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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落幕,潇山一片寂静,唯听飞瀑西流,琴瑟悠扬。
风,却吹拂得有些寒意!
粟灵儿单披一件薄薄的轻纱,度空游步,像一只银色的蝴蝶在山间飞舞。
凤羽翎钗绾着一头亮黑的头发,余下的发丝垂落于腰间,珍珠耳坠随风晃荡。
肤色白皙,鹅蛋的脸上露出期望的神色。
郁郁葱葱的枝叶与她插肩而过,亦如一股轻风静悄悄的溜走,不留一点痕迹。
轻轻地落在天池岸边,十丈有余的水面上雾气腾腾,抬眼瞧了一下左侧的石碑,字迹有神的刻着“天池禁地”几个描纂字体。
似乎并未去在意石碑上面的警示,只手取出一枚白玉指环,随意的抛于天池中心上空,两手立马凝聚习修之气于指间,将一道光速亦如闪电似的连接指环中心。
突然,白光向整个天池铺满开来,池水中央渐渐地显现出一处强大的旋流。
她,蜻蜓点水般的度了过去,轻身一跃只身穿了进去。
玉指环随着她一同落下,天池旋流缓缓而又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幕只是幻觉而已。
光速打通了一条水路,像一条透明的管体带着她一路前行,似乎进入了潇山以外的天地。
池水白丈之深,消耗了大量的元气。
终于,穿入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影井口,一个侧翻徒手收回那玉指环,单脚轻轻落地,。
环顾四周,空旷的池底,亦如洞穴,没有烛火却显得十分明亮,正是来自于水晶石壁。
“看来,这里就是池底,指环能打开通口,说明青鳞应该就在这里,可为何……。”
心里确认着,目光又四处打量,没发现任何奇异之处,疑惑的神色落在脸上。
顿时,脚底有些晃动,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像是一副大蜥蜴的画像成了精。
仔细瞧来,脚下居然有那涌动的感觉,正在缓缓升起,开始使得站立不稳。
立马轻身一跃,落在另一处,还是逃不过踩在那涌动丝滑的怪东西上面。
直到它全部显现时,周身像是撒了一层金粉似的,闪闪发亮,庞然大物的身影就差点将天池掀了个底朝天。
底部出现了很深的凹槽,粟灵儿不慎掉了进去。
那只怪物的体型,壮大得脚趾头都比谢小欢的体型还要大上一倍,本是空旷之地,一瞬间变得甚是狭窄。
“金蜥兽!”
粟灵儿自语了一声,瞳孔瞬间放大,脚尖轻轻一点双臂展开,退出了数丈。
怪兽的吼叫声仿佛震破了天际,整坐潇山都在晃动,池水沸沸扬扬而涌出,随着瀑布飞泄向山下流去。
顿时,狂风肆虐,乌云滚滚而来,比往日的黑夜更加黑暗。
天,似要塌陷,地,似要崩裂……
池水似那山洪般的涌下,鲜于府内不断的惊叫声,到处在躲藏,逃窜……
只为生存的一线生机!
唯有毓秀阁,处于高处,不受池水淹没,却也晃动得甚是厉害。
一位神色慌张,忧心忡忡的姑娘提着红灯笼,瞧上去过了及笄之年,徘徊在院中,等待着什么人归来似的。
同时,静水轩后院冲进去紫衣女子,一身武者的打扮,面对自家的主子,免不了挂着担忧的神色。
“殿下……。”
“怎么回事儿?”
“突如其来,并没有时间查明,据这动静来看,像是地震。”
“地震?我叔呢?”
“剑声称少门主去了银木岭,有剑风跟随。”
“通知剑声,领侍卫维护夫人们的安全,你也去帮忙。”
“那,殿下您……。”
“去银木岭。”
“是,殿下,定要小心。”
话音落下之际,身着锦袍的男子,乃是大洲金国肃仁王帝五子鲜于景。
在那微弱的亮光之下,瞧得他轮廓分明,秀气之中透着一股阳光之气。
皆是习武之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而又狂风肆虐的夜里,纵能辨别方向,倒也艰难险阻。
银木岭本就野兽居多,看守的侍卫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及他人之危。
铁栅栏被撞破,野兽如发疯似的横冲下山,千钧一发之时,一袭玄衣的男子,使出终极八式,元阳之气阻隔了银木岭所有通道。
黑暗之中,又如何看清模样,莫不是那凤舞之气凝带挥笔,意化晶莹玄伞———孤影。
又怎知此人正是鲜于枫,终极门少门主,号称“金杰天骄携孤影,北战鹰国剑如神”之人
玉树临风却不带一丝亲和之色,神情冷若冰霜,倒是自然而散发出一种王者之风。
潇山暮夜惊魂,轰动整个万临城!
