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颢就是又白又亮的意思呢!”
“我知道……”
“那你……哼哼,夫君你好坏,逗颢儿!”
“那是真心话。”
“真的么?”
“在这里,没有假。”
“其实颢儿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是颢儿自己改的……”
“可以说给我听听么?”
“嘻嘻,颢儿只是觉得以前的名字不好听,所以就……”
“改得恰到好处。”
“夫君,你曾有过愧疚么?”
“有。”
“可以说给颢儿听听么?”
“太多了,比如有的人不该死,却死了,比如有的人不该死,却活得生不如死,我都会因此而愧疚,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不必活在愧疚里,而是该在愧疚之后承受愧疚,担起责任,再去弥补,弥补不了的话,就努力让自己有能力去弥补,这样,才好受些。”
“夫君的话好难理解。”
“但做起来简单。”
“啊?”
“因为只需要去做就行了,不用去理解。”
……
二人依偎。
仰望星空。
耳鬓厮磨间,说着贴心的话语。
这个时刻,颢儿的心头再也没有一丝痛苦和悲伤,邪天的心头,也没有了真诚和坦荡。
两颗正在以非常的速度不断接近的心,荡却了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和情绪,只想着进入彼此的心灵。
“夫君,颢儿知道,你很辛苦……”
“你怎么知道?”
“因为颢儿一直在看,看你在涅芜荒丘死里逃生,看你在仙域搏命挣扎……对不起,夫君……”
“看就看了,没什么对不起的。”
“颢儿的意思是,颢儿看错了夫君。”
“怎么看错的?”
“颢儿以为自己看到的夫君很渺小,但前不久颢儿才明白,夫君是最颢儿心中最伟大的男人!”
“呃……”
“对不起,夫君……”
“又怎么了?”
“颢儿,颢儿还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
“没关系。”
“颢儿也以为没关系,但,但现在不一样了……”
“为何?”
“因为,因为夫君现在是颢儿的夫君啊。”
“所以,你更不用说对不起。”
“可,可颢儿好后悔,伟岸如夫君,不该和邪帝二字有任何牵扯的,都是颢儿的错……”
见颢儿口吐邪帝二字,虽没有太明显的情绪,却多少有些异样,邪天笑问道:“你也讨厌邪帝?”
“之前很讨厌,”颢儿展颜一笑,笑得星光都迅速黯淡下来,“但现在颢儿不讨厌他了,有夫君在身旁,颢儿心头再无一丝仇恨和悲伤,夫君,你真好,颢儿好开心……”
“哎……”
邪天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介意颢儿对自己做了什么。
“却没想到除了小霸王你,她还和邪帝有仇……”
呼呼大睡的小霸王,身躯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很想醒过来。
但想到邪天指桑骂槐地说确实应该留下的时候,自己都没醒,此刻自己貌似也没必要醒过来揭穿误会。
所以他只是暗暗嘀咕了一声这娘们儿小爷敢惹么,便又强迫自己睡去。
邪天搂着颢儿的双臂,又紧了紧,想竭力传递自己的歉意。
感受到邪天的用力,颢儿尚未褪尽红潮的脸庞,又微微发热起来,但还是无比配合地将脸颊贴紧了邪天温热的胸膛,聆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
“邪天……”
“嗯?”
“夫君,颢儿只是想叫一声。”
“以前没叫过么?”
“嘻嘻,以前……以前颢儿都叫你小家伙呢!”
“你比我大很多?”
“倒也不是,说起来,夫君和颢儿是平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颢儿比夫君厉害许多,夫君小时候……颢儿还捏过夫君的小脸蛋儿,你还差点哭了……”
“我那应该是激动。”
“咯咯,夫君你知道么,此刻颢儿都不敢相信会将一生,托付给被自己捏过脸蛋的小家伙,真的好像一场梦啊……”
“颢儿,你如果不提捏脸单这件事的话,我觉得你更美。”
“咯咯咯,颢儿以后都不会再提啦,因为要不了多久,颢儿就打不过夫君了……”
“为何?”
“因为夫君会比颢儿更厉害!”
……
金风玉露的碰撞,就等于浩女和邪天彼此力量的交换。
当浩女那声高亢的尖叫出现时,力量的交换宣告终止。
失去了太多大帝之力,而未得到同等力量补充融合的浩女,随着时间的流逝,正迅速滑落大帝之位。
用力量换来的幸福,丝毫不会让浩女为此失落。
沉浸在无边幸福中的她,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想过……
带给她幸福的人,究竟能不能承受她体内恐怖的大帝之力。
即便是邪天……
也只是在此刻浩女言辞的提及之下,方才意识到之前那场翻云覆雨中,自己身躯的异常。
他记得自己的身躯,变成了虚无。
他记得有力量进入了身躯。
但此刻内视,他又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变化。
“谁更厉害,并不重要,”邪天拨弄着浩女的发丝,轻轻道,“重要的是,我会保护你。”
“嗯!”
浩女重重点头,其肯定的态度,比邪天更为深刻,似乎她比邪天自己更相信,邪天会保护她一般。
而随着她的这一点头……
二人头顶那片肆意挥洒着浩女欢愉之情的星空,也开始黯淡、凝滞,直至点点坠落,化为一颗颗四散而去的流星。
“夫君,能抱紧颢儿么?”
似乎有些冷,颢儿忍不住朝邪天挤了挤。
邪天抱紧了浩女,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流星雨。
“颢儿,你想留下它们么?”
“不想。”
“为何?”
“因为,变成流星的它们才好看啊……”
“那我答应你,以后会给你找一片更美的星空。”
“嘻嘻,谢谢夫君,不过还是算了……”
“为什么?”
“它们其实是有名字的。”
“叫什么?”
“飞星传恨。”
“所以?”
“所以没了恨的颢儿,就不需要它们了,它们可能也受够了颢儿,自由,才是它们的向往……夫君,夫君,颢儿好欢喜,好欢喜……”
说着说着,浩女便带着幸福和甜蜜,在跌落大帝的过程中沉沉睡去。
“好好休息吧,等你醒来,我们就到家了。”
邪天微微一笑,替浩女整理好衣衫,抱着浩女从渐渐崩塌的黑色床榻上走下。
随后,他随意点了一颗即将逝去的流星。
流星乖巧地飞到他脚下,载着二人,以漫天流星雨为背景,朝先鸿山所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