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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
我很是纳闷,问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穆云杉眼里带着些得意,说道:“出门的时候家里人就跟我说过,火车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骗子就专门干一种勾当,先亲近你,再拿一些话来套你,最后再跟同伙一起坑蒙拐骗。刚才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对劲,所以装作不怀疑你,跟你聊了几句,果然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我瞠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
不少关注着我们这边的人都站了起来,多是些青年,因为穆云杉故意提高了音量,他们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极具正义感的盯着我,如果我敢有异动,他们显然会动手。
这可是让我憋屈极了,这时候忽然间想起来外公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算命是要沾染因果的,若是有人求我算命,那可以算,若是不求,我不能主动去给别人算,因为那是强行改变别人的命运轨迹,这因果是要我来承担的!
算命的人算的是天机,因为天机泄露的多被天地不容,所以三弊五缺乃是常态,要不然为啥算命的不是瞎子就是哑巴呢?这就是上天的惩罚,所以外公不建议我去给人算命,也告诫过我最好别去深入研究这东西。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没想到报应居然来的这么快,我不知如何解释,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穆云杉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娇俏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你倒是聪明,知道为人子女很容易担心父母的身体状况,明知不靠谱,多半还是会上当,但你却忘记了我是医科大学的学生,我就是学医的,难道我还不清楚我父亲的身体状况吗?就算他真的生病了,那也要用科学的手段来解决,你所谓的撞邪,也实在是太假了点,这样就想骗我的玉佩,除非我是白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信了,不少人看着我,议论纷纷。
“我说这土鳖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凑上去,原来是想骗钱。”
“年纪轻轻就不学好,还好这位美女机智。”
“不行,这种人就是个祸害,乘警呢?把他送到乘警那去!”
有些激进的,干脆想走过来拽我。
只是他们这一拽,却没有把我拽动,几个人惊咦一声,一起用力,我仍然纹丝不动,仿佛钉在原地一般,而我的眼神,也变得冷峻了起来。
几个人不知为何,竟然没了底气,也没再拽我了,只是把手虚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的事情是给了我一个教训,算命的确是不能乱算的,主动凑上去给人算命,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还会承受因果。
不过,这也许并不是坏事,她不信我,说明我没有帮到她,那么她父亲所招惹的怨鬼也不会找我麻烦,这也许也是天意。想到这,我看了她一眼,果然发现她父母宫位愈发黯淡。
然而她却误会了,以为我要有不轨的举动,退后几步,慌乱道:“你想干什么?”
我摆了摆手,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的事情我要向你道歉,不过请你记住,我道歉的原因不是我骗了你,而是我不应该去管你的闲事。其实说到这,我应该感谢你,你给我深深的上了一课。”
说完,我轻轻一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去管别人怎么说我了。
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我心里头却是非常纳闷的,头一回想要给人算命,就遇到了这种事情,看来以后是真不能乱算。
抛开遇到的麻烦后再看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有收获的,起码证明了外公的那些书上所写的内容,都是有根据的,隐隐约约,我好像明白了外公烧掉那些书的原因了。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门派之分,敝帚自珍,很多绝活都有严格的传承规定,比如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等等,外公烧了那些书,是因为书上的知识已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那么自然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在这之后一路上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了,有人把我的事情捅给了乘务员,只不过那满脸雀斑的乘务员盯着我看了好一阵,似乎觉得我这人不像是什么骗子,反正也没骗到什么钱,也就懒得去管了,只不过来来回回送餐的时候却是多注意了我几次。
我被他看着有些别扭,心里头暗暗说道:“鼻尖乃是财位,你鼻翼发黑,嘴唇因为上火微微破裂,与发黑的鼻翼正好形成了个倒三角,却是漏斗之状,说明要漏财了,让你再看我,活该你倒霉!”
