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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告诉我,他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他手下有个干活的工人,就住在高坡村附近,一大早出去,看到那宅子门口挂着个红通通的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吊死的人,更恐怖的是,这吊死的人从头到脚的皮都被剥掉,浑身血淋淋挂着,那工人吓得半死,但还有点灵性,先打电话通知杨建。
被剥皮?
剥皮是个诡异的行为,僵尸攻击人类吸噬人血精气,它要人类的外皮做什么?
而且还是从头到脚整张的人皮,难不成它还要披人皮来伪装成活人?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尸体僵化变异后,力大无穷刀枪难入,我对僵尸了解不多,但我认为僵尸是做不到剥皮的,更何况是从头到脚整一张人皮,那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现在连市长都给惊动,还好知道的早,先派人把那里围了起来。”
杨建也是真着急了,说完了,从提包里掏出钞票拍桌上,我收了钱,
我带上布包,又拿了几捆香,准备好后,我坐着杨建的车,去了高坡村。
车子经过一户人家,我让杨建停下来,见我捏了一把锅底灰出来,他有点不解,问我锅底灰有什么用。
我告诉他,锅底灰用处很多,当然,在去之前,我还让他准备点东西,分别是黑狗血,公鸡,木工尺或者吊线锤,后面两样要用过的,不能是新买的。
传说黑狗能看穿阴阳魂魄,黑狗有灵性,而黑狗血最能破除阴气,但黑狗必须是身躯健全三年以上,并且毛发顺畅有光泽才有效用,而公鸡迎阳而鸣,是阳气充足的活物,自然不用说。至于吊线锤和木工尺,两样测量方正的工具,在工匠手中,久而久之,产生了正气,是破邪祟的利器。
这些东西不那么容易拿到,但也不是拿不到,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所以我并不担心,我打定主意,不让自己以身犯险,不管用不用得上,能够做到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齐全。
杨建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吩咐某个人去买我说的这些东西,他则带着我,继续往高坡村去。
到了高坡村,村子后方就是一大片绿林,而且村子中的建筑,多是坐南朝北,这对于家宅来说不是好事,逆冲方位会导致阳气不足阴气过盛。
因为拆迁,警戒线从村外就拉开来了,饶是如此,外面还是围了一大堆人,显然是被所谓的剥皮人给吸引过来了。
传闻有僵尸和死了人完全两码事,只要一有人出事,必然会引起恐慌还有注意,一旦被引起大范围恐慌,就会造成很恐怖的后果。
那时候,即使互联网还不发达,一旦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异常的恐怖,首先都要维稳。
只见警戒线前,已经围了不少武警,把人群都给隔了开来。
我和杨建走下车,杨建对我说:“市长都被这件事惊动了,派了人过来。”
他刚说完,只见一名穿着职业装的妖媚女子走了过来,女子穿着包臀短裙露出一双大白腿,身上穿着衬衫,胸前高高耸起,几乎要将衬衫撑爆,在这种废墟的环境下,她显得格格不入,但也格外引人注目。
说实话,我刚刚下车,目光第一个就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款款走来,说:“杨工,这位是?”
我被她那双水波流转的大眼睛盯着,看到她胸前那汹涌的起伏,身体有点燥热的难受,立马把头扭开,心里默念太上感应,好让心情平静下来。
“这位是李旭,是闾山第八十九代传承人……”
杨建话还没说完,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呵斥道:“杨工,怎么你也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这是谋杀案!”
杨建脸色不自然起来,他显然不敢得罪这个女人,但又有点敬畏我。
“赵秘书,这话不是这么说,我人都请来了……”
杨建越说越小声,拉着她到一边说着悄悄话,时不时还指一指我。
我倒也乐得清闲,反正路费我已经拿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白跑一趟。
见杨建还在和她哈拉,我走到外面的早餐店准备吃点东西,昨晚到现在,没吃一点东西,现在肚子早就饿得不行。
等我吃完回来时,杨建和她还在谈话。
我还没见过杨建如此低声下气,看来要做工头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说歹说,这个赵秘书终于同意让我进场,杨建说得满头大汗,我给他买了芋果和包子,他也没吃饭,三两下吞了进去。
戴上工作证,这些武警才放行,让我沿着山道进入古宅。
在路上,我遇到了熟人。
梁警官是老熟人,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就认识了梁警官,有不少案子,我都跟着师傅做事,帮了他不少的忙。
他见到我,亲切搂住我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
见梁警官这么待见我,那个赵秘书也有些吃惊,本来她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这时候也不免有些好奇了。
我说:“梁哥,到底什么情况?”
