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城第四十一章 赤瞳

第一卷小城 第四十一章赤瞳

“至少我是如此的，一生就是一场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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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之下，楼河强定下心神。

楼河转头看向那黑夜下丛林中的妖兽，但见那是一只普通的牙狼，只是瞳孔却是诡异的赤色。稍稍的四下一看，楼河却是大惊，脚步一踏，当即的往着身后飞跃过去。

劲风往着身后拂去，却让那燃烧着的篝火一阵的摇摆。

“怎么了吗？”

洛紫出声问道，而楼河的额上却是隐隐有着汗滴落下，轻声道：“你们自己看吧。”

话声落下的同时，黑色的丛林中，近乎十双的赤色兽瞳亮起，黑色中的赤红，带着可怕的颜色，像是要将众人吞噬殆尽。

没有犹豫，众人皆是拿出了自己的兵刃。好战的幽族人不会随随便便的就逃跑，除非对手真的无比的强大。

一声狼吼响彻，随之而来的便是其中一只牙狼兽，率先的扑向了赢落等人，而其他的牙狼兽，随着那只牙狼兽，纷纷的扑了出去。

“迎战！”这时候也分不清楚是谁如此喊的，众人手握着兵刃，却也是冲杀了过去。

战事并没有胶着，反而在楼河等人的猛攻之下，原先将尽有十只的妖兽群，此刻却是只剩下了一只被血液染红了皮毛的牙狼兽，那牙狼兽此刻正站在赢落等人的前面，粗重的狼息，以及那浑身的伤口，前方拿着武器的人类眼中的杀意，显示着它的命不久矣。

吼・・・狼兽低声的吼着，吼声中却还带着疯狂。

只是众人的眼中却还带着一些古怪，不过并不是怜悯。

两纹的武修，真的是会被这样一群妖兽所咬杀的吗？即便他是独行的武修者，即便是无法敌的过十数只妖兽，逃离总是还有许多办法的吧。

正当众人想着的时候，那妖狼却是没有放过这一机会，高吼了一声，没有逃离，却是再次的扑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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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众人看向洛学，但见洛学却是疑惑的说道：“这些妖兽并不强大，只是却是根本不逃，甚至刚刚那只妖兽明明有机会逃走的。”

楼河也是说道：“而且这些妖兽十分的古怪，双目赤色，攻击起来十分的疯狂，与我们平常遇到的妖兽似乎很不同，且那种赤红的兽瞳也是从来没见过的。”

“似乎有些古怪，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处吧。”

楼河目光一凝，说道：“洛紫说的对，确实有古怪，我们・・・・・・”

话声却还未说完。林中的深夜，风很大，而那照亮林中的篝火，在那强风之下，那篝火有些忽明忽亮起来，好似随时就会被熄灭一般。

四周，数十双赤红色的兽瞳缓缓的亮起，压低了的兽吼声，带着暂时压抑的疯狂，与贪婪。

“杀了十头，怎么又来数十头。”

听着石原的怒骂，楼河和赢落却是依然的冷静，四下的看了看，却见四周的赤红色的兽瞳却是已经将他们团团的围住，根本，无路可逃！

苍！青紫色的光芒顿时的照耀，洛紫竟是当即便是拿出了青紫长剑。

四周的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赤红色。林间，却只有那一处的篝火照耀着光明。天上的乌云愈加的凝聚，但是林中的少年们却是没人发现，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些妖兽，小心翼翼，却是无人敢先动。

妖兽没有夜行性，这几乎是众所皆知之事，可是事情去这样真切的发生在众人眼前，地上那几只牙狼兽的尸体，还有周围那十几双兽目。

洛紫突然道：“这些妖兽好像有些奇怪，你们听。”

闻言，众人也是细细的听着周围那传来的压低的声音，只是在那些兽吼声中，众人却能够感觉到一些痛苦。

“这些妖兽・・・・・・好像很痛苦。”

赢落压低了声音，轻声的说着，自然也没有人听得到他的低语。

楼河与洛紫两人却是不同石原，洛学，赢落他们三人，他们两人本就是为了修行，常出入在青罗山脉中，也知道不少山脉中的奇特之事，其中有一样却是与此刻的情形十分的相似。楼河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令人惊惧的词汇――‘妖变’。

“洛紫，你觉得这些妖兽像不像是？”

“嗯，有一些，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根据种种传闻，这似乎是‘妖变’。”

赢落也是听到了一些，不由转头问道：“妖变？楼河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这是青罗山脉中十多年前出现的怪事，按理来说应该只会发生在寂灵渊边，此刻怎会出现在这等地方，难道我们看错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妖兽夜袭，可恶，越来越乱了。”

楼河有些无奈，毕竟他没有亲眼见识过妖变，分不清楚也十分正常。

正当两人说着，那四周的妖兽，也分不清楚是何处而来的一声嘶吼，总之那些妖兽却是如同潮水般疯狂的涌杀了过来，众人围成了一个圈，背靠着背，而后，拔剑厮杀。

可能，人也就如此了吧，世间的黑暗太多，无法选择会比能够抉择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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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光明吗？”

“光明是不存在的吧，生命中的黑暗要比光明多，悲伤要比欢乐难忘。”

“至少我是如此的，一生就是一场暝梦。”

这是是冰冷的地方，带着黑暗，带着凄冷，带着无穷无尽的孤独。有谁知道这里到底已经过了多少年了，总之底下的那一道‘赤红’并不清楚，连光线都没有丝毫，又如何算的清楚时间？

