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等到这箭雨略微停歇下来的时候,冯横带来的这三百来人已经是伤亡惨重,剩余下来的人见势不妙,此时他们的伤亡已经超过了四成,哪里还有人敢留下来,顿时一哄而散!!
***
“大人,大人不好了!!”
盏茶功夫之后,校场当中已经是响起来了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大概三四个人逃得简直是若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疯狂的冲进了校场当中,领头的便是冯横的副手左山,这几个人都是衣甲不整,满身狼狈,鲜血淋漓。
一听到了这惨叫声,那冷将军就皱了皱眉头,然后强自镇定喝道:
“出了什么事情,叫得这么慌张!”
左山哭叫道:
“大人,大人要为我家都尉做主啊,那贩卖马匹的马贩子好生凶残,竟然设下了埋伏,一见面便把我家都尉给杀了,并且他似乎早有准备,在路边伏下了大量的弓箭手,顷刻之间便是箭如雨下,我们有一大半弟兄都没有逃出来!!”
“我们这几人都是多亏在第一时间用马匹做了掩护,好容易撑到了对手松懈的时候,这才能成功逃脱,否则的话,也是根本没有办法回来见大人了!”
冷将军失声道:
“这贼子竟然如此凶悍??我不是派了五十名牙兵跟你们去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便见到了后方有一名呈现出自己牙兵打扮模样的军士跪拜着。大概是受伤有些重的缘故,所以埋着头不说话,便提高了声音道:
“那个.....你是谁?”
冷将军说完这句以后。忽然心中生出了一股警兆来,他陡的发觉这个牙兵自己看起来竟然是相当的陌生!
要知道,牙兵与主将之间,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主将有难,牙兵必须豁出命去保护。哪怕是主将丢官弃职,牙兵也是要跟随护卫。不离不弃。而主将同时也是要负责牙兵的衣食住行之类的,甚至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牙兵讨老婆这种事情也都必须着落在主将的身上。
所以,冷将军忽然发觉了这个牙兵居然有些面生之后。顿时就觉得不大对劲,他毕竟是武人,心中警兆一生,立即就本能的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只是这时候,那牙兵陡然诡异的一弹,居然是呈现出一条诡异弧线扑了出来,然后在旁边的梁柱上面一借力,呼啦啦的像是一只大鸟也似的对准了冷将军当头扑落而下,贴到了他的身后。
这时候冷将军的腰刀才刚刚抽到了一半。竟然发觉手腕上一股大力传来,居然酸软无比,刀刃“噹”的一声脆响。又被生生的按回到了刀鞘里面去!然后就发觉背后被贴上了一个人,他大惊之下却并不慌乱,右脚迅速的后滑半步,紧接着将头猛然后仰撞去,同时双肘猛然后撞。
这样的小巧近身短打功夫,每一下都是针对了敌人可能出现的破绽:
右脚后滑之后。反脚一踢,便是踹的敌人的下阴。
脑袋猛然后仰,便是针对的后方敌人的鼻子,
双肘猛然后撞,针对的是后方敌人的肋部!
这三管齐下乃是脱困的绝妙招数,可是全部都落了空,下一秒,冷将军的脖子上便是传来了一股凉幽幽,冷浸浸的感觉,一个声音平静的在他耳边说: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冷将军虽然不敢动弹,却是冷笑道:
“想拿本将军的性命来威胁人?我不吃这一套!你有种就杀了我,看你全家上下死得干净不?”
后面的那声音淡淡的道:
“你把我栽赃上勾连东海贼的罪名,本来就是想要我全家上下死干净,那自然是要拖你一起去阎王殿了。”
冷将军的瞳孔遽然收缩,失声道:
“你,你竟然是那个马贩子?”
林封谨哈哈一笑道:
“想不到吧?我不和你废话,让你的人把路放开!”
这冷将军陡然暴喝道:
“杀了他!别管我!”
他的话音一起,整个人都开始竭力的挣扎,同时朝着最近的牙兵扑了上去,丝毫都不顾勒在喉咙上的匕首!因为他算准了对方孤单进入兵营,是决计不敢杀了自己的,这一喝一挣扎,只要这刺客稍有点犹豫,加上自己的牙兵配合,自己也是很有胜算。
但是,他只算准了前半段,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两秒的脱困时间,然而在最关键的环节上出了大问题!!
那就是自己随侍在身边的四明两暗足足六个牙兵,居然都是毫无动静!下一秒,这冷将军就觉得后脑勺剧痛,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打晕了过去。
***
原来,自从这冯横有心挑事起来之后,巩义心中已经是有了盘算,他在吴作城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回家以后又怎么不可能好好调查一下林封谨的背景呢?
