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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他们回家有些晚,白晖先是把小家伙抱进浴室洗了个澡,之后再帮他吹了头发,并换了干净的衣服。
“爸爸,郊游好好玩啊,跟小朋友们一起很开心!”白树坐在白晖怀里面,在他帮他吹头发的时候,他把头往后仰,对着他说了今天很好玩,并表示以后还想去。
“去外婆家的时候其实也差不多吧,不过跟小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觉得特别有趣的。”白晖对于他刚才的说辞还是挺认可的,毕竟同样的事,一个人做和跟朋友一起做,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啊嗯……”白树点了点头,“小猪也很可爱,要是能吃到烤乳猪更好了!”
“木木啊,你这想法很危险啊,一般的幼儿园小朋友看到可爱小猪的时候会联想到烤乳猪的吗?”白晖汗颜,他们家白树的画风跟别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却有一种反差萌在里面,总是会让白晖产生这个可爱孩子其实挺腹黑的错觉。
“但是烤乳猪很好吃啊!”白树非常坚持,他也吃过一次烤乳猪而已,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心心念念,要知道烤猪也不会有想象那么好吃的。
“什么很好吃啊?”郑柏娜在他们父子洗澡的时候已经把晚饭给准备好了,看他们正在讨论什么吃的东西,她立马表示非常感兴趣地插了一句话。
“木木说今天的小猪很可爱,如果能吃到烤乳猪好了,因为烤乳猪很好吃。”白晖把刚才白树的话稍微总结了一下,他想告诉郑柏娜,他们家的儿子好像并不是一般人,思维能力完全不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准,感觉更像是个成熟的大人。
“哈哈……真的假的?”郑柏娜因为没有亲口听儿子说这件事,所以还是有些怀疑,不过白晖并不是那种会凭空乱说话的人,所以她又有点确信这是白树刚才确实是这样说的。
“妈妈你难道不觉得烤乳猪好吃吗?”白树还是心心念念着吃的东西,又固执,脾气又臭,总感觉沾了一身的坏习惯。
“烤乳猪吗?那个确实还可以,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吃一次吧,不过要看你平时表现怎么样。”郑柏娜想了想,她突然有些不想继续烤乳猪的话题了,因为说的多了,她都有些想吃了。
晚饭之后,白树满足地坐在沙发看电视,伸手碰到书包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从乡下带回来的花忘了给荣灿,让他带回去送给瑾荣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之后眼泪还是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
“怎么突然哭了,这么想吃烤乳猪?”郑柏娜刚洗完澡出来,看到儿子在那里偷偷抹眼泪,想着应该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
作为知心妈妈,她这个时候当然是要为他解惑了。
“头发都不吹,水都滴到地板了!”白晖扔了一条干净毛巾盖到郑柏娜头,趁她蹲着的时候,使劲地用毛巾擦着她的头发。
“等会吹……”郑柏娜碰了下白晖的手,“你下手轻点啊,再这么用力下去,我觉得我都快被你撸秃了。”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想吃烤乳猪?”白晖当然也知道儿子在哭,所以顺势问了一句。
白树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他把他小书包的拉链拉开,从掏出一小把路边摘的白晶菊,那花脱水时间太长,花茎又是被扯下来的,此时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过,这一堆花也有较顽强的,至少花的部分还是完整的,只要仔细挑一挑,还是能挑出一些相对较好的。
“我跟荣灿在路边摘了一些花,那边的大叔说,这是野花,摘几朵是没问题的。”白树开始说话。
