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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市委大院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一号别墅中,来给李书记拜年的一众市委高官已经全部离开,都知道李书记平i里的规矩,所以大过年的,也没什么人找不痛快,都是提着两灌茶叶两条烟过来坐坐,都是很普通的玩意,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些虽然不会如水一样清淡,可跟奢华却完全不沾边,李冬雷笑呵呵的亲自招呼客人,将茶叶和香烟放在一边,与其说是礼物,倒不如说是逢年过节时众人相互走动的礼节了。
而且堆在茶几上看起来满满当当的茶叶和香烟,多半还会被李书记打乱顺序,让女儿李晴代表自己去大院内走动的时候给带回去,换句话说,这些高官买来的并不贵重的玩意,其实是给自己买的。
天朝前几年始终流行高配干部,所谓的高配,往往行政级别低于党内级别一级,明明坐在副省级别的位子上,但实际上却是正部级的zhong yāng委员,这种现象,最近几年却极少,偌大的华亭,李冬雷是唯一的一个副国级的大佬,华亭的一把手,在这个城市,如果想贪的话,那敛财速度说出去绝对可以让人瞠目结舌。
但这位老人坐镇华亭几十年来,生活却始终简单低调,伙食与起居都与普通人无异,华亭不比吴越,吴越基本上就是三大家族加上一些外围中小势力的天下,看似混乱,但被王复兴这个愣头青剑走偏锋的瞎搅合一通,如今王家依然顺利出头,成为吴越屈指可数的超级势力。
这种事如果放在华亭的话,基本上是不现实的事情。
华亭作为全世界最为繁华的国际xing大都市之一,拥有着吴越远远无法比拟的国际xing和快节奏。
吴越的江湖,尚可称之为复杂。
可华亭,却是彻彻底底的一潭浑水!
鱼龙混杂。
三大家族,陈系,国内各个一线超一线的大势力,国外种种的大财团,天朝本土的商界金融界明星企业,黑道,杀手组织…
等等等等。
各种各样的人物在其中纠缠在一起,建立了各种各样的联系,相互纠缠,密密麻麻,只要入局,无论处在何种层面,都有可能面对牵一发而动全身继而全军覆没的风险!
但即便是这种环境中,李冬雷执政华亭多年的时间里,走在最前面,也始终走的平平稳稳,关注民生,制衡权贵,华亭几乎仅次于京城的混乱程度,这么多年来却仅次于京城的重大事故概率,几乎处处充满了这个老人的心血和政治智慧。
在华亭的官场,无论是敌对还是友好或者是中立,甚至国外金融财团的大鳄,都对李书记保持着足够的尊敬和友善,任何立场的人,都希望跟这位荣辱不惊云淡风轻的老人聊天。
他的和善与诚恳,甚至任何一个表情,都丝毫没有作伪,几乎感染了华亭的各个层面!
所以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几乎只要够资格来李书记家拜访的人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统统上门,没有立场冲突的情况下,所有人也愿意抱着最大的诚意跟这个和善的老人谈笑风生。
李晴笑容有些僵硬的站在门口,送走了今晚来访的最后一批客人后,狠狠舒了口气,揉了揉脸颊,转过身一脸无奈道:“过年原本是个喜庆i子,可每次逢年过节,一准就是我的受难i,真累。老公哇,明天我跟薇儿去逛街,你就留在家里招呼客人好不好?”
李晴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转瞬间喜笑颜开,一把搂住身边一个温润男人的肩膀,笑容妩媚,胸前那一对让任何男人都垂涎yu滴的丰满挺拔挤在男人的胳膊上,微微摇晃。
男人原本正在陪儿子下跳棋,没有丝毫手下留情,棋盘上局面一片大好,胜利在望,被李晴这么一折腾,棋盘上棋子顿时被碰掉了大半,洒落一地,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笑容欢乐,大叫一声爸爸输了,转身跑上楼。
男人果真是好脾气,无奈一笑,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棋子,轻声道:“老婆要陪好朋友逛街,难道老公就不忙啦?我可是有正事的,明天去拜访一下老领导,实在是没那个时间呐,没准明天喝多了之后,还得老婆你去领人,如果家门都找不到的话,那我不是糗大了?”
