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洁白长袍的男子,衣袂飘飘,宛如谪仙降临凡间。
他微微抬眸,眉目如画,眼含星辰。
目光仿佛潋滟着笑,带着宠溺,静静的落在下方背着剑匣的少女身上。
下一瞬,他轻扯唇角,缓缓开口:
“小软软,你竟然现在才激活画卷,三爹有些伤心。”
“……”
宁软呆滞脸。
竟然还能说话?
看起来还不像是预先设定好的?
“小软软,此画有我一分神识在内。”
“……”
竟然还能有这种操作?
宁软不明觉厉,当即乖巧的唤了一声,“三爹早上好。”
“嗯,三爹很好,不过……”男子平静的目光扫向四周。“小软软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装神弄鬼,诸位道友,一起出手!”
天华宗那位绿袍修士沉声开口。
另外七名十二境,也同他一个想法。
再像画中仙,那也断然不可能是仙。
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东西,就算是十三境,面对他们这么多人联手,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十二境修为的剑修轻喝一声,率先出手。
手中长剑直指前方的白衣男子。
“去死吧!”
下一瞬,长剑剑势犹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狂野。
剑气纵横,仿佛切割开了空气,四周境界稍低者,甚至能听到剑气带来的尖啸声。
继他之后,其他修士也纷纷出手。
半空中,各系元素迸发的能量,几乎逼得人无法直视。
漫天的水箭齐飞。
地底无数土刺冒出。
四面八方,还有蔓延而出的藤蔓,瞬间遮蔽了大半座梁城的天。
“乖乖,他们这么毫无顾忌的打,护城阵法该不会撑不住吧?”
远处。
只有在十一境修为的梁城城主大人瑟瑟发抖。
执法队统领艰难咽下唾沫,十分庆幸的开口:
“城主您忘了?三日前,那位宁姑娘就派人来通知过咱们发生战斗的大概时间。
还好通知的早,那些个不能修炼的凡人,此刻应该都远离梁城了,至于那些低阶修士,怕麻烦的也早就走了,如今留下来的,都是想看热闹或是浑水摸鱼捞一笔的。”
梁城城主大人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城毁了还能再建,人没了可就真没了,姓宁的小丫头这点还是干得不错的。”
“确实不错。”执法队统领认同的点头。
就是未免太过相信人了些。
连大致的战斗时间都能告诉他们,就不怕他们将此事告诉其他宗门?
就在两人感叹之际。
前方。
被无数强者锁定的白衣男子,终于动了。
说是动也不准确。
因为他仅仅是挥了挥衣袖,甚至连脚步都未动一下,便见那漫天的攻击,瞬间化作虚无。
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整片天地,寂静得可怕。
白衣男子再度抬手。
仍是那般风轻云淡的动作。
优雅,出尘,仿若谪仙临凡。
可作为敌人。
不论是胜券在握的一众大佬们,还是各宗门下的七八境弟子……此刻都惊恐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们……动不了了!!!
不只是动不了。
就连全身的灵力都仿佛被凝结了一般。
灵力,经脉,都在此刻出了故障。
众人惊惧不已,无比骇然的看着前方的白衣男子。
轰——
一道身影直接炸开。
但不论是血雾还是肉块,都未落下。
而是直接原地消失,就像之前他们发出的攻击一般。
“卧……卧槽,那是莫……莫……莫江……”
珍馐坊外。
魁梧大汉耿二面色苍白,结结巴巴的吐出一句话。
“三爹,大可不必这么狠的。”宁软急忙开口。
完全无法动弹的众人:“!!!”对对对,没必要这么狠的。
只要大佬开口,他们也可以马上就撤。
孙子才回来找麻烦!
白衣男子回头,眸光微敛,“对小软软动了杀心,也不能杀?”
“不,三爹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宁软微笑,“他们该死,但储物戒是无辜的,这是我的,我得拿回来。”
“!!!”你不要脸,储物戒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众人很想骂。
但完全骂不出口。
也不敢骂。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最后一脸心疼的望着宁软,“小软软受苦了。”
宁软:“???”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受苦了?
“小软软如今连这些东西都这般重视,真是委屈你了。”白衣男子眼底的心疼完全不似作假。
但这种心疼,完全无法让人共鸣半点。
什么叫这些东西?
此刻可是有着八位十二境呢,就算其中一位早就被剥夺了全部身家,那也还有着七位啊。
哦,不对……刚才还炸了一位。
“……”宁软想解释,她只是纯粹想恶心对方罢了。
可还不等他开口。
那群十二境和十一境地修士,就仿佛下饺子一般,陆陆续续的从半空中跌落。
气息全无。
而剩下的,也全都脸色惨白。
这种不知何时就轮到自己死亡的感觉着实太过可怕。
也太过诡异了。
他们甚至都没看懂对方究竟是怎么出手的。
为何突然就死了这么多人?
他究竟是人是鬼,或者……当真是仙?
“耿前辈,都动起来啊,帮我取储物戒。”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宁软转头就朝着珍馐坊外的一群人喊道。
“……”
还在震惊于他的作用,竟然就只剩下取储物戒这种事的耿二很快反应过来。
招呼着那四名十一境,就连那三名召唤师都迫不及待的上了。
牧忆秋和小胖子自然不落。
现场一片和谐。
因为就在下一刻。
那群侥幸逃过一命的修士们,忽然便察觉到,自己体内凝固的灵气,瞬间被人抽干。
一点不剩。
就连体修,也像是被人废了一般,整个人提不起半点力气。
别说干架了。
自保都难。
“你们应该很庆幸,对我家小软软没有起杀心,否则……”
余下的话,白衣男子没有继续说。
即便是在威胁人,他也仍旧唇角挂着笑,一副出尘高洁的模样,令人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