但是，有一点很清楚的是，没有光明，永恒的黑暗。

“来吧，幽族的少年，来吧，就算是尸体也可以，我会寻找到我的光明的，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响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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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背靠背围成一个圈的众人，脸上皆是有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粗粗的喘着气，些许之后众人却是再次的冲上前去，面对那些妖兽的袭来。

剑锋轻易的刺穿了一只狼兽的胸膛，血液四溅，其中的一些溅到了脸上。

身旁的另外一侧，却是正有另外一只妖兽猛的袭来。

剑锋却还插在狼兽的胸膛中，正要摆出来的时候，却觉得背后一阵的剧痛，手间上有些使不出力气，赢落不由暗自怒骂道：“是那个时候的伤势吗？剑拔不出来，怕是要受伤了。”

“雷刃。”

从身旁响起洛学的冷喝声，一道白色衣袍的身影忽的出现，将手中带着雷芒的剑锋狠狠的击在了妖兽的身上却是将那妖兽击退。这时候赢落也刚好将剑抽出。

背靠背的站着，洛学说道：“赢落你的伤势好像好没有的完全。”

“嗯，虽然那个丹药很神奇，但是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痊愈。”

“当然了，又不是神药。”洛学嘟囔道，同时说道：“那你要不要・・・・・・”

“废话，一两只妖兽还要不了我的命！”

“哦，那就好。”

话至此，两人也不再多言，凝视着彼此身前的妖兽，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时机，只是若是细看的话，但见两人，不，即便是楼河与洛紫两人也见到他们气喘吁吁，身上也多了些浅浅的伤口，显然也是有些不支了。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厮杀了许久，四周的妖兽似乎一直没有减少过，而且四周的丛中不断的有着赤瞳亮起。

楼河击退一只妖兽，却是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一道兽爪痕的伤口，轻声道：“这些妖兽太疯狂了，这太不合常理，看来我们真的是遇到妖变了。”

‘妖变’之事，楼河也是偶尔从一些武修的口中听来的，青罗山脉中每隔三四年都会发生一次，不过每次范围都是极小的，而且都是在发生在‘寂灵渊’的附近，所以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真正的见到过，原先楼河只以为那只是传闻罢了。

楼河说着，林间的众人也是听在耳中。

寂灵渊，皱了皱眉头，这个颇为古怪的名字，让的赢落颇为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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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罗栈中，一直有着这样的传闻，当然说法众多，不过大概说是曾经有一队武修者小队曾经在寂灵渊便遇到过一些诡异的妖兽，其中最后只有一人重伤逃出，只不过因为那人力尽又是重伤在身的缘故，虽然最后幸运的遇到了其他的武修者，只是却是仍然不幸的死去，只来得及说出了‘妖变’两字。

后来也有武修者刻意的去探查过寂灵渊的四周，只是却从没有发现过什么，但，每隔几年却仍然有着妖变的传闻流传，似乎在一些好事者的口中，更是被传的玄之又玄，自然‘妖变’也成了青罗山脉中最危险的词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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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寂灵渊离这里遥远怎可能出现，莫不是・・・・・・”

“楼河，你是想说‘刺血丹’吗？”洛紫却是在一旁出声道。

“嗯，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洛紫有些沉默，轻声道：“刺血丹，这是附近城中严禁的禁药，怎么也有人敢制作吗？”

“利欲熏心的时候，怕是没人会在乎吧。”楼河却在一旁这样的说着。

妖兽越加的聚集，众人也越来越往着身后林间的篝火后退，却是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时间。

刺血丹，一种由只有在寂灵渊旁边才可采摘到的‘刺血花’为主要材料才能制作成的，虽然多年前的‘妖变’之事没有查明，但是却有人寻找到了这‘刺血花’。

刺血丹并不是一种能够让人服食的丹药，而是用来散出一种奇异烟雾，若是用在妖兽群中的话却能够让妖兽陷与‘失神’的状态，如此一来的话，原本可惧的妖兽，也与普通的野兽无别了。

只是，后来随着刺血丹的使用，却也有人发现了这种药物竟然会使得妖兽变异，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双目的赤红，很快，这种刺血丹就被列为一种禁药，严禁使用。

只不过，听说却是还有一些利欲熏心之人，还在偷制着这种药物。

想着，楼河却是看了一眼一边丛中已然死去的那具武修者的尸体，暗道：“难道就是这人使用的刺血丹吗？确实极有这个可能，可是这时候，却是・・・・・・”

虽然气极，但是此刻的楼河也是没有什么余力在去管这些了，随着一声兽吼，那群妖兽又是扑了上来。一连的斩杀了三四只妖兽之后，楼河也隐隐觉得有些不支了，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这般耗下去，他们怕是・・・必死无疑！

剑，化为一道青色的剑光，飞舞在林中，青袍被深红的兽血染上的血腥，不过却不仅仅只是赢落罢了，所有人的身上都带着可怕的狰狞。

众人正在步步的后退，而妖兽们却正在围着过来。

砰。

轻微的响声，也不知道是谁碰到了谁后背，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洛紫，你还有多少灵力？”楼河轻声问道。

洛紫照实的说道：“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妖兽还在不断的冒出来。”

只是正当洛紫说着的时候，树林的外边，却是响起了一阵阵兽鸣之声，带着漫天的尘土却是从远处轰然的而来。说是远处，但是实则却也没有人能够分的清楚，毕竟是在这黑夜之中。

但是，那一阵阵令人觉得震耳欲聋的兽吼声，却是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单单的是想象，却也已经能够猜测到那是如何庞大的兽群了。

众人的手间都是有些颤抖，死神的镰，仿佛已经搁在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