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王仔细一想,觉得这主意还算面面俱到,既能扳倒许易,又能立功,还能交好向家,简直是一举三得,“某听前辈吩咐,不知前辈打算何时发动。”
许易道,“何时发动,得看小友的能耐,此一步的关键是要调走巡游的丁神甲神,小友看方便调走哪处的,咱们就在哪里动手,到时等我消息,小友就来抓人,弄个人赃并获,一举摧折许易。”
玄野王怔了怔,“我来调动人马,这不好吧,一旦惊了有心人,这是个隐患。”
许易道,“事到如今,小友还看不明白么,这事儿有人查,就是个事儿,没人查算什么事儿,我既要小友帮忙,难道还要小友收尾么,传出去,还不让你家长辈笑死。”
“是晚辈多虑了。”玄野王一颗心完放进了肚里,他才想起来,这位龚楚前辈是自家长辈介绍的,有这一层关系,就犯不着像对外人一般防备来防备去,免得丢了世家体面。
一切谈妥,玄野王就告辞离开了,他要去探查一番,看何日何地方便设下此局,让许易来个万劫不复。
黑风上人听了许易所述,掀开斗篷,又惊又喜,“三哥妙计,姓许的这回是栽定了。”
许易缓缓点头,“这事儿要办妥,你也得努力,该弄的大阵要弄妥当,至少像那么回事儿,到时候也好给姓许的定罪过。”
黑风上人道,“这是肯定的,耗材备得足足的,只是那替死鬼,三哥打算找谁,一般二般的人怕没有说服力。”
许易道,“我先找找,最好能把摩崖鬼皇或者血河老祖抓过来顶包,实在不行,便先略去此节,先把许易做了,至于玄野王的功劳,晚些再给他兑现,总不能耽搁大老爷的正事儿。”
黑风点头道,“一切听三哥吩咐,敲掉姓许的,也算是敲山震虎,看谁还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大老爷的大业必定昌盛。”
一切安排妥当后,许易便离了黑风上人的洞府,径直向楚天城治玄都衙赶去。
…………
“宇文兄,惊闻你和许易是知交好友,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治玄都易龙堂内,玄野王心情不错地靠在软垫上,对着一枚开了禁制的如意珠含笑说道。
他和宇文拓并不熟,但都在一个圈子,弄到联系方式并不难,从龚楚处听说了许易和宇文拓交情不错,他就惦记着此事了,想要核实一下。
他倒不是顾忌宇文拓,都到这份儿上了,弄许易是一定的。他打听此消息,不过是想从侧面印证龚楚此人到底靠不靠谱。毕竟,他也只是听说此人素有贤名,不曾实证。
“怎么,许易怎么了,玄野王,我警告你,你不要搞事情,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找你……”
宇文拓觉得自己可能坐病了,不知怎地,现在只要听到许易的名字,他的心都会忍不住抽紧,那如梦魇般的一幕幕,就会来回不停地在脑海中旋转。
为此,他已经把心腹谋士老樊给远远地打发了出去。
“宇文兄要来,我当然要扫榻相迎。”
玄野王还没听出话外之音。
宇文拓高声喝道,“洗干净等着,玄野王,老子把话放这里,你要弄许易,是你的事儿,但你我之间,必须要有个了断。”
玄野王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再想说话,如意珠那边已经断了联系。
他觉得自己太难了,事实上,宇文拓觉得自己更难。
当初,许易可是放出话来,他有个三长两短,一定就是宇文拓主使的,那时,他就不保证小视频流传出去。
本来,玄野王毫无征兆地来消息,宇文拓还没反应过来,当玄野王提到许易,他立时想明白许易和玄野王之间的纠葛,顿感胯下一凉。
一旦玄野王真搞了许易,许易把这事儿算在他头上,他宇文大人可就太冤枉了。
“关系都好到这份儿上了?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他来了又能怎样?”
玄野王冷哼一声,心情大坏。
便在这时,许易跨进厅来,满腔热忱地道,“启禀都使,基本已经弄准确了,就是黑风上人坏事,只要抓了他,一准能成事,还请都使下令。”
玄野王挥手道,“此事事关重大,非要弄到真凭实据才好下手,不然,容易引发滔滔物议,前番我给你的五天期限,现在想来,确实有些苛刻了,你不必急,慢慢查。”
“慢慢查,姓玄的,你还要不要脸。”
许易怒声呼喝,声震屋宇,整个治玄都衙都清晰可闻。
“你吼什么,吼什么你!”玄野王狂怒,他没想到自己打算松松缰绳,这混账竟然登鼻上脸了,后悔没一绳子勒死这混账。
许易依旧高声,“玄野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因着你被徐胭脂淘汰,市面上有传言说许某能通过大比,皆是因为徐胭脂的缘故,故而,你便嫉恨上了我。我初来乍到,一个惊动天庭的大案,你竟然要五天办结,你这分明是要往死了逼我。如今,我查到了黑风上人的嫌疑最大,你又不肯下令逮捕,分明就是要纵敌而逃,公报私仇。来啊,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反正这个官我是当不下去了,你尽管来啊……”
玄野王气得快吐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许易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完违背体制内的常理,莫非是受的刺激太大,发了疯了。
其实,发不发疯,他都不在乎,?可许易这样一嚷嚷,对他的影响就太大了。官面上,很多事做得说不得,哪个上司没有整顿下属的手段?可若是下属被逼得大肆嚷嚷,闹腾,下属是不守规矩了,上司的脸可也丢尽了。
何况,他定下的五天之约,也着实太过苛刻,传出去,他一个刻薄的名声是跑不了的。作为一级领导,被打上这样的标签,前途可就堪忧了。
玄野王愤怒无极,却又吵不过许易,动刑更是不能,只能大声呼喝着“许易疯了”,着人把许易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