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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山南面有河,北面却枯。
横跨江海州与上京之间,龙骨山挡尽北风吹。
林北每日以地煞炼体,步行而来,一步一个脚印,身上如意战甲化作十万斤,压在身上犹如背牛负犀而行。
姜萍儿没有负重,但她本是修仙者,也是累得够呛。
天刚亮起,以龙骨山为分界。
林北捧起清水洗面。
清晨河水冷冽,落在脸皮让人陡然一激灵。
“龙骨山过了就是上京。”
林北望着北面自言自语道:“上京,天宇第一人所在。”
圣帝。
横扫寰宇,荡平八荒。
驱妖族,平魔宗。
三京九州之地皆入掌中。
八大世家九大宗门,皆需俯首。
大道登仙,开创圣朝,一人高悬众生之上,化人间至尊。
这是一个绝对主角的存在。
也是天宇圣朝屹立天地间的底蕴,更是这偌大天宇能够运行的真正原因。
凡人王朝百年,圣朝万年。
他解决了无数王朝更迭的主要原因。
长生。
天宇有仙。
那段被慷慨陈歌的与妖族并存时代中,又那么一位仙人来历不可追,手持斩妖剑,斩尽妖仙。
“这不是一家王朝,而是一人圣朝。”
林北迎风而立。
圣朝之所以是圣朝,因圣帝一人长生不老,高悬天宇苍穹。
无更迭之祸,无昏庸之主。
圣帝剑指,便是天宇国土。
如此存在,让人心中不免澎湃。
甚至让人想要喊上一句,大丈夫当如是!
“姜萍儿,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绝对的完人?”
圣帝太过完美,完美得让人怀疑是否存在。
为人无垢,为君同样如此。
姜萍儿不知道林北指的是谁,但是不妨碍她认真思考后得出个结论,“师父,我觉得我挺完美的。”
林北白了她一眼,白瞎这好气氛了。
将已经走不动的姜萍儿拎起来走过最后一段路程。
龙骨山百里。
让姜萍儿慢慢爬山太慢了。
林北步履之间暗合枪拳之法,走在崎岖地,不见颠簸。
云龙枪法是自创,更像是技。
太古神人擂鼓弥补身上不足,以拳走枪,以枪入拳,互能补助。
一路快步翻越龙骨山。
在太阳跨过龙骨山前,他同时踏入北面。
一辆马车静静待在山下道路。
林寅静立,犹如一块顽石。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好似落地生根一样。
林北看去,就知道林寅身上有着武道修为。
林家二管家不似孙无延那般废物,仙武修为足以让其在同境自傲。
林寅睁开眼睛,神色平静,“恭候多时了,林盟主。”
林北好奇问道:“你不会一直站在这里吧?”
自己一路行来,怎么说也快一个月了,加上年前便已经离开,这耐性真好啊。
林寅没有回答,侧开身体说:“前方便是京畿道,过了京畿道可达上京城。”
林北耸耸肩,这林寅还挺无趣的。
扫了眼孙无延,这三管家算是彻底成了一个小角色了。
明明刚到江河道时那么牛气哄哄,在真正的大佬面前却卑微得很。
孙无延讨好地笑了笑。
林北拎着姜萍儿上车。
这车架与林北在云台购买不可同日而言。
车内自成三丈空间,宛若将房间搬入车内。
内部装饰清雅,隐约有一阵竹香沁入心扉。
林北进来后,隐约感觉到一阵阴寒扫过。
他眉头一皱,姜萍儿一个哆嗦抱紧自己说道:“师父,这里面好冷啊。”
林北心念一动,气血之力滚动,他犹如火炉一般驱散寒意。
说道:“别不知足了,你是想要走过去?”
姜萍儿闭上嘴巴了。
林北心中却有所警惕。
“这感觉,怎么那么像那条碧眼白狐?”
不过比起碧眼白狐,此处阴寒中隐藏一丝煞气和三分灵气。
林北看向车内,大步流星上前,坐在最中间的那张椅子上。
桌上有一杯热茶,林北扫了眼,随手拿起往外面一扔。
暗中观察林北的大管家嘴角一抽,他的东山小种。
林北坐下后,始终不得安宁。
他总感觉有谁在看着自己。
大管家神色有些意外,竟然能够感应到自己的窥视?
