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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左手边一台电梯忽然打开,一颗满是小辫子的女孩脑袋好奇的探了出来,看到雷蒙不由轻咦一声。
“脑震荡这么快就没事了?”
“早知道你好了,昨晚就叫你一起去嗨,你不知道,我那些朋友听说了你为爱情奋不顾身、勇于牺牲的光辉事迹,都嚷嚷着要跟你……”
正说着电梯门就要自动阖闭,她连忙探身一把把雷蒙拉了进去。
“干嘛呀?你上我下,咱俩不顺路……”雷蒙想要退出来,却给她死死扯住,眼睁睁看着电梯门阖闭,加速上升。
两人从小到大都住同一楼房,进同一学校,读同一年级,分在同一班,就连同桌也做过许多次。
可惜截然相反的性格,使得两人间固然亲密,却从没有半点儿青梅竹马的朦胧情意,更倾向于一对损友。
即使许甜甜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越来越漂亮!
“咋滴,陪姐在电梯聊几句还委屈你了是吧?”
“谁的姐?你比我还小两个迷月呢!”离得近了,雷蒙才看清许甜甜过于成熟妖娆的妆容有些花了,眼袋也不小。
同时香水、酒精、烟草及多种碳酸饮料的混合味道直往鼻子里冲,显然又在夜店疯了整整一宿。
“你这么早去哪儿啊?不会又给你爸派去做苦力吧?”
“不是我说你,再这样下去,你都要跟我们有代沟了……”
雷蒙不屑一顾,“我们本来就有代沟,我可是早早就投身社会公益的良好青年,至于你……你断奶了吗?瞧瞧你浑身上下这股子‘奶味儿’?”说完还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表情很是欠揍。
“行了,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许甜甜随意撇撇嘴,显然免疫力很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越是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对我们多姿多彩、青春飞扬的生活越是充满向往。”
“……”雷蒙右脸的酒窝抽了抽,天知道这女孩怎么活出来的优越感?
“哈哈哈……”许甜甜忽然叉着腰狂笑不止,眼泪都出来了。
雷蒙:“……”
终于再一次觉悟,双方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许甜甜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你不知道……昨天我妈……又给我上思想课,还说她或许不能阻止我早恋,但却要求我找的男朋友必须稳重可靠,就像你这样的……”
“然后我就把你跟同学打狂战联盟连输五把,按赌约不得不向新来的美女历史老师表白,给人一腿劈晕过去的事情告诉她……”
“你没看到,当时我妈嘴张得有多大,简直能塞下一个大鹅蛋!”
“哈哈哈……”
雷蒙满脑门黑线,眼瞧着电梯在二十五楼开了门,忽而也笑了笑,一边推着抽疯似的许甜甜出去,一边语重心长道:“其实你大可告诉你妈,我对初恋的要求是很高的,尤其不会考虑胸肌比我还平的女孩儿……”
笑声戛然而止。
许甜甜缓缓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胸脯,又转过身怔怔看着电梯里雷蒙模仿健美先生高举双臂炫耀胸肌的酷帅姿势,直到电梯门缓缓合拢……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抓狂般撕扯自己满头的小辫子,旋又对着电梯按键乱打乱拍……
“可恶……这混蛋的肌肉是怎么长得,一定是让他姐偷偷给他打激素了!还有,一天不见,他的毒舌点竟然快加满了?!!”
……
轰!
