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和吼声几乎同时响起,分不出谁前谁后,轰鸣声在下水道回荡,子弹准确贯穿了蛊人的脑袋,在他的脑门上留下了一道血孔。
他停了下来,癫狂的神情又恢复平静,先是一阵愕然,然后解脱般的闭眼,摔倒在地上,倒下前,我分明看到,他脸上那种解脱的表情,那表情意味深长,像是在嘲笑我,我感觉一阵心灰意冷,加上胸口疼痛,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正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雨水朦胧,热带风暴已经过去了,但是留下的雨水和阴霾还在。
蛊人认识师傅,他想和我说什么?我甚至连蛊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也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住院的时间不长,我原本以为自己伤的很重,谁知道医生告诉我没什么事,第二天早上我就出院了,期间白唐探望过我一次,不过看她神色憔悴,大概还在为蛊人的案子做善后的工作。出院时医生告诉我在在家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我甚至连骨头都没断,只是不知道开始的时候怎么会那么痛,连话都说不出,尽是吐血沫。大概是很久没有上山下海,舒服日子过惯了,小小的伤势就会有濒死的错觉。
夸张的是,也不知道是谁得到的消息,说我是这宗连环杀人案的帮手,并且帮助警察破了很多的案子,出院那天,居然有人要采访我,吓得我立马从后门跑走,坐车回到了小店。
坐车的时候没有事情,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更容易飘散整理事情,我把从拿到尸解玉到现在的事情稍微理了下,发现自己知之甚少,除了陈老的亲口所述外,其他和尸解仙墓赤珠的消息全是传闻。
从尸解仙到赤珠到蛊人,师傅告诫我远离这些东西,都是怕我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重蹈他的徒弟我的师兄的覆辙,我在脑海中隐隐有个猜想,整件事情似乎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我不太确定,毕竟我知道的太少,猜想也终究只是猜想,没法证实……
“到了。”
司机停下车,打断了我的思绪,天上还淅淅沥沥下些下雨,我打开门,也不管风把雨带进店里面,瘫倒在躺椅上,觉得有点疲倦。
“啪嗒!”
身后的异动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柜台后方的墙壁受潮,一大片墙皮剥落砸到了地上。真是破事多,我心想,眼睛瞄到墙壁上,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起身走到墙壁前,仔细一摸,墙壁有古怪,这墙里藏着东西。
我用力一敲,墙壁剥落的中央位置,居然再次开裂,我用力一抠,噗通摔下来一个东西,居然是个黑色的匣子。
匣子呈方形,是竖着镶嵌在墙壁里,很早的时候就在墙壁里的,若不是墙壁受潮膨胀损坏,我恐怕都无法发现。
我坐回柜台前,观察到匣子没有上锁,只是为了保护匣子里面的东西而设,我打开匣子,里面居然是个文件袋,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字:“90-6特事件”
对于这份意外的收获我感觉自己有点心颤,端起壶子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档案袋有点受潮发软,细线已经缠死,我直接撕开封头,抽出了里面的档案。
“关于古蜀墓研究报告。”
我顺着档案翻了下去,上面是关于一处古蜀国古墓的开发研究报告,大致内容是,有乡民进山,在深山中遇迷路,见深山处居然有人活动的迹象,回来时竟是捡了把枪回乡,这件事被乡人传开,当时正是国家发展初期,山中会有军备基地,国家有必要回收武器,便派人察看,结果发现山中有帐篷武器和军事干粮,装备都很顶级,更是有国外精良的冲锋枪,这样的装备是不可能出现在当时我军的军备基地。
后来调查发现,原来是因为在深山之中有一处古墓,那个年代,老外就钟爱中国古代文明,这个神秘的国度令他们格外垂涎,无论是什么年代的明器,总是包裹着历史的神秘感,所以任何古墓的陪葬品在当时的价格都很高,多少人冒着生命危险就是冲着古墓里的陪葬品来的,这次也不例外,在深山处发现了一个古蜀国的墓葬群。
上头派人在附近的山中驻扎,并且派来国内的考古学家,后来又纠集了一批民间人士,前往四川深山腹地。
我一页一页看着档案上的内容,档案里面居然夹着一张照片和一封信函,我知道这很可能是师傅留给我的。
我没有先打开信封,而是翻转照片,一看之下,惊得我一口茶水噎住,差点没缓过气来。
照片上,几个年轻人排列而坐,背后似乎是某处山峰,看不大清楚,但照片上的人,却让我惊讶万分。
照片上一共有七人,我一下子就认出了站在最左边的那个年轻人,他是师傅!
虽然他很年轻,比现在的我还要年轻个几岁的感觉,但是高大的身材,还有第一眼就给人正气凛然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他就是我的师傅。
照片上的水印日期,居然是1954年2月17日。
师傅年轻的时候参加过考古活动?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过这件事。
照片上所有人都是年轻人,接下来,我看到了更让我惊讶的人,在师傅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这张脸我的印象也异常深刻,居然是饮弹身亡的蛊人,他面色冷漠看着镜头,那份阴冷的气质让人难忘,我一下子就认出来是他。
蛊人没有说谎,他真的认识师傅,而且从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看,两人关系很好。
再往右边,这个年轻人我居然又认识,照片的七人里,他的长相只算是一般,也没有特殊的气质,只是脸上有种淡漠感,像是什么都和他没关系的路人,但他的出现让我最惊讶,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人居然是我自己,我在一张1954年的照片上,看到了我自己。
我反复看了几次照片,照片的整体性和真实性没有问题,绝对不可能是造假,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二是照片上的人就是我。
我突然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尽量甩掉第二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想法。把目光投到信封上,师傅把它藏在墙壁中一定有深意,答案也许就在信封中,我解开了信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