郑柏娜看着桌的一堆花,想着幸好是野花,若是谁种的,估计会被他糟蹋了一大片。当时她是有看到几个小鬼头凑在一起跟大叔说了些什么,只远远看了一眼,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老师也在,她放心地去干别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原来他们当时是去摘花了。
“所以说,这花事打算送给……”
“嗯,这花是打算送给瑾荣的,不过刚才我也忘了让荣灿带回去了,花现在变成这样,也没办法送过去了。”
郑柏娜的那个‘我’又吞了回去,自从白树他给瑾荣取了名字之后,她的地位越来越低了,她甚至觉得儿子的胳膊肘已经开始往外拐了。
“所以说,要怎么办嘛……”一想到难过事,白树拍了下自己的腿,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只顾着吃东西,没有想着礼物的事。
“花的话,可以做成滴胶花吧,我看有几朵还是不错的,你不是很擅长做那些么。”一旁的白晖率先说话,指着客厅一个架子摆的一排滴胶玫瑰花说道。
“咳咳,确实是这样没错……”郑柏娜点了点头,“教你做滴胶花之前,我先去吹个头,之后再来教你。”
郑柏娜让白树先在客厅里待着,她则拉着白晖到卧室里面说话。
“小夜,你干嘛又提起滴胶花的事啊,要是他伸手去拿,摔了怎么办?”郑柏娜有些生气地说道。
“放那么高,即便他踩在椅子也是拿不到的,倒是你,难道是怕他发现你在那花底部贴的标签?”说着的时候,白晖捏了捏郑柏娜的脸,“要是我们木木知道妈妈有这种癖好,以后也变成这种收集癖,那该怎么办啊?”(白晖本人也有收集癖,收集了郑柏娜送给他的各种各样东西,如果开个郑柏娜博物馆的话,他一定是藏品最多的那个人。)
“那有什么,是你送我的花,我觉得有纪念意义,做成滴胶花收藏起来有什么问题。”郑柏娜回答地理直气壮,要知道那是爱的证明,即便被人知道也是无关紧要的。
“你们俩到底要腻歪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吹头发么,为什么还不吹?”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注意到儿子此时正在门口站着,双手抱胸,一副不准你们俩在家虐狗的模样。
“咳咳……”突然被儿子那么说了,他们俩都假装咳了一下,然后白晖跑去拿了一个吹风机,让郑柏娜坐在床边的垫子,他帮她吹。
“速度快点哦,不然那些花全都要死了!”白树在那里催促着,想着快点做成爸爸说的滴胶花,这样可以送给瑾荣了。
“知道了,你先去外面再等一会儿,保准十分钟好!”郑柏娜挥了挥手,想着刚才听到儿子的声音后,她竟然突然吓了一跳,明明当时什么事都没有做,但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白晖给郑柏娜吹头发的时候,动作特别轻柔,某人靠在他腿都快要睡着了。
“你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给我吹头发了,我记得我怀木木的时候,你倒是经常给我吹呢!”郑柏娜突然有些怀念怀孕时白晖的无微不至,虽说也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也曾异地了一段时间,不过总的来说,她觉得还是不错的,毕竟,在她觉得痛苦的时候,一直是白晖陪着她走下去的。
“你那时也不知道听谁说吹风机有辐射,洗完头之后总是不擦头发,基本靠的自然风干,虽然屋内有暖气并不是很冷,但我总怕你会感冒,你有一次不是咳地特别厉害,医院又不敢随便开药,最后还是喝了一堆药才好的!”白晖一想起当时的时又觉得有些不忍心,想着他家老婆当时大大咧咧的,大着肚子还各种不省心。
“什么?”吹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郑柏娜并没有听到他刚才像蚊子一般的声音,但因为知道他说了话,所以他把头转回来问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白晖对她笑了一下,掐了下她的脸,然后又顺手揉了下她有点半干的头发。
“不是说了很多遍么,按你这手法,绝对会秃的!”郑柏娜把白晖的手挪开,想着吹地差不多了的话,可以跟白树一起做一些准备。
“可以开始做了吗?”见老妈从卧室里出来,白树有些高兴地迎了来。
“恩,可以哦!”郑柏娜点了点头,跟白树一起坐在她的工作台边,把他带回来的花进行挑选,选好的花再用剪刀把不要的部分剪掉。
“像这样,用剪刀在这个位置剪一下,只保留花朵,对,咔嚓一下剪掉可以了。”郑柏娜手把着手教白树如何用学生用的安全剪刀把花朵单独剪下来。白树学地很快,剪刀也拿得很稳,从第三朵花开始,可以独立处理了。