电动摩托冲出地下车库的一瞬,异常燥热的空气便迫不及待的给了雷蒙当头一棒,令他忍不住皱眉仰望。
“这……”
明明是初升的朝阳,竟然绽放着灿烂无比的金白烈芒,或许这里的人对此习以为常,但雷蒙对比前世记忆,只觉这太阳的光色过于偏白,隐隐有种妖异之感。
“看起来大小差不多,可这光照热量竟比地球的太阳更胜三分……”
雷蒙摇了摇头,强行中止深入思索的冲动,熟练的自储物盒里摸出墨镜戴上,轻轻一扭车把,随着速度激增而变强的气流当即带走了一些恼人的燥热。
其实这一带还不算最热,毕竟是泉港州州立大学的高档家属园区,绿化度相当不错,巨树成荫,花团锦簇,换了清一色钢筋混凝土的市中心街道,那才叫蒸汗如雨,欲**仙***欲***死,正午前后更是让任何徒步行人望而却步。
本来若是顾忌脑震荡的后遗症,雷蒙应该乖乖去乘坐公交车,反正他这趟只是替老爸去做义工,又不是真的上班族,迟到与否无伤大雅。
但他自己明白,之前那一阵阵头晕目眩,与其说是脑震荡后遗症,不如说是觉醒前世记忆的征兆和过程,往后便不会再有了。
一路不紧不慢,二十分钟后,电摩托离开大道,转入一段静谧的绿荫岔路,斜斜通向山林深处。
峰回路转,保安岗亭像一头白虎豁然跃现,横在前方。
在至少三名保安齐刷刷的逼视下,雷蒙乖乖减速停车,伸手在亭外立牌的荧光屏上轻轻一按。
叮的一声,掌纹识别通过,路面上十多根钢铁升降柱路障齐刷刷没了下去,尽管这东西只拦四轮车,对电摩托基本没用。
但停车验证掌纹的程序,无人可免!
雷蒙骑车继续向前,忍不住浮想联翩。
前两次他跟着老爸一起来时,只觉得这个养老院的安保措施一丝不苟,但这次多了前世的阅历,顿时就发现了此处非同一般的气氛,起码称得上戒备森严。
而融合了前世静功造诣赋予的敏锐五感,更让他清楚感察到脊柱附近的寒意,不由心头一凛——此刻至少有两名保安仍在紧盯着他的背影!
寻常的保安,哪有这般凌厉的目光?哪有这般尽职尽责?
而像这样的保安岗亭,前面还有两座!
……
心有所思,匆匆而过的雷蒙,自然未曾注意到,那第一个保安岗亭内,今日多了一个“闲杂”人员。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方面大耳,体格魁梧,精完气足犹胜亭内这五个明显来历不凡的保安。
最惹人瞩目的,当属他身着的那套古色古香的宽松武道服。
黑底绣赤焰,深沉神秘中透着一股狂热!
瞧着雷蒙骑着电摩托屁颠屁颠的远去,他撇了撇嘴,不悦道:“不是说这里是机密重地,非必要人员一律禁止出入么,那小子算什么?嗯?”
话落时脸上横肉颤动,肩膀猛震,只听嗤的一声,衣袖迸裂,露出因过度紧绷而筋肉虬结的胳膊,小臂则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伸入桌子下。
倒不是他没事找事,而是今日跟随大师兄来此办事,哪料到安保审查如此严苛,只容记录在案的大师兄一人入内,却将他这“无关人员”扣留于此,一点情面也不讲,直让他窝了一肚子火。
“省省吧……”黝黑精瘦的保安队长左手正掀开一本军事杂志,貌似看得津津有味,闻言嗤笑一声,“这小家伙或许算不上必要人员,但也不是你这种无关人员可比……”
说着深吸口气,同样再加把力,保安服下一股肉眼可见的鼓荡由腰至肩,由肩至肘,最终右臂一弹。
砰!
硬木桌子的一角猛地爆碎开来,一直藏在桌面下的较量再无遮掩,顿时引得几个保安看了过来,大声喝彩。
一粗大,一瘦小,两只对比鲜明的右手紧紧缠握,手背青筋毕露,不住微微颤抖。
“哈哈哈,承让了……”
保安队长咧了咧嘴,率先收力松手。
武服青年揉捏着给桌角撞得麻木的手背,又瞥了眼对方那只精瘦如柴的手,满脸的不甘:“要不是我的【蟒牛劲】刚刚入门,运用还不熟练,肯定不会输!”
保安队长不动声色的调整着呼吸,心里固然认同这个说法,嘴上却得意道:“你别不服气……换了我负伤退役之前,用不了一眨眼就能搞定你小子!”
“负伤?”武服青年自然不信。
保安队长轻哼一声,拧开水杯灌了一大口,“隆巴斯,你知道吧?”
武服青年眼睛一亮,“当然知道!”