如今已经是副省级高官的李晴孩子气的撅着嘴巴,一脸不满。
气质温润如玉的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不许任xing。”
他姓郭,郭制怒,李冬雷膝下就李晴一个女儿,如今这一对在官场打拼的夫妻,被他给予了最大的期望,李晴如今做了吴越的政法委书记,比李晴大三岁的郭制怒,更早妻子一步到了副省级,在北方某省会城市内做市委书记,省委常委,如今正在积蓄能量再进一步。
名叫制怒,人如其名,无论在家,还是在工作中,他都极少有跟人红过脸的时候,稳扎稳打却不失锋芒锐气,大有李冬雷年轻时的风范。
“可是我已经答应薇儿了,不能不去啊,难道明天要让爸自己一个人在家招呼客人?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李晴一脸的楚楚可怜。
“我在你心里果然还没有薇儿重要啊,不行,一会我非得找她理论,忍了她好久了,怨念冲天的,在不说出来,我恐怕会憋出内伤的。”
郭制怒哈哈笑道,轻轻抚摸着李晴的头发。
“哼,姐夫,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啊,我和晴姐关系好,难道姐夫还吃我一个女人的醋不成?”
一声娇哼从楼上响起。
随着脚步声,一个jing致到了极点的女人缓缓从楼上走下来,两只小手伸出来,一左一右的拉着身边的男孩女孩,似笑非笑的盯着郭制怒。
jing致!
这恐怕是所有人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她确实很漂亮,可若是真的较真起来的话,她或许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给男人的感觉,却丝毫不逊sè于这个词汇半分。
因为jing致到了极点,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完美。
李晴曾经对王复兴笑言,给他介绍的一个姐姐是完全可以跟皇甫灵犀和夏沁薇媲美的超级大美女,这话不假,但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女人还是属于那种越看越漂亮的类型。
她不飘渺,不出尘,入世后,完全就是一副jing致中带着淡淡妩媚的小女人形象。
很多时候,李晴甚至都在偷偷的想,如果不是自己有一对绝对完美的胸部的话,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跟自己的这个好友走出去逛街。
站在娇艳花朵身边做绿叶的无奈和心酸,说起来都他娘的是眼泪啊。
女人左手拉着一个大概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眯着眼睛,笑的异常欢乐,nǎi声nǎi气道:“干爸是坏蛋,偷偷说妈妈坏话。”
三个大人同时莞尔一笑,只不过郭制怒的笑容中却有些心虚尴尬。
异常jing致的女人走下楼,轻轻蹲下身体,柔声笑道:“菲儿乖,跟小哥哥一起去找干爸玩,妈妈和干妈帮爷爷包饺子好不好?”
“不用了,已经弄好了,只等着下锅,今天人多了些,如果没人来的话,时间恐怕最少能提前半个小时。”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李冬雷围着围裙走过来,拍了拍手笑道:“菲儿,来,让爷爷抱抱。”
小女孩松开妈妈的手,娇笑着跑向李冬雷。
男孩叫飞飞,女孩叫菲儿,不得不说,这两个名字取的是很有深意的。
已经做了妈妈的jing致少妇笑容恬淡的看着这一幕,微笑道:“李叔叔,要不要现在就下饺子?”
“下饺子?啊?不急。晴儿,复兴那孩子还没来?这个臭小子,亏我准备了好酒招待他,竟然还敢迟到,一回来了非得好好教训他。”
李冬雷哈哈笑道,抱着小女孩来到沙发上坐下,将自己的亲外孙也拉了过来。
“一会还有人要来吗?”
叫薇儿的女人轻轻皱起眉头,表情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刚才原本跟李冬雷李晴一起包饺子的她因为有客人来而躲到了楼上,现在竟然听到有人还要过来和李书记一家一起过年,而且听语气,似乎还是个年轻人,薇儿敏感的心思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嗯,放心,都是自己家的人,而且也不是薇儿不待见的官场人物,大家一起过个年,热闹热闹。”
李冬雷微笑道,眼神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手表,晚上八点四十分,微微皱眉。
“嘻嘻,薇儿,一会来了,就让他喊你姐,我们这个好弟弟,厉害着呢,心狠手辣,而且他很可能还会带着几个丝毫不逊sè于你的女伴哦。”
腻在自己老公身边的李晴笑着打趣了一句。
“心狠手辣?”