我这样一想,心里头忽然间舒服了许多。
一晃几个小时过去,火车到了终点站,下车的时候,穆云杉复杂的看了我几次,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拿着行礼,朝着月台外边走去,就在这个时候,火车上却是传来乘务员气急败坏的叫声:“我的钱包呢?谁偷了我的钱包,天杀的,我买手机的五千块钱啊!”
听到这,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来来往往的人怪异的看着我,我脸皮发烫,赶紧提着行礼溜走了。
心里却在说,这会看相是真没个卵用啊,知道的多,还不能分享,自己偷着乐都要被当傻子,真不看了,再看就是乌龟王八蛋!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川南医科大在火车站有专门的迎新点,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学生会来负责,我本来想过去跟学长学姐打个招呼的,可是看到穆云杉众星捧月一般在众人中间,也就没了兴趣,提着行礼上了大巴车,和几个新生聊着天。
到大学的第一天,每个人都有着对新生活的憧憬,所以基本上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有个学生会的学姐调动情绪,唱了一首《吻别》,还真别说,音准音色都不赖,当然,最重要的是姿色不俗,这不,我边上几个禽兽眼里都快要冒绿光了。
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这一会儿的功夫便体现的淋漓尽致,漂亮的学姐有人讨好,穿着时尚,长得帅的学长有人讨好,家里有钱,有权的自动形成了个小圈子,像是我这种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是最不起眼的。
短短的两个小时,基本上一个个小群体已经形成了,下车后办完入学手续,便要分宿舍了,地位差距就体现在了这里,我和几个没什么家庭背景,长相才华也不出众的人排在最后。
事实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宿舍可以选择了,我们四个人分到了513房间,负责领我们去宿舍的学长在听说我们寝室号的时候,立即露出了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们。
大家也不傻,有个人就问学长怎么了。
学长压低声音说道:“513寝室死过人,已经两年没人住了,没想到你们运气这么差,居然被分到那里。”
听到这话,大家伙面面相觑,抱怨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
“凭什么啊,我们为什么要住死过人的地方?”
“这不公平!”
学长撇了撇嘴,说道:“不爽啊,不爽就去找校领导换寝室呗,不过我估计难,今年新生多,寝室紧张,你们四个分到的是最后一个了。”
闻言,刚刚还咋呼厉害的众人都不吭声了,屌丝嘛,就是体现在这里了,就算不公平,也很难张口真正的去反抗,内心有点自卑,也不自信。
我倒是没啥压力,死过人的房间有什么?我所经历的事情,可要比这可怕许多,于是说道:“没事,都什么年代了,还怕这个啊?”
几个人一想,倒也是,反正也没退路了,死过人就死过人吧。
学长明显不愿意久留,把我们送到地方就溜走了,推开门进去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确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面色微变,难不成这里还真有脏东西吗?
不过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四个壮小伙在一起,那阳气可是相当旺盛的,加上又是白天,这阴冷的气息很快也就散了。
以后是四年的室友,大家也没绷着,做着自我介绍,有个人叫王寒,从西北来的,黑黑瘦瘦,还有个叫李浩,戴着眼睛,大众脸,最后一个叫赵阳,跟我是一个省的,家里似乎有点小钱,口气很大,一看就是个吹牛逼的主儿。
俗话说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赵阳一看四个人里头他牌面好像最大,可来了劲,非要当寝室长,谁也没跟他争,如愿便当上了,晚上这家伙做东,请我们吃了一顿饭,还喝了酒。
这是我头一回喝酒,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头疼的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赵阳大叫一声,把我们三个都惊了起来,抬头一看,发现赵阳手中抓着一大把头发,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而他的的头发,竟是斑驳了起来,好几块地方都没有头发,斑秃的样子,看着分外渗人。
我注意到他的发根处微微发红,空气中隐隐还有血腥味,就像是一个技术不成熟的理发学徒给人剃头,把头皮都剃破了。
一个让人发寒的词汇冒了出来,我忍不住说道:“鬼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