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赶到医院的时候,柳轻眉的那个司机正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门口,通过房门上的小窗,可以看到一医院的陶院长正在陪着柳轻眉说话。
秦海冲柳轻眉的司机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但是这哥们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错开了目光,变现得非常冷淡。
秦海不以为意,他听柳轻眉提到过这个哥们,是柳家长辈专门从部队里为她精心选出来的司机,同时也是柳轻眉的保镖,据说拳脚功夫很不错。
秦海也是从部队出来的,对这哥们一板一眼的作风不仅不反感,反倒非常欣赏,每次看到这哥们,总会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年出国保护柳轻眉的那些日子。
当然,那时候他可没这哥们这么严谨和古板,他甚至还在回国的前夜把柳轻眉的一血给拿下了,说起来他当年也真是够操蛋的。
推开房门,秦海喊了一声柳市长,柳轻眉和陶院长结束谈话,一起看了过来。
陶院长笑道:“好了,秦先生既然来了,那柳市长你的脚应该很快就能康复了!”
秦海呵呵一笑,走到病床前说道:“陶院长,您这话要是让医院里的其他医生听到了,他们肯定会不高兴的,因为您这是在骂他们不中用啊!”
陶院长一愣,脸上立刻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柳轻眉笑着道:“陶院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你守着。”
陶院长点点头,跟秦海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病房。
秦海把门带上,然后回到病房前,看了看柳轻眉的两只脚,只见她的右脚踝关节肿得像个馒头,面上也出现了一大面的青紫色,可见崴得非常厉害。
“怎么崴得这么厉害?”秦海立刻皱起眉头,在床边坐下后抬头看了眼柳轻眉。
柳轻眉苦笑道,“算我倒霉,我刚才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要不是我抓住了楼梯扶手,否则就不止是崴脚这么简单了。”
秦海没好气地道:“您这还简单啊,这要是再厉害点,骨头都要断了!”
“没那么严重吧!”柳轻眉吓了一跳,“不就是崴脚吗,你帮我推拿一下不就没事了吗?”
“说得简单,万一骨头断了,推拿也没用,您啊得在床上躺几个月才行!”
秦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搓热双手后,开始轻柔地帮柳轻眉推拿受伤的脚踝。为了避免弄疼柳轻眉他,他还特地用道藏手法封闭了柳轻眉腿上的几个穴位,这样一来,推拿的时候柳轻眉的痛感会减轻很多。
帮柳轻眉处理伤腿的时候,秦海继续说道:“这也就是有我在,要是没有我,就你现在这样,至少也得休息十天半个月,多耽误事啊。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走路还这么不小心?”
听秦海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柳轻眉一脸古怪地看着面前这家伙,怎么忽然感觉自己在这家伙眼里成了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
她明明比这家伙大好几岁,而且还是地位崇高的市长好不好。
可是柳轻眉还偏偏一点生气的想法都没有,被秦海这么批评,感觉怪怪的,有温暖,有温馨,还有那么点被呵护的感觉,让她心里忍不住地有点小甜蜜。更重要的是,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当年在国外,被那个跟秦海同名同姓的家伙臭骂时一样。
柳轻眉还记得非常清楚,她当时********想要继续留下来完成任务,那个家伙气不过,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她当时也气昏了头,跟那个蛮牛对骂了起来,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滚到了一起。
想起那些往事,柳轻眉一时间竟然想得入了神,怔怔地看着秦海发起了呆,连秦海帮她治好了脚都没有注意到。
最后还是秦海那手掌在她眼前挥舞了两下,柳轻眉才回过神。
秦海取笑道:“轻眉姐,你该不会是碰到脑袋,摔傻了吧,我刚才看你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很有可能脑子出了问题,要不要我帮你也治治脑袋?”
“去你的,你才傻了!”柳轻眉没好气地拍了秦海一下,笑了一阵,然后悠然一叹,“我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几年前也有个家伙像你刚才那样说过我,可惜,那个蛮牛已经不在了。”
秦海心头一阵狂跳,柳轻眉的话宛如九天霹雳突然在他头顶炸响似的,震得他双耳失聪,头皮发麻。
他知道,柳轻眉说的那个蛮牛就是他。
柳轻眉竟然还记得他,而且听起来她甚至还颇为怀念当初的他。
难道柳轻眉不恨他当年对她做出那么残暴的事情?
柳轻眉发现了秦海的异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这样看我,该不是你也傻了吧?”
说完,柳轻眉掩着嘴娇笑起来。
秦海呵呵一笑,强行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问道:“轻眉姐,你说的那个人是你朋友?”
柳轻眉一愣,想了想才叹道:“算是吧!”
“算是?”秦海心头又是一跳,看来柳轻眉还在怪他。
“是啊,他当年是我的保镖。不过那个蛮牛跟小张不一样,他是个脾气很暴躁的家伙,把他惹恼了不仅会吼我,他甚至还……还敢打过我!”
柳轻眉的脸上忽然浮上一丝酡红,好像想起了非常羞人的事情。
而秦海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当年确实揍过柳轻眉,在那个激情之夜,他可是在柳轻眉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几下的。
过去了这么多年,秦海没想到柳轻眉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些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几年的时间间隔一下子变得没有了,他和柳轻眉还在当初的那个夜晚,那个大雨滂沱,但是他们却紧紧搂抱在一起的夜晚。
柳轻眉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不过那家伙倒是挺关心我的,为了我,他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秦海强装镇定,问道:“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念着他的好?”
“不念他的好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死了,好也罢,坏也罢,他都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柳轻眉轻轻一叹,目光重新凝向秦海,“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说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我说的就是这个蛮牛。你们不仅气质像,连名字都一样。”
秦海干笑道:“我可不敢打你!”
柳轻眉笑道:“我看不见得,你刚才都敢教训我了,真把你逼急了,恐怕也是会动手的。行了,不跟你瞎扯了,走吧,我还得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