薇儿微微皱眉,女人爱美不假,但她爱美却很理智,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美貌能天下无双,再者,对于即将见到的事实,她也不愿意去多猜测什么,到底是不是不逊sè于自己,一会看看便知道,所以她对李晴后面的一句话基本上保持着无动于衷的姿态。
“如今长江三角洲地下社会最大的年轻枭雄,白手起家,仅仅半年的时间做出这个成绩,厉不厉害?”
李晴微笑道,说起这个的时候,看着薇儿的目光中微微闪过了一丝异样。
薇儿好奇的脸sè瞬间恢复冷淡,哦了一声,不再多说。
“晴儿,给复兴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到。”
李冬雷皱着眉头轻声道,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即便是在华亭,大年夜也不可能出现堵车的状况,而且从王复兴的住所来到市委大院,并不需要经过闹市区,虽然大雪路滑,但按照那个孩子的xing格,绝对不可能有迟到的道理。
李晴哦了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复兴的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一会,无奈道:“不在服务区。”
李冬雷眉头皱的更深,静静道:“打他家里的电话。”
李晴低头拨号,听了一会后,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来,轻声道:“没人接。”
“夏沁薇的电话。”
李冬雷面沉如水。
李晴在拨,这一次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看了父亲一眼,犹豫了下,继续道:“还是不在服务区。”
“楚前缘的电话!”
李冬雷继续道,脸sè虽然不好看,但语气却保持着从容。
“我没有她的电话…”
李晴一脸无奈,似乎看出了父亲的担忧,轻声道:“爸,放心吧,没事的。也许他们已经出发了,正在路上,雪天影响了手机信号而已,我们在等等?”
李冬雷微微犹豫了下,将自己内心的不安压下去,静静道:“那就在等一会,饺子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薇儿漂亮jing致的眉毛动了动,若有所思。
李晴无奈叹息,看父亲这模样就知道,当年那个人情,怕是还不完了。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墙上的挂钟上,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九点。
外界,雪花依然飘扬。
李冬雷皱着眉头,猛然深呼吸一口,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秘书李阳的号码,等对方接通后,直接吩咐道:“李秘书,立即通知交jing大队。让交jing大队的同志们辛苦一下,在青浦区,徐汇区,还有浦东新区严加巡逻!一旦发现大规模械斗现场或者痕迹,立即通知我,不论多晚!”
完全是华亭市委第一大秘的李阳不敢有丝毫懈怠,应了一声,迅速挂掉电话开始执行领导命令。
李冬雷重新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那一张平i里总得显得异常祥和平静的脸庞,极为罕见的多了一丝让人头皮发麻的愤怒笑意,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说给在场的给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轻轻道:“我能有今天,不是李冬雷到底有多么出众,而是二十多年前,一次军政界博弈中,输掉的政界对我们有数的一些人做出的补偿。”
“做人,什么都可以忘记,但感恩,这个不能忘。”
“有些人狼心狗肺,有些人忘恩负义,他们如今都身居高位做政客,但那些人,却没有一个人叫李冬雷。”
“啪!”
李冬雷猛然伸出手,一巴掌狠狠排在沙发旁边的实木扶手上面。
包括叫薇儿的少妇,李晴,郭制怒,还有两个孩子,全部吓了一跳。
记忆中,这似乎还是这个老人第一次如此愤怒。
李冬雷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脸庞微微扭曲了下,随即恢复正常,闭上眼睛,淡淡道:“有些人不想让我过个好年,我也不能让他们舒坦。我一辈子没争过什么,甚至放弃了不少。但这一次,我就跟他们争一争,斗一斗又如何?!”
他挥了挥手,看了看似乎被吓住的几个人,深呼吸一口,微微一笑,轻声道:“好了,大过年的,先吃饭吧。复兴那份,给他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