“哦,我们木木还是挺有一套的嘛……”老婆孩子在做手工艺品,白晖当然是要陪着了,不过因为他本人不擅长做这些,所以也只是坐在他们对面拿着一本书来看而已。
“恩……”难得被夸奖,白树抬起头看了自己老爸一眼,之后连着点了好几下头。
“然后呢,然后呢……”白树很快把所有挑出来的花都处理好了,开始问着下一步操作方法。
“然后是干燥了,也是说,我们要用方法把这些鲜花变成能保存更久时间的干花。”因为家里没有现成的干花,所以郑柏娜从架子拿了一朵她已经制作好的滴胶玫瑰给白树看,“大概是干燥成这样,然后把花放进模具里面,再加混合好的ab胶可以做成这样了。
“啊,下面还有字。”白树的注意点跟郑柏娜完全不同,因为个子小的缘故,他很快看到了贴在底部的一个标签,面有字,而且是打印的那种。
“啊,可能是不小心沾的贴纸吧!”郑柏娜尴尬地笑了一声。
“要我帮你撕下来吗?”白树对这个标签还挺感兴趣的,把头凑了过去,不过郑柏娜用手捂住了,他并没有看到全部。
“不,不用了。”郑柏娜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面写了什么字呢?”白树好地问道。
“啊,是……是什么字呢?”郑柏娜把滴胶玫瑰往白晖那边推了推,“面的字有些模糊了,我都有些看不清了……”
“爸爸认识面写的是什么字吗?”起下一步处理手的花,白树更想知道标签写的是什么字。
“我看看……”白晖很自然地把滴胶玫瑰拿了起来,看了眼面的字,又把它扣了回去,“写了爸爸妈妈结婚时用的捧花的一朵玫瑰花,以此来纪念,下面附了时间。”
“你这人还真是讨厌,干嘛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出来啊!”郑柏娜瞪了他一眼,想着以白树的好心,一定会想知道其它玫瑰花下面写的是什么。
“那架子别的花可以拿下来看看吗?是不是每一个都很有意义呢?”白树果然还是提了那样的要求。
“这是妈妈的私有物,你想看要先征得妈妈的同意。”白晖表示自己可以跑腿,不过要等老婆同意后才行。
“妈妈,我可以看一下吗?”白树晃着她的手臂央求道。
“那让爸爸拿给你看看吧,看完要记得放回去,知道没有啊?”郑柏娜摇了摇头,起身去找鲜花干燥剂,想着可以先让白树把花给处理好,之后再慢慢欣赏她的个人藏品。
白晖还在拿别的滴胶玫瑰,郑柏娜和白树一起把剪下来的花埋在了鲜花干燥剂里,最后再把盖子扣,前前后后只花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
“我们做好这一步之后呢?”白树已经在期待地搓搓手了,甚至想迫不及待地做出东西来。
“接下来是等待了,想要得到干花,最少需要两天时间,我们要等干燥剂把花的水份吸走。”郑柏娜说完之后把瓶子收了起来,为了防止白树误食,她把那瓶子放到了白树拿不到的地方,最后还了一道锁。
“花给你拿过来了!”因为有好几个,白树每拿一个下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花了一些时间。
“你们慢慢看吧,我先收拾一下这些垃圾!”郑柏娜有些害怕儿子会逐字念面的字,借口扔垃圾,很快溜走了。
“白树周岁宴,桌装饰用的玫瑰花。”白树念着面的字,不禁有了疑问,“白树是指我吧,周岁宴是什么意思呢?”
“是一周岁的生日,叫作周岁宴,当时请了很多人,还挺热闹的!”
“那你们是不是吃什么好东西了?”白树瞪着眼睛问道。
“宴会嘛,总是会准备一些吃的,当时你也吃了不少,不过你那时还太小,可能有些不记得了。”白晖强调了一句,要是说你还太小不怎么能吃东西,某小家伙估计要难过地想哭了。
“第一次在"qing ren"节收到玫瑰花!”
“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
“爸爸,你以前是不是很抠门啊,为什么只是收到玫瑰花,老妈高兴成那样,还要特意制作成滴胶花?依次看完所有的标签后,白树终于有了疑问。
“玫瑰花的花语是我爱你,所以妈妈才会觉得有重要意义。”白晖也不好说自己老婆有收藏癖,只能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掩饰过去。
“那为什么只留下第一次的,还是只送了那一次呢?”
“之后当然也送了啊,不过因为太多,没必要每次都做成滴胶花留着了。”白晖稍微解释了一下,想着物以稀为贵,太多了反而没什么意义,像这样数量的滴胶花应该是恰到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