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当认出这枚令牌的第一时间,夏邑双眸瞬间飙泪,双膝轰然落地。文学』『』
“体宗二十六代宗主夏邑,跪迎破山令”
一声带着哭腔的呐喊,唤来了铺天盖地的惊雷,劈在所有人头上,一双双几乎掉出眼眶的眸子,骇然看向浮于空中的令牌
“这,这就是破山老祖的破,破山令”
“自老,老祖兵解,破山令数十万年未,未出”
“破山令,体宗象征,见令如见,见老祖”
“怎么会”
“体宗弟子徐少祥,跪迎破山令”
徐少祥激动得双目通红,面颊上满是热泪,却跪得干脆利索。
直到此刻,他才从无限震惊中清醒,心底对邪天生出的厌恶,也因天哭一拳,以及破山令的出现彻底消亡。
“体宗长老殷定,跪迎破山令”
“体宗长老孟奎”
“体宗”
一个个长老痛哭失声,跪迎代表破山老祖的破山令,因为这枚令牌,是体宗最高荣耀所在
但只有身为宗主的夏邑才清楚一点,破山令的出现,还代表一事
一件让他抑制不住疯狂的事
拥有此令之人,便是破山老祖钦定的继承者
他永远忘不了,师尊将宗主令传给他时,那句在历任宗主间,口口相传了二十五次的一句话。
“破山令出,炼体路续”
夏邑颤抖起身,泪眼模糊地走向破山令,右手朝破山令缓缓伸出,邪天并未阻止。
终于,夏邑触摸到了破山令,与此同时,他失声惊叫:“老祖”
在夏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霸绝天地的人。
此人仰头望天,双眸悲恸,忽而有感,低头轻语
夏邑听到了轻语,眸中立生不可思议的骇然,却毫不犹豫半跪:“体宗二十六代宗主夏邑,领命”
话毕,他深深看了眼邪天,随后猛地站起,转身面向众长老。
“宗主令出”
“接令”
“长老祝庆公报私仇,传承栈道欲害弟子幽小婵,十恶不赦,按宗规,赐其兵解”
众长老面色一变,却毫不犹豫领命:“喏”
一阵恶臭,猛地从如丧考批的祝庆身下传来,他用尽所有力气嘶吼挣扎:“我是祝家的人,夏邑,你不能如此,你不能如此”
炼体士寿元较短,若修为无法突破,随寿元增加,气血枯竭,枯竭殆尽时rou身精华消亡,是为兵解。
而夏邑口中的赐字,则是强行兵解。
“八方天陨阵”
八位长老围住祝庆,全身气血沸腾,布成气血大阵。
夏邑扬手丢出宗主令,顿时,滔天的二灾之力自传承栈道飞掠而上,灌入大阵之中
“不不你们不能杀我”
短短三息,祝庆整个人便化为一滩灰烬。
随后,洞口外的天地,鸦雀无声。
众弟子面色苍白,因为体宗高层联手,毫不犹豫杀了一位长老,而这,正是邪天所说的第一句话。
目睹自家师尊被迫兵解,黄化吓得大小便,瘫坐在地,口水直流,如猪一般哼哧喘气。
众长老无比复杂地看着邪天,哪怕修为高深,他们也压不住心头的惊惧。
他们不必知道夏邑为何如此行事,他们只需知道,宗主夏邑按照邪天无比狂妄的话做了,做得毫不犹豫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邪天有资格狂
轻轻抹掉幽小婵的泪水,邪天柔声道:“以后若有人对你不利,便是这个下场,无论是谁。”
“胡来”
情动到无法自己的幽小婵,此刻全身麻,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抱着邪天,通过哭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表达对邪天的爱恋、感激
“我们走吧。”
邪天抱着幽小婵前行,忽然他脚步一顿,看了黄化一眼,随后踏上万丈石阶,平静离去。
“革黄化弟子之身,废其修为,赶出宗门”
丢下一句话,夏邑迈步离去,但刚走到石阶前,他又转身扫了眼众人,冷声道:“此间之事,暂时禁言,若有半个字流出宗外,休怪本宗无情”
“喏”
众长老面色复杂地对视一眼,现所有人眸中,都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滔天震惊。
“体宗,越州,大变将生啊”
“应该是好事”
“天哭,破山令,老夫得见此二者,即刻死去,也都瞑目了”
“啧啧,胡来,好个一鸣惊天的胡来”
心神受尽折磨的幽小婵,一回到庭院便沉沉睡去。
看着她嘴角那丝甜蜜,邪天情不自禁一笑,替幽小婵捏好被角后,无声出门。
“拜见宗主。”
庭院假山旁,邪天抱拳,躬身一拜。
夏邑复杂地打量邪天良久:“破山令,你从何处得来”
邪天没打算隐瞒:“小登峰登顶,入古幻境,见破山老祖,得破山令。”
“入古”
仅这二字,夏邑就确定了邪天没有骗他,千多年前,他从师尊口中听到过这二字,但师尊说的时候,一脸遗憾。
“师尊,您当时遗憾的,莫非就是没拿到破山令么”
他摇了摇头,继而叹道:“在传承栈道上,你就是用破山令隐形的吧。”
“正是。”
“那你也应该能猜到,本宗为何想逼你出现了”
邪天摇头,随后又点头:“入大登天前不知。”
“炼体路绝”夏邑仰望天空,眉宇间尽是萧瑟,“上古终结后这无数岁月里,我九州无一人rou身成圣,强如老祖,哎”
邪天沉默,二次入古中,破山数次尝试破碎虚空,但无一例外,结局全是失败重伤。
“你觉得,自己比老祖如何”
邪天想了想,摇头道:“不如。”
“那你敢开口说那三句话”夏邑眉梢微挑,脸上掠过一丝冷意。
邪天笑了笑:“若弟子比老祖强,就不用开口了。”
夏邑一怔,旋即明悟。
不用开口,那就是动手了。
一个涅境炼体士,动手让天岚王朝、三大世家俯听命
“果然够狂”夏邑意味莫名地叹了句,摇头道,“钟槐之事,我可以给你一个交代,但第三件事我办不到,方、祝二家家主,也绝不会答应。”
邪天静默不语,认真看着夏邑。
夏邑眉头皱起:“本宗可尽力调解三家关系,亦能让方家不再追究你杀方苦崖一事,这是本宗的极限。”
“那便换一件吧。”
“嗯”
邪天静静看着夏邑,说道:“我要知道,小婵九岁突破至力境时,是谁给她下的毒”
“下毒”夏邑瞳孔剧缩。
“此毒不致死,却让人每破一大境,气血消亡九成,但若小婵突破胎境,必死。”
夏邑万万想不到,幽小婵的弱体,却是因为中毒。
“你敢确定”
“我用性命担保”
“你想我查出什么”
邪天眸中掠过一丝猩红,一字一句道:“此毒之名,解药何在,凶手是谁。”
夏邑沉吟片刻,微微颔:“本宗替你做三件事,你何以报我”
邪天没有开口,只是放出了力符之种,爆出一股浓浓的禁忌之力。
“宗主认为,这力量,可破天否”
夏邑不答,魂飞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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