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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洗碗机的钱，韩雪清都是用聚会借口找舍友凑了一部分。
现在缺口变成了六万，她觉得就算是把自己按牛肉的价格上市场给卖了，也远远凑不够。
当然这种把自己和牛肉相比的想法，只是她过于郁闷的在心里赌气般的比喻。
法制社会是不允许她这么做的，况且市场上又哪会有人敢买人肉？
“要不我就先把自己拿到的那四万，退还给他。”
“反正是他心甘情愿打赏的，我不愿接受他的追求，也没义务替平台还钱给他吧！”
洗了脸的韩雪清，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其实平时她都是用温水洗脸的，但这两天接连出现让她难以承受的事情，使她已经第二次用凉水让自己变得清醒了！
这时候，叶墨已经把水煮蛋捞出来招呼她准确吃早餐。
两个青色的小瓷碗，每个里放着一个水煮蛋，桌上还放着酱油壶，要不直接平淡着吃一般人不好下咽。
“你也点了外卖么？”坐下后的韩雪清一看到眼前这场面，顿时联想到自己昨天给他做的早餐。
叶墨点点头：“昨天回来太晚了，今天我中午提前回来接收一些早餐食材，这样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用再点外卖了！”
韩雪清听了，下意识的就想问这些食材多少钱，表达她要出一半的意思。
可是赵浩然的“打赏事件”她还没有解决，现在的她确实真没能力在这件事上节外生枝。
于是这一次，她暂时忍了下来。
接着试探着问叶墨她昨晚想好的事情：“叶哥，你在学校的时间比我长的多，咱学校学生兼职给你们美术生当模特，一次能赚多少钱啊！”
之前叶墨已经主动向韩雪清提过一次，但当时没什么钱的她直接说会免费给他当。
现在听到对方竟然主动问市场价格，顿时让叶墨感到非常诧异。
毕竟韩雪清昨晚只在短视频平台上直播了十分钟，就收到各种大小礼物打赏十多万。
哪怕扣完平台分成和税，能拿到的钱也远超大城市集团型公司白领一月的收入了！
就算再不算赵浩然这个特殊因素，以叶墨平时少量时间看短视频直播的经验，凭韩雪清的能力每晚赚几千完全不是问题。
这种创收能力，一旦韩雪清真的决定去做，那有很大概率年收入不比叶墨画漫画少多少的。
与之相比，给美术生做素材模特这种收入，完全是既辛苦又不值得一提。
所以在看了她昨晚的直播表现后，叶墨本来已对说动他给自己做素材模特收钱不抱希望。
而韩雪清要真不要钱的话，他反而不好开口让她做这件事，更别提为了画的完美度，需要她多做一些动作为他找感觉了！
此刻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出现了，并且还是韩雪清主动问他的，顿时让他心中困惑不已。
因此他沉默了有一小会儿，这让已是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韩雪清觉得特别漫长。
“怎么不说话了？”
韩雪清以为叶墨误会了，进而解释道：“放心，对你还是免费，我只不过想赚点其他人的钱。”
“没有。”
“只是觉得她现在已经有些人气了，昨晚直播的效果又那么好，实在没必要再赚当素材模特的辛苦钱了！”
叶墨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哪怕真的说动了对方，就更难让韩雪清给他做模特。
“可是那种钱赚来的感觉并不好。”
不同于舍友昨晚对她突然结束直播，又发微信给赵浩然声明会退钱的非常不解。
对于叶墨这个不缺钱，在校内又是陌生人的身份，韩雪清觉得可以说出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是小额的打赏，可能真的是因为我的表演。”
“但是别人给你大额的打赏了，真的就是为了这场表演而已么？”
叶墨顿时明白了，韩雪清从昨晚直播结束至今，情绪低落的真实原因。
事关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确定他这次应该是“来真的”，而不是“玩玩”之后，本不想这两人成为一对的叶墨，现在听韩雪清这么说，反而犹豫该表达什么立场了！
最终他面对韩雪清渴求意见般的目光，还是选择了就事论事的回避说出好兄弟的名字。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都不相同。”
“直播打赏的话，不管金额多少，打赏者的内心想法肯定也都是不同的嘛！”
这话在韩雪清听来，几乎等于没听。
“是不是因为你们是好朋友，所以不愿在我面前评价他的行为？”
见叶墨是这种态度，韩雪清索性当面把赵浩然的打赏给挑明了。
因为在这个学校里，她能聊这件事的除了叶墨就只有三名舍友。
但她们完全是一副恨不得被赵浩然喜欢的是自己的态度，众口一词的反说韩雪清昨晚的行为太傻，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懂珍惜，不尽快补救将来肯定会后悔终生！
从昨晚开直播才十几秒钟，赵浩然就进了直播间分析。
韩雪清觉得这三名舍友肯定是晚会后，就被赵浩然通过某种途径给收买了！
“他应该是喜欢你。”
听到韩雪清自己挑破，叶墨也就只能明着表现中立态度道：
“不过男女感情这种事，还是当事人双方凭感觉决定比较好。”
“你要是觉得喜欢他，又不想这钱成为负担，退给他就是，并且告诉他不要再这么做。”
“你要是觉得不喜欢他，更不愿要这个钱，步骤也是一样的，只是明说对他没感觉就好了！”
这态度依然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不过提供的做法倒是和韩雪清想的差不多。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能立刻退给他。”
绕了这个圈，韩雪清还是不得不说出了她问叶墨素材模特市场价的原因。
“平台扣掉一半，再加上税的话，我能到手的只有四万！”
“这样啊！”听明白了的叶墨，顿时觉得韩雪清傻的可爱。
“他自愿打赏，被平台拿走是他的事，你能退他四万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叶墨完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