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屿喝下泉水,启动车辆,开始往山下开。
安兴业却不痛快的嚷开了:“为什么还要去苍狼帮?我不去!我要休息!”
安南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的胳膊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安兴业气得鼻子都歪了:“你……”
安南冷哼一声:“富贵!”
富贵立马低吼着转过头来,准备咬人。
“别别别!”安兴业很快服软:“我去还不行么!你快让它转回去!转转转!”
安南看了他一会儿,想不明白自己小的时候怎么会把这样的一个人看做伟岸的高山。
她垂下眼帘,吩咐富贵:“好了。”
富贵“哼”了一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边帮顾之屿指路,一边还腾出空来时不时的对安兴业龇牙低吼一声。
开车和找路的事情都安排出去,安南开始专心审问安兴业:
“我母亲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这事,安兴业立刻有些心虚的收回了眼神,低头去看自己的受伤的腿:
“嘶——真的好疼啊!”
安南凝神看了他两秒,突然拔出三棱刺,狠狠地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安兴业一边尖叫一边骂:“安南,你疯了!”
安南神情冷漠,将三棱刺刀拔了出来,指着他的脸:“下一刀,是喉咙。”
刺刀一拔出,安兴业的肩膀立马有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好在安南很有先见之明的在后座加了几层不要的床单,才没有把爱车弄脏。
安兴业咬着牙,开始呼唤顾之屿:“女婿!你不知道帮着劝着点?”
顾之屿开着车,面无表情的回:“不好意思,老婆脾气不好,多担待。”
安兴业看他明显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气得不行。转头继续对安南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感情好,所以你行事狂放,毫无忌讳!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你这样对待我,多少会影响你爱人对你的看法,以及你的婚姻感情……”
他说了一堆,安南只回了一句:“你真扛揍。”
“啊?”安兴业一愣。
安南讥讽:“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说教。”
“我说了,下一刀,是喉咙。”说完,安南大动作的提刀欲刺。
安兴业目眦欲裂,立马大喊:“我说!我都说!!!”
刀尖在他喉咙前堪堪停住。
“说吧。”
安兴业不敢再摆架子,立马乖乖回答问题:“其实你母亲的死,都是柳秀莲干的。”
柳秀莲?
安南蹙起眉:“继续讲。”
“你母亲那段时间因为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和压力,心脏一直都不太舒服。这你也是知道的……”
“我当时经常跟柳秀莲在一起嘛,就把这个事情顺嘴说给她了。”
“没想到她却上了心,故意买了一些对心脏不好的熏香……也不是对心脏不好,就是心脏有问题的人闻了,会加重心悸的毛病。”
“她把熏香弄在了我的衣服上……”
安兴业顿了顿:“我当时也不懂,闻着挺淡雅的,就一直用着了。时间一长,你母亲的心脏越来越不舒服,尤其是靠近我的时候,会更加严重,我才察觉出不对劲。”
“等我从柳秀莲嘴里知道真相,停用了那个熏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没多久,你母亲她就心脏病发离世了……”
说到这,安兴业还挤出了几滴眼泪:“都是因为柳秀莲!都是因为那个毒妇,你妈妈才会……”
安南看着他垂泪的样子,心里突然想到一个词:
鳄鱼的眼泪。
虽然看着实在恶心,但她还是攥住拳头,强忍着继续听下去。
安兴业还在为自己辩白:
“我不过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尤其柳秀莲又是我的青梅竹马,在认识你母亲之前我们就已经有了感情……谁能想到,她居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南南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妈妈报仇了!柳秀莲、还有那个王登,全都被我给设计……”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南打断:“王登?”
王登给他们家干了那么多年的司机,安南自然是认识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提到王登,安兴业的怒火就止不住:“你母亲的死跟他没什么关系。不过他居然敢绿我,我当然不会放过!”
王登绿了安兴业?
安南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肯定不会跟安兴业的司机纠缠不清。于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应该是柳秀莲,和王登一起,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她冷笑一声:“你杀柳秀莲,是给我母亲报仇,还是给你自己报仇?”
安兴业从愤怒中反应过来,赶忙解释:“当然是给你母亲报仇!解决王登不过是顺带手的事……”
安南可不会相信他这种鬼话:“真要是给我母亲报仇,你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安兴业讲的这一切表面上清楚明白,好像全是柳秀莲的过错,但安南看出了里面最大的漏洞:
“既然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为什么你知道真相,却没有报警,也没有跟外婆讲?”
安兴业嗫嚅着回:“家丑不可外扬嘛……再说你外婆年纪大了,我怕她受不了这种打击。”
“怕她受不了打击?”安南冷笑一声:“你别忘了,外婆可是被你活生生气死的!你迎柳秀莲进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外婆会受不了打击?”
“我……”安兴业顿时词穷。
安南继续道:“就算你是担心外婆、担心家丑外扬,那你又为什么会娶柳秀莲进门?甚至为了这个杀害你妻子的凶手,把亲生女儿赶出家门?”
安南看着说不出话的安兴业,冷声道:
“别编了!你的逻辑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洽!你,和那个柳秀莲,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安兴业急出了一头汗,张嘴想要解释:“我没有……”
安南举起三棱刺刀,对着他冷声打断道:
“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再敢说谎,代价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