他收回关注,林北那种窥视感消失不见。
“看来林家不止来两个人。”
上次鼎爷说过还有一个九境,看来这是那个九境了。
林北眯起眼睛,九境护航,自己也算是头回得到这样的待遇。
果然大族弟子就是奢侈,护道人都是其他宗门宗主的级别。
拉车的马也不是普通的凡马,而是灵马。
灵马日行千里跨山越河。
从龙骨山出发,不需半日便可入京畿道。
林北也不荒废这段时间,他继续吸取地煞之气炼体。
肉身越发接近金身。
林北到六境不难,难的是如何让自己在极境走得更远进入。
五境已经给了他答案。
四境突破和极境突破不可同日而语。
他需要让自己达到极致极境突破。
一边炼体,一边还得压制自己的境界。
在外人看来,林北就像是闭目睡觉。
大管家也不过多窥视林北,毕竟他只是奉命接人回去。
林寅没有进来。
在林家,上下级还是严苛的。
只有孙无延那个傻子才会看人下菜。
下人终究是下人,纵然你受到器重也不该骑在主人头上。
林寅懂得这个道理,或者说越是世家大族对此越是严苛。
林北在如何也是林家血脉,不是谁人都可以欺负。
林寅坐马车外,便是表明自己身份。
...
京畿道为上京管辖。
不同于江河道之流,京畿道的道令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这个位置也是历来各家争抢的位置,不仅权力巨大,所得利益更是丰厚。
京畿道有着天宇三大商会的开设分行,便足以将天下逐利人吸引过来。
故而道令之位,每甲子年一更迭。
以各家子弟担任。
两位青年共落座茶楼交谈。
“林家弃子?想不到堂堂的众木归林,却也闹出这样的事情。”
锦衣青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讽刺之意。
对面剑眉星目的英朗青年不置可否,“不过是镇北王年迈,方才想起还有这一个儿子罢了。”
“哎,崔兄慎言啊。”
虽是这样说,可锦衣青年却嘴角笑容更甚,全然没有议论堂堂镇北王的心虚。
崔三白看了眼他,淡淡说道:“怎么?你赵七言堂堂玉京剑仙赵家嫡子,怕他们?”
赵七言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只是在他人地界,还是慎重的好。”
“再者,今日你我同游,不就是为一场好戏吗?”
他努努嘴,示意崔三白看向那尽显富贵的车水马龙队伍。
崔三白看到车队中的青年,眸光一闪,“林家。”
赵七言笑道:“准确地说,是冀州林。”
“林家七脉,声势浩大。”崔三白眼内流露出一丝惊讶,“区区一脉出行便有如此声势,也难怪上京中不少人算计他们。”
赵七言头疼地说:“崔兄啊,此地不是玉京,你我交谈,还是谨慎啊。”
崔三白起身至窗口,俯瞰车水马龙过去。
“七脉之中,冀州林最早起势,就连诸多冀州宗门也都归附其门下。”
话语落下,就见一队铁甲黑骑而来。
身上血煞之气浓烈,哪怕是隔着一条街道,也让人忍不住皱眉。
黑骑停留在车水马龙前,为首之人身上血气滚滚,铁甲更加精致繁琐。
看到那人,崔三白意外道:“大戟军将军,弓曹。”
“他与冀州林有仇?”赵七言闻言也是看去。
崔三白摇头说道:“他与林家有仇。”
赵七言若有所思,“我记得他是七境,如今也不过六十岁,如日中天的年纪得罪了林家?”
就见弓曹翻身下马,大步走向车队。
车队前的青年抬起手,示意车队不要乱。
他走向弓曹。
二人的步伐牵动人心,让人紧张起来。
走到面对面。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
可却见弓曹一个弓步跪下,声音带恨,“林北害我甲宗被灭,请公子成全!”
青年仰头似是不忍,他长叹一声,“弓曹,你出身甲宗,甲宗为我林家效力,却因一人怨恨而落得如此下场。”
“甲宗满门,只留下尔等,让人唏嘘。”
“我虽为林家之人,却也不忍。”
“他虽姓林,可终究还未入宗族之内。”
说完,他闭上眼睛挥手,“此事,我林家不好干预。”
得到这个回答就够了。
弓曹用力一磕,再起身时,地面碎开数块。
林家不管,便意味着在林北正式被收回林家之前,他还可以动手。
赵七言看到这一幕,更是大跌眼镜。
“弓曹是林家的人?”
他的思绪飞快,理清楚其中关系后忍不住拍案叫绝。
“甲宗是冀州宗门,看似与圣朝合作,实则却是归附林家之中,妙啊。”
“甲宗前些日子被林家松爷所灭,这弓曹却将矛头指向林家弃子,崔兄啊,这场大戏远比我们想的更加精彩。”
“弓曹披甲功纵是在十万大山中与妖族对垒也不曾负伤。”
“这身横练怕是连武夫都不及。”
“听闻那林家弃子是一位武夫,如此矛盾对决,让人忍不住欢喜啊。”
他哈哈一笑。
弓曹已经得了允许,带领黑骑纵马而上。
青年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哪有什么悲天悯人和不忍?
视线扫向高处二人,“赵七言、崔三白,玉京那两家过来了,想看林家的好戏?”
他冷哼一声,甩袖前行。
车队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