这些画面皆在池底水晶石壁上一一显现。
一边与怪兽大战,一边眼望着惊人的景象,心神不能合一,玄气之力逐渐被削弱,喃喃自语的感叹。
“我粟灵儿!只想复苏族人,与他人并无相关,辗转三百多年,只为了今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声音越来越低沉,力量一点一点的在消失,金蜥兽头角锋利,力大无穷,刺得她满身都是伤,疼痛之声在池底回响了千百回!
“嘀嘀嘀嘀……”
闹铃响了,谢小欢从梦中惊醒!
“粟灵儿”这个名字硬是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醒来后,眼角边都有溢出不少的泪渍,心中莫名的有种不安。
仿佛梦境中的一切,如同亲身经历的那般,实在是无法释怀。
因为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梦境,十余年来,每当情绪崩溃边缘,就会做奇异之梦,仿佛与梦中的粟灵儿一同经历与成长,甚至早已当成了另一个自己!
“别去想了,我的小姐姐,那只是梦,梦呢,终究会醒的,说好的今儿周末要陪我逛街,可不许耍赖哦,赶紧的,起来捯饬捯饬,先去莫记吃个早点,快点快点……。”
“行了行了,真是服了你了!你这哪是去吃什么早点,压根儿就是想去吃人家小哥哥嘛!别到时候又黏住不走。”
好闺蜜童琦对她这思忧梦境之事,早已不知劝过她多少回,一边说着一边拽着谢小欢起床,倒也反被说中了心思。
顿时,脸颊上泛起了红晕,眼神躲闪的回避谢小欢的对视。
“哪有,别闹。”轻声的撂下一句话便出了房间。
每当醒来,就是新的开始!
谢小欢总在心里鼓舞着自己,拉开窗帘,在这大冬天里,初升的太阳总是让人觉着有那么一丝暖意。
头发蓬蓬松松的扎了一个丸子头,娇小的身躯,逢人便会露出了微笑。
标准的身材穿着一身休闲宽松的米色毛衣外套,贴身的黑色裤子和一双轻便墨色短靴。
单肩挎着迷你背包,一边系着灰粉格羊毛围巾,一边漫着小碎步与童琦走出了幸福里公寓。
空气刘海也随着寒冷的微风飘了起来,路过婚纱摄影店时,目光不经意间投了进去,眼里泛起了忧伤。
“快走快走,好饿,好饿……。”
童琦故意的岔开话题,拉着她加快了步伐。
刚走到莫记门口时,恰巧碰到了一位老熟人,打了声招呼,瞧着她衣装时尚,满口的上海音脱口而出。
“咦!好久不见,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呀,是不是有了宝宝了啦!真是好抱歉呢,婚礼的时候正赶上回了趟老家,前日才回到,这不寒假嘛,带孩子出来玩玩,恰巧就给碰上了。”
一同走进了店里,说着说着又介绍着孩子,还讲了一堆育儿知识,听得童琦都有些不耐烦了。
碍于情面关系,也只好无奈的迎合着。
“为了答谢你们常来照顾本店,刚出的新品卷心糕,免费尝鲜。”
店家老板肖莫缓和了这难堪的局面,转移了老熟人的注意力,照顾一旁的孩子食用糕点。
这般不谋而合的默契,童琦更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只手撑着下巴定睛的看着他。
长相一般,仔细瞧来倒是很耐看,为人处事方面还算是应了这潜力股的气质。
谢小欢却一直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两个小时的时间,老熟人这才与她们分开。
童琦的双脚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肖莫的一举一动,一撇一笑实在是令她难以移动。
此般,谢小欢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沉在心底的忧伤涌上,也没有心情陪闺蜜逛街,只好借顾离开。
“记得明天早上十点面试。”
童琦一句嘱咐之话,谢小欢倒是明白何意,也没去多在意,独自漫步的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
不知不觉中走到街心花园,找了个幽静的亭子一坐就是许久。
此刻已是下午三点,心中突然生了一个念想,拿起手机约了一辆专车,目的地乃是城外十公里一处开放型观光区风铃山。
冬季里,风铃花虽未开,但是有数百种植物和多种鸟类,景色也别具独到。
在这么懒惰的季节,爬爬山运动运动,是这些久坐不动的上班族最佳的选择之地。
不到半个小时,随着专车的抵达,谢小欢到了山脚下。
瞧着游客比往日多了些,只因周末也没去多想。
横穿马路时,心神不宁的她差点被一辆黑色轿车给碰上。
好在司机车速极好,硬是为了避让来了一个瞬间漂移。
谢小欢回过神儿来时,车子早已离开了视线。
觉着许多目光打落在身上,脸上火辣辣很不自然,加快了步伐徒步往山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