓶尚未拧开瓶盖的矿泉水直接扔到了地上。
“怎么了?”荣灿过来拍戏是叔叔陪着一起来的,其一是叔叔在家里待的时间太久想要出来透透气,其二是很多人都认识温翰玖,如果他贸贸然陪着一起来,很容易引起围观,并会说荣灿是靠着自己老爸的钱进到剧组里面的,其三则是温翰哲想亲眼到现场看一下拍戏的过程,这机会千载难逢。
“……”荣灿嘴巴动了动,看着叔叔不说话,之后瞄了一眼玩得很开心的白树,有点想现在就直接回去。
“哦,是好朋友跟别人成为朋友,你被冷落了,所以才露出一副大家都欠你钱的表情啊!”剧组现场是不允许拍照的,要不是现在手机不在身边,温翰哲都有些想把荣灿现在的表情拍下来发给自己哥哥看一下。
“没有!”荣灿使劲地否认了,“白树才不是我的好朋友,我要回去了!”
“我还没说是白树呢,你怎么自己承认了!”温翰哲把小侄子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你还有几场戏拍完就可以杀青了,到时候我们再回去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荣灿说话期间已经带有一些哭腔,这种地方,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了,因为在这里一点好的回忆都没有。
“要是你全都一条过的话,我想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温翰哲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你和那个小男孩演的是同一个角色,他不过是年纪大一点,稍微成熟一些,你难道不想用演技吊打他吗?”
“可是他真的演的很好……”小孩子是不会随便说谎话的,温荣灿即便不喜欢那个小男孩,但是却非常肯定对方的演技。
“那你也可以很好啊,我觉得你有这方面的才能!”温翰哲这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哦,忘了,他现在应该是坐着说话不腰疼],随便说个几句就把荣灿给唬住了。
他们的戏并不是连在一起的,有时中途休息的时间会稍微长一些,他们则要在一边等着开机。他们的拍摄时间主要集中在这一个星期,为此白树和荣灿为了拍戏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好在现在幼儿园也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要学,即便一个星期没去,也不会担心自己跟不上课程。
“那我试试看……”荣灿说得很小声,没什么自信,不过他说试试看,那么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
轮到荣灿的时候,导演只是喊了一声,并告知荣灿需要做些什么后开始坐到了摄像机后面。
这部电影叫做《自投罗网》讲述一个商业奇才,为了报复家族,用非法手段或者一些法律上的漏洞,不断囤积财富,甚至达到富可敌国的程度。而那些对于荣灿来说,是毫不相干的事,因为他演的是他的童年,母亲离家不归,与父亲断绝联系,父亲带外面的情人回家,并宣布那是他的新妈妈,新妈妈刚开始对他还算不错,只是当他想要接纳她的时候,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弟弟生下来之后,她就变得有恃无恐,甚至还会设计手段害他被父亲责骂或者殴打。可即便如此,后妈生的弟弟对于他来说还是像冬日暖阳一样,只要盯着他的睡脸,他就觉得什么疼痛都可以忍受下来。
荣灿演的这一出戏是他趴在床边看弟弟,觉得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像大人一样把弟弟抱起来,然后,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抱起弟弟的时候,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他虽然摔了,但却紧紧地抱着弟弟,而他自己坐在地上,屁股痛成两半,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后妈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哄着哭闹不停的弟弟,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后妈进来。而她进来后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了他一个巴掌,并把孩子从他怀里夺了回去,并警告他以后不要随便进到自己屋里面,甚至觉得他是怀恨在心,想要趁机毒害她可爱的儿子。
“荣灿是吧,你现在要忘了自己是荣灿这个人,你要把自己想象成男主角,一个妈妈离开永不回来,爸爸成天工作,对你不管不顾,家里面唯一亲近的后妈是歹毒的妇人,你有苦难言,但你还是个孩子,对于生活中的很多事,都无法掌控,你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忍和等,弟弟是唯一的精神慰藉,但因为后妈的原因,你不能跟他太亲近,”导演在荣灿演戏之前稍微帮荣灿梳理了一下,想着只要那孩子能够理解他所说的话,那么接下来拍的几个镜头应该会比较顺利。
荣灿认真地听了导演对自己说的话,他不用另外想象,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母亲抛弃他不管不顾,父亲因为要忙生意整天不着家,稍微酝酿了下情绪,他很快变成了另一个人,既敏感又渴望亲情,处处小心翼翼。温翰哲看着他抱着假装是弟弟的道具娃娃坐在地上一阵茫然的时候,想着那个时候他一定也很痛,他好好地保护了弟弟,应该要被夸奖,而不是那个冰冷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