他露出难以揣测的表情,说:“我们解决不了,你自己去看吧。”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不是谋杀,而是属于我做事的范畴了。
那个赵秘书不死心,和梁警官开始交谈,我也不管他们怎么说,总之收了钱做事就对了。
隔着远远,我就看到在山麓的那座古宅子,据高坡村村民说,这座古宅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屋子确实保留着旧时的风格,风外墙下爬满青苔,像是个大的凸字形状,中间是天井,分东西南苑。
我观察了一下,这座古宅子朝向居然是坐北朝南,方位对倒是对了,只不过临近山下,朝着山沟边,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从两扇破旧的木门进去,我看到了吊死者的尸体。
死人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见过不少,但看到全身都给剥了皮的人,还是给了我很大的震撼。
死者从头到脚都被剥了皮,吊死在空中瞪着双没有眼皮的眼珠,尸体发出淡淡的腥臭味,但奇怪的是,地上没有任何的血迹。
一滴血都没有。
那个赵秘书在和梁警官交谈后,执意要跟着我们来,杨建拦也拦不住,她看到了尸体,干呕一声,在外头蹲着吐了起来。
我没理她,走到天井的墙边上,那里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盖翻倒在地上,棺材内空空如也,木材已经给雨水淋得有点烂了。
杨建走了上来,说:“小旭,这真是僵尸跑出来害人了?”
我想恐怕和僵尸没什么关系,这棺材看上去空置了很久,只是随意摆在这墙边上,和装殓尸体没有半点关系。
我拿出魂香,点燃后插在墙角,香烟还没飘起来,就听啪嗒一声,魂香从中断了开来。
杨建见状,面色霎时难看起来,抓着我的肩膀说:“小旭,出了什么问题,有事情你可别瞒着哥。”
我没理他,又将魂香点上,拿出杯珓,跪在地上。
这次,魂香顺利点燃,没有再从中间断开,我将杯珓在魂香上绕了三圈,只见那缭缭青烟竟然随着杯珓的环绕,跟着盘旋了起来。
我把杯珓摔到地上,只见两片月牙皆是朝上。
见我眉头紧皱,杨建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盯着我。
我也有些紧张,我手里的杯珓,是自明代所传下来的物件,杯珓之术能够占卜,但其实更重要的是,杯珓配合魂香,能与鬼魂交流。
杯珓是两片月牙状的物件,我手中杯珓,乃是千年槐树心所至,因为年代久远,外表古朴破旧,但入手滑溜温润,是仅次于蛇母镜的物件。
杯珓有两面,需一正一反,才能算是吉祥,至于两面都朝下,则是阳卦,而两面朝上,就表示阴卦。
杨建也认得这东西,看到了两片杯珓摔出阴卦,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我拾起杯珓,又磕了几个头,杨建也不敢再站着,到我旁边跟着跪下。
我念叨着师傅教授的祷文,祷文是方言构成,极为冗长绕口,但在师傅教导下,我已经把它记得滚瓜烂熟,虽然不知道意思,但念出来完全没有问题。
念完祷文,我将杯珓绕过魂香,杯珓摔在地上,居然又是两面朝上的阴卦,与此同时,魂香刚刚燃烧到三分之一,居然又从中断了开来。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原来是那个赵秘书,她刚刚吐过,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紧跟着我们,看到这里也是一脸惊奇,走过去蹲下来,拿起一截断掉的香,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什么猫腻来。
我对她说:“你最好别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她看了我一眼,开口说:“能出什么问题,你少吓唬人了。”
“这魂香是给鬼敬奉的,动了魂香,小心晚上它们去找你。”
“哼,装神弄鬼!”她话虽然是这么说,却放下了手中断香。
我又拿出魂香,再次点上,念诵了一遍祷文,我把杯珓悬于魂香上,这绕香手法也极有讲究,寻常人不知道。
实际上,绕香要用右手,绕香时手臂不能动,要依靠手腕绕圈,并且手心不能对着魂香。
需要满足祷文绕香,杯珓才算是真正的杯珓。
只见杯珓摔在地上,在地上呈现出一正一反,这次是吉卦。
我收好杯珓,看着魂香慢慢燃尽,化作一堆香灰,这才慢慢起身,对杨建说:“很可能下面是坟冢,挖到之后要让他们在高坡村后山安眠,其他没什么问题了。”
“那剥皮的人是怎么回事?”
我说:“剥皮的尸体和古宅没有关系,你们可以施工了。”
离开古宅,下去的时候和梁警官汇合,我告诉他,剥皮这件事和古宅没有关系,让他尽量多注意,今后可能会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听我这么说,他的表情凝重起来。
我心里面有一点线索,但碍于忌讳,我不太好坦白,加上也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所以就没说什么。
被剥皮的尸体,也只能被当做悬案处理。
接下来的两天,施工继续,果然在古宅下方挖到了一具棺材,我到现场,先是掷珓得了个吉祥卦,然后才唱了安魂祷文,将棺材移到高坡村山上重葬。
在做完后,工地晚上诡异的哭声也终于没有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杨建也放下心来,到店里来时,扔了个红包给我,红包厚厚的,打开一看,里面一叠的钞票,有上万块,这些钱解决了接下来的房租问题,我也宽心了许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