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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都带上来!!”
阁皂山的山寨大堂是刘勋等人临时造的驻所,原就是一个山洞,如今洞内火光通明,不过主人由山贼,换成了现今顾家村的百余名山民们。
“走!老实点儿,跪下!”
曹信此刻坐在老虎椅上,面色依然沉冷,看着刘勋、祖郎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直到这一刻才收回了目光。
“奸贼!今日被尔等所擒,爷爷我只求一死!快快放马过来!”
面对着洞内大堂中百余名村民,祖郎显得极为的不屑,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连声叫喊道。
“啪――!!”
“你这厮!倒是活腻了!”大狗狠狠地扇了对方一记重重的耳光,当下冷声道。
“大哥!该如何处置这些人!!!”一旁阿丑同时恶狠狠的说。
“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要为我们的村民报仇啊!!杀!杀杀!”
前者的话刚一说完,大堂内所有被劫持过的山民们此刻尽皆哄闹起来,让此时跪在地上的几十个山贼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够了!!都住口!”曹信右手一挥,当下制止了众人的愤怒,顷刻间所有人都停止了谩骂来。
显然,大家的中心,此刻都是围绕着曹信一个人的。
“嘿嘿,大哥,这些人容后在做定夺也无妨,大狗如今就是不明白,刚才伏击他们的时候,为什么要等到山贼后队人马才行动?”大狗此时见洞内顿时安静下来,也不理此刻的已经被俘的刘勋祖郎,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有些不解。
曹信此时笑了笑。目光随即看向了一旁的白衣少年,陆逊。
只见此刻,陆逊还是往常的淡漠,不过脸上倒是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这个简单,先前恭叔说的其实不错,所谓擒贼者先擒其王也,其实大哥早已看出了我的想法,按理说伏击敌军。那必先要杀敌武将,才能令敌军群龙无首四散崩溃。”
“就是就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此时寂静的大堂内,恭叔也是点了点头。
陆逊又道:“可这些人不同……”说着,陆逊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刘勋与祖郎二人。笑道:“这帮人实乃亡命之徒尔,刘勋祖郎二人各怀异心,虽表面随和,然内心各暗鬼胎,有此等主子,其手下山贼也必定如此,若先杀了这二人。其后方一众山贼不但不会投降,反倒会贼心大起,疯狂反扑,烧杀抢掠。到时就凭我等这些人也无济于事了……”
曹信同时笑着说道:“之所以选择伏击最后方山贼,那是因为山贼后方多有精锐,陆逊说过刘勋祖郎二人各怀异心,虽说表面恭迎。但二人前军、中军都不会安放自己的亲信精锐,这样一旦遭遇敌袭。也不会伤了各自的元气,原这二人都是为了保存实力之举,可一旦我等伏击了后军,此二人便心神大乱、指挥失定,而其他山贼更看到后方被伏,必定举目无措,军阵溃散,落荒而逃了……陆逊,我说的可对?”
说完,曹信顿时看了看陆逊,却是令后者更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够了!此一败我等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勋一句话顿时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此时的他显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要想死?谈何容易?我有话还要问你二人,若是尔等有半分的隐瞒,杀你二人倒是小事,千刀万剐之罪,恐怕你二人万般承受不得。”曹信的目光重新回到二人的身上,却是一阵冷笑道。
“你、你想问什么?”祖郎吞吞吐吐的说。
洞内瞬间寂静到了极点,所有人此时都不敢说话,怕是打扰了前者。
曹信坐在老虎椅上,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二人,为何会在阁皂山出现?早听闻江东孙策有除去山越之心,为何你二人还会出现在此处?”
“哼,孙贼除我之心是不假,可自丹杨一战后,孙贼便很少出兵征讨,近日更是听闻吕布与孙策来往甚密,他又怎会来有机会来伐我?”祖郎冷笑道。
“哦?”听到这话,曹信不由心头一震,蹙眉问道:“那你二人为何会来阁皂山?是否另有隐情?”
旋即闻言此话,刘勋的神色似乎有了一些触动,当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还是一旁的祖郎,率先冷哼道。
“别提了!他娘的,几个月前,也不知道是哪路人马,突然占领了鬼头山,我与刘勋的人马在与那些人的冲突中死伤大半,无奈被逼到阁皂山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还被你所擒!”
“哦?他们到底是谁?可知有多少人?”曹信问道。
这时刘勋倒说话了,“人数不多,但那异军之中有一军师,诡计多端,我等率部七千人数次进攻鬼头山,但一一都被前者戏弄,到最后只剩下三千人躲到阁皂山一带来,那些人倒是与阁下一样,手中无多少兵勇,却常常能以少胜敌,江东军师周瑜也曾数次试图围剿过,这才无视我等这几千人没有讨伐,只是周瑜这几个月也对那异军束手无策,也不知这些人……是从何而来。”
“什么……连公瑾兄也对那人束手无策?”
听到这里,原只是在曹信身旁淡漠站立的陆逊,竟也不由喃喃自语起来。
此时,鬼头山。
幽暗的小烛内堂,同样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一个五旬的黑袍老者,却是一个人在洞里看着一卷又一卷的书简。
然而也不知为何,这黑袍老者的身上,总有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就如同这鬼头山今夜的天空,深沉而寂寥。
“军师,收到消息了!!”
半晌,洞外突然一将快跑着走进来,而那人面容俊伟,颇有大将的风度。
“军、军师?”不过那大将走到内堂中心,才发现老者似乎看着书简,渐渐沉睡的样子,当即走到对方面前,看到书案上早已堆积如山的各类书简,不由叹气起来。
“唉,睡下也好,这几个月来,军师你也操劳了许久了……”后者当下不敢吵醒对方,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破破烂烂的布条,细心的放在了前者沉睡的书案上。
“军师,这是在阁皂山……一带找到的衣布,是的,是那个人的……军师醒来,不用我说,自能分辨的出来……末将……告退了。”
那大将说完,也不管这老者听见没听见,当下向前者深深作揖,随即迈步走出了内堂之中。
只不过走到洞口边,后者又回过头来,这时看到老者依然安静的睡在书案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似乎在后者的眼里,眼前这个沉睡的老人,突然变得很安详很脆弱,这几个月仿佛又老了许多,但他同时也知道,一旦对方醒过来,便会成为令天下人都为之胆寒的毒蛇,一个永远深不可测的毒蛇。
“军师,看来……我们终于可以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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