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在厅里看着资料,常带笑容的脸也沉重了几分,细看之下,罗浩父亲的背景,有如巨山一样压他喘不过气来。
多方资料显示,罗浩父亲罗天,前水泥厂厂长,因在位区间,业绩彪炳,曾多次获县级、市级甚至省级政府嘉奖,众多光环集一身,风光无限,五年前,国家加大反腐力度,此县的官员也被波及,推倒了像征性的市中心雕像,清洗了一批蛀虫。而这个风光无限的罗天,也牵扯在其中,关联极大,曾被入獄半年,后因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不得不放其出来,因为他手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随时可能牵扯更多的人,导致很多人想让他死,却又不敢,只能暗中保护,限制了一定的活动范围。
青龙帮的发展,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当年赵青龙在位时,曾派人暗杀罗天,暗杀不成功,青龙帮却遭到了政府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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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看到这里,心里冷气直冒,这个普通的厂长,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玩弄着青龙帮于股掌之间。
周复看完资料,也是一阵叹息,对于罗天,他有些印象,在上学时,大抵很多人都听过此人,因为正面的事迹太过显眼,那时的新闻、报纸都常提起,想不知道也难,但那次政府清洗过后,过段时间又是青龙帮覆灭,多数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罗天入獄时,还有很多人聚众闹事。弄得满城风雨。曾怀疑罗天的人,也看不明白谁对谁错,而今这些资料说明了,当时的罗天,不是不杀,而是不能杀。
田三道:“现在罗浩被废了,罗天不会就此作罢,我已经把在其它地区的人手调了回来,这一仗,必须全力以赴,我也想看,这只青龙,究竟有多大。
周复道:“你也小心,现在你也摆在明面上来了,他们第一个会找你”。
就在周复和田三谈论青龙帮时,青龙老大宋涛正坐在一处大厅的主位上,前方是两排座位,坐满了十多人,一言不发地等着宋涛说话。
宋涛两手扶着椅扶手,缓缓地靠在椅背上后,心不在焉地说道:“大家都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了,罗天的要求是不择手段”。
下排坐在首位的一个军师般的人道:“涛哥,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田三”。
余下的人附和道:“就是”
宋涛道:“你们这些年风光惯了,也放松了警惕,从那次清洗后,我们的活动范围在缩小,只能在本市,无法伸延出去,而田三看似被我们压制,但他的力量,已在外面有一番天地,如果他抽调回来,哼,凭你们”。
众人一下哑言,毕竟青龙不比往日,硬碰硬的话,他们没把握,这些年的生活,使他们也没了当年的锐气。
军师道:“我们把各大路口封锁,田三的人支援不急,我们就有机会”。
宋涛道:“这样也好,你派人在各大路口布防,罗天打点好上面的一切后,我们也可以尽力施为”。
众人磨拳摖掌,都各自准备去了。
军师一样的中年人道:“涛哥真要听命于罗天”?
宋涛揾怒道:“哼,他还以为像当年一样可以一手翻云覆雨,赵青龙不是心急,那有这般光景,如今的他只是个囚范,诸多限制,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罗浩和田三对碰”?
中年人不解道:“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宋涛道:“和田三一战终要发生,居然有这个机会,那么就试试深浅也好,这次,要么灭亡,要么成王”。
罗天这些年来,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往年的风云,他已经看淡了,只想好好过完自己的余生,所以他给儿子的,就是为罗浩谋个职位,然后娶妻生子,平凡地过完一生,他不知道罗浩会和青龙帮有这么多往来,最后还弄废了,这是报应么?罗天苍老了许多,雄心也渐渐磨灭,青龙帮是他一手扶持,也是他断送了赵青龙,想起那时的很多暗杀,要不是自己有很多人的秘密,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罗天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那丝绸般的帘布在风中飘动,在他沧白的头发上,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磨察声,而他坐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微眯着双眼,似追忆,又是似心冷,似流年无情,还是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苦涩谁能倾听,太多的秘密又是一个魔咒,在孤独的夜晚,孤独的老人,留给他的,只有回忆。
有人习惯了在黑夜里行走,有人喜欢着阳光的味道,黑夜的美,美的不是风景,而是那种思想智慧碰闯的火花。
密密麻麻的人群,扛着清一色的黑色武器,在秋后的雨夜里行走,这样的夜下,更有了几分诡秘。
一群人在雨中行着,把身上的枪械扛在肩上,不停地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快速翻山越岭,有人不满道:“我说老大,我们就不能开车来吗?这又是雨又是走路的,不是受罪吗”?
老大吐了一口雨水道:“我们这么多人,带着这些武器,你想被查吗?再说,前面是边境,设防很严,很多毒品的必经之路,能过得去吗?我们只能绕道走”。
那小弟又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我土狗可是走不动了”。
老大道:“快了,三哥给的地图上看,应该不远了,你给我打起精神,到了三哥那里,三哥给你乐呵乐呵”。
土狗喘着粗气,又挣扎着起来,把枪托起,哼哼唧唧地跟在老大身后。
同样的事情,在本市周边的群山中上演着,平静的大山,平静的村庄,平静的人们,早已睡去,谁会在这雨夜没事赶路,只有穿走黑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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