“隆巴斯,原是邻州伏波州军械研究所的一个科学家,一辈子花天酒地,不留积蓄,退休后觉得养老院的生活太枯燥,于是向州长申请,要求每天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仆伺候,喝三瓶二十年份以上的好酒,看四场爆炸试验……”
“堂堂州长日理万机,当然理都没理他,结果……结果那老头硬是以养老院常用的化学制品配出了一沓毒气弹,杀死所有保卫逃了出来,更加入了一个极端组织,短时间内便研发制造了一种又一种生化爆炸物,在伏波州主导多起恶性爆炸案,前后造成数千人的伤亡感染。”
“那个曾经对隆巴斯不屑一顾的州长,本来民众支持率还不错,却因此遭到民众的诟病和议会的问责,在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之下,没几天便狼狈下台。”
“三个迷月前,隆巴斯率部潜入本市,警备队受命前去抓捕,听说那次行动警备队准备充分,部署周密,原以为定可将隆巴斯手到擒来,最不济也能当场击毙,哪曾想警备队行动伊始,就在隆巴斯的连环爆炸陷阱中栽了个大跟头,据说现场一片毒雾弥漫,经久不散……”
“市警备队首战失利,让隆巴斯扬长而去,大失颜面,只得请求州长出动特殊作战小队,这才在之后的追击战中一雪前耻,狠挫了隆巴斯的嚣张气焰。”
“可惜最后在两州交界处,特殊作战小队碍于联邦军法不得不停止追击,让隆巴斯逃回了伏波州……”
说到特殊作战小队时,青年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陡然一肃,对这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部队,他当然好奇不已。
可惜除了知晓特殊作战队是本州军队里及其强大且隐秘的一个作战组织,只受州长直辖,专门应对非常规暴力事件的大众信息之外,也就听说里面汇聚了很多各种各样的高手。
保安队长闻言浓眉一扬:“看来你们武馆知道的不少啊!”
“不错,我就是你口中那些行动伊始,就在隆巴斯的连环爆炸陷阱中栽了跟头的警备军一员……”
“说起来的确憋屈,还没跟对方照面,便给爆炸的毒气冲击波摧毁了战斗力!”
“隆巴斯的毒气弹名不虚传,常规防毒面具根本毫无作用,勉强闭气也不行,毒气微粒甚至能够借助爆炸冲击波的力量由毛孔侵入人体……”
“反正我是三秒不到便昏厥在地,获救后连续一个迷月的排毒治疗中,天天上吐下泻,生不如死!”
“原本我体重一百四,痊愈后只剩了不到一百,皮肤也黑了两三倍,最严重的是,体力、视力、记忆力、反应能力全都下降的厉害……无奈由警备连长,变成保安队长!”
话落之时,保安队长情绪消沉,几乎有些生无可恋的模样。
武服青年还是第一次听到隆巴斯这类传奇人物的真实内幕,这可不是报纸、电视及网络上那些受管制或以讹传讹的报导所能比拟,顿时来了兴致,把之前掰手腕败北的郁闷抛之脑后。
“特殊作战小队正式出动一次,竟然拿不下一个退休老头儿?别是那些政客肚子里又冒坏水,故意放隆巴斯回去祸害伏波州吧……”
旁边一个跟保安队长差不多黝黑精瘦的家伙,闻言没好气道:“你以为如今的隆巴斯还是过去那个给军械研究所各种条条框框勒得喘不过气的弱老头儿?”
“那疯子逃出养老院后,一直在给他自己进行危险之极的生化改造,早就成了一个浑身是毒、行动如风的怪物,在我们南大陆地下世界还搏了个‘毒风怪’的美誉。”
“像你这样的菜鸟格斗者,不等靠近他三十步以内,就会给他浑身散发的无色毒气放倒……换了你那个大师兄,那还差不多!”
“我是武道学徒,不是格斗者!”武服青年很严肃的纠正一句,看着这个身形状况与保安队长的如出一辙的保安,心里瞬间联想到某个可能,忍不住问道:“你是?”
那保安苦笑不已:“前警备队副连长……”
顿了顿,他望着绿茵路深处的养老院方向,苦笑变成了苦涩:“无怪乎我们只配在这儿看大门,院里窝着的那些弱老头儿,不乏跟隆巴斯一样可怕,甚至比隆巴斯更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