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角勾勒笑意的同时,吹弹可破的皮肤忽然脱落,这种脱落不断扩散,很快就遍及了全身,本来一个绝色佳人,刹那间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凶恶形象,而在皮肤破开的窟窿中,更是有一条条肥白的蛆虫蠕动,这溺死鬼扑入棺材的瞬间,就消失不见,只看到这女尸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只是配合着她这幅尊荣,显得无比可怕。
“知道这女鬼的可怕了?”郑大师面色也有点发白,退了两步,冷冷说道:“这每人五百万的价格,绝对没有多开,此行,我们也是要拼命的。”
五百万?
我嘴角一咧,妈的,老子的十倍?
“请郑大师救命。”见识了这等手段,穆承心惊胆战,拱手道:“事成之后,每人再加一百万。”
当真是花钱如流水,丝毫不心疼。
“那就多谢穆总慷慨了。”郑大师露出满足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坐地起价,几个玄门中人,却跟普通商人一般市侩,我有点不喜,同样也纳闷,郑大师跟镇南先生也就罢了,这石不兴为何也会这样呢?他可是石家的后人啊!
几人又商谈了些细节,定了出行的日程,之后穆承就请他们去吃饭了,穆云杉也叫我去,但我怎么可能去?穆承显然对这几人已经是言听计从,早已把我抛到了脑后,要是真凑上去,少不得要被这几人奚落,所以我婉言拒绝,离开了这里。
离开的时候都傍晚了,那镇南先生一直在看我,眼里除了怨恨之外,更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就好像我即将要出什么事一样。
“看来我要小心点了。”他这诡异的眼神透露出不少信息,我深吸口气,喃喃说道。
我愈发明白外公不让我踏入这一行的原因了,人在江湖,有些事不能避免,若我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一心只看自己的利益,根本走不远的,所以我并不后悔得罪镇南先生,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怕他做什么?
出去后,我打了个电话给牛欢喜,这小子别看表面油滑,实际上人品不错,现在是我在川南医科大最好的哥们。
他问了我在哪,很快就开车过来了,这货没吹牛,开着一辆敞篷,挺拉风的。
我很羡慕,以后有空一定要抽时间学车,然后再去买车,穆承给我的五十万,已经能买一辆不错的车了。
“你不是去云美人家里见岳父跟丈母娘了吗?怎么?吹了?”一上车,牛欢喜就八卦的问道。
“甭瞎说,我跟穆云杉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有婚约,我也有,注定没可能。”我想到了这一趟也算是跟穆云杉划清了界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同时,也有一点点遗憾。
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通病吧。
我很难高兴的起来。
牛欢喜看了看我的脸色,问我要不要陪我去喝酒,他知道个不错的酒吧,辣妹很多,我说你别扯犊子了,我这人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喝过酒,对了,有正事给你办。
说着,我拿出五十万的支票给他。
“干嘛?你要包养我?”牛欢喜眼珠子瞪大,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怕是养不起你哦,二百多斤肥肉呢,饿瘦了多大的罪过。”我开了句玩笑,又正色说道:“拿去捐给希望工程,知道你消息灵通,神通广大,找个靠谱的机构捐出去,别把我这钱给贪了。”
“我去!捐钱,你可真蛋疼的。”牛欢喜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有些不理解。
“做点好事又没错,就当是积阴德了。”我笑着说道。
“真有积德这说法?”他皱眉问道。
“积德行善,自古有之,自然是有道理的,只不过呢道家讲究的是今世报,佛家讲究的是来世报,不管是今世还是来世,积德总是没错的,若是做的足够多,能够影响一个人的气运。”我淡淡说着,存着提点他的心思,积德,多做好事总是没错的,尤其是我这种修行中人,迟早会出现折寿,乃至于三弊五缺这样的事情,只有功德才能抵消业报,所以许多修行中人,一生都在红尘奔波,斩妖除魔,解救黎民于水火,虽然不排斥的确是有救苦救难的心思,但多少也是为了抵消自身业力。
“那我也捐,不过没你那么多钱,捐十万吧!”牛欢喜琢磨了一阵,咬牙说道。
“可以可以,你很有灵性。”我夸赞了他一句。
“我也不要求啥福报,老天爷能让我把这二百斤肥肉减掉,我就满足了。”牛欢喜叹息一声,很是羡慕的看着我的身材。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有人招手,是个妇女,领着个小男孩,牛欢喜停车拉下玻璃:“阿姨,什么事?”
妇女笑着说:“能带我们一程吗?”
我瞅了瞅她们,母女二人看起来身体都不太好,脸蛋白生生的,尤其是小孩子,还很怕生,躲在妈妈后边,牛欢喜冲着我得意一笑:“咱这也是积德吧?”
说着,就打开了后边的车门,妇女道了声谢,领着孩子上了车。
妇女很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们两个小伙啊,我赶着带孩子回家呢,可是打车了好几个小时,都没人肯拉我们,总算是遇到好心人了。”
牛欢喜很纳闷,指着路边许多载客的出租车问道:“不会吧?这不到处都是出租吗?”
妇女摇了摇头:“不知道为啥都不肯拉我们。”
我调整了下后视镜的位置,观察着坐在后边的母子两,从外表上看,他们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很难形容,但却隐隐心惊肉跳。
十来分钟后,他们到地方了,妇女下车之前冲我们道谢,还拍了拍儿子的屁股,说道:“给两位大哥哥说谢谢。”
小男孩甜甜的叫道:“谢谢大哥哥。”
母子两走后,牛欢喜有点得瑟,说这做好人的感觉果然不错,心里暖暖的,可是我却一直皱着眉头,他问道:“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那种不安感不断的加剧,我揉着太阳穴,说了声没什么,心里却是因为弄不明白为何不安而烦躁了起来,随手打开车上的电台想要听会儿歌。
电台正在播晚间新闻:下午17点45分,一对母子在迎宾路北段遭遇车祸,当场死亡,肇事司机逃逸……
好像有一道雷霆从我脑海中炸响,我猛地想到了个可能,立即拿出手机去搜索新闻,果然,这场车祸已经是头条了,上面不仅写着完整的事件过程,还有母子二人的姓名,以及照片。
在看到她们的照片后,我差点跳起来,这不正是刚刚那对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