之后才发觉,自己竟然是被卷入到了崔王女和今上之间的权利漩涡当中去!更要命的是,此时崔王女仿佛正是得势的时候,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之后,额头上冷汗都涔涔而下,心中自然就“咯噔”一声,什么报复的心思都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此时他既然知道,吴作城的这帮草原蛮子,很可能就是崔王女的外援,并且在朝堂当中崔王女正得势,更重要的是国君和崔王女之间的岁数差别也是不大,这就意味着当前的这政局还会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因此,巩义便很干脆的将自己的上官和同僚卖了个干干净净,并且毫无愧疚之意。
于公他觉得自己是在维护国家的利益------崔王女这一系当权不就是国家的代表吗?于私。他则是目睹上官想要肆意陷害欺诈良民,贪图旁人的钱财,因此义愤填膺站出来维护天理公道。
当然。至于冯横一死,还有林封谨接下来的感谢之类的,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所以,林封谨至少是提前半个小时就知道了这冷将军的阴谋,就等着他们来呢!当一干人被射得屁滚尿流鬼哭神嚎的时候,兵败如山倒,哪里有人顾得上旁边的动静?这些逃命的人连头也不敢抬。仿佛是被老鹰撵的兔子那样,逃得那个不要太快。
林封谨事先就吩咐过。先杀这冷将军的牙兵,一来这些牙兵人少,二来就欺冯横的手下和这帮牙兵不熟悉,然后换上了一个死鬼牙兵的行头。拿血和灰尘抹了脸,混在了逃走的人群当中,那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就跟在了冷山的屁股后面,让他在在外面开路,轻轻松松的便混了进来,
此时冷将军呆的地方,乃是死鬼冯横平日的断事厅,分成前后两进。林封谨在进门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带上了林黎这位前任大给给这些日子培养出来的蛊虫了。
虽然这是军营当中,神通之类的东西完全都派不上用场。可是军中血煞阳刚气息也只能让鬼降头之类的望风趋避逃走,然而大部分的虫降头都是活物,依靠毒素来伤人,军中的血煞阳刚气息就没有半点用处了。
这一次林黎交给林封谨的,便是他新炼制出来的一种虫降头,同样在东海诸国当中已经是失传已久了。
蜾蠃降。
“蜾蠃”这玩意儿很有名气。在诗经当中都有记载:《诗经.小雅.小苑》的诗句“螟蛉有子,蜾蠃负之”,这其实是在描述一种很常见的自然现象。阳光下,一种叫做蜾蠃的小蜂带着螟蛉这种肉呼呼的菜青虫飞走。
写诗的人就认为,蜾蠃这种蜜蜂只有雄的,没有雌的,只好把螟蛉衔回窝内当成儿子抚养,因此还衍生出一个成语:把收养义子称为螟蛉之子。
但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实际上蜾蠃把螟蛉衔回窝中后,会用自己尾上的毒针把螟蛉刺个半死,然后在其身上产卵,而蜾蠃的毒素极其特别,根据“蛊经”上的记载,叫做冬眠之毒,中毒后会呈现出冬眠假死一般的状态,就像是螟蛉中毒以后,居然可以整整保持一个月不死!这样的话,蜾蠃的幼虫一孵化出来之后,就可以吃到新鲜可口的食物。
正因为蜾蠃之毒有这样的特性,所以炼制蜾蠃降都不是为了害人,反而是为了救人,比如说得了急病,重伤,当前又没有条件治疗,就可以用蜾蠃降刺一下,使其进入假死状态,这样的话,伤势就相当于是被抑制了,等到了安全地方或者有条件的地方,便可以及时救治。
加上蜾蠃降炼制起来十分简单,用处又是如此之大,所以,你们懂的,在贫瘠的东海诸岛上,蜾蠃都绝种好多年了。
林黎来到了中原内陆,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是来到了一个未开发的宝库一般,每一天睁开眼睛都有惊喜在身边发生。
林封谨一进门,便已经释放了五头蜾蠃降出来,这是一种小型的毒蜂,蛰人以后能瞬间迅速的使人麻痹僵硬掉,此时这里面的人差不多注意力都在冷将军和那左山身上,因此一个个都遭了暗算!连同看门的两人也是一起中招,否则的话,里面闹腾得这么大声,早就全营皆知了。
此时林封谨也是懒得和这冷将军废话,直接将他打晕了以后,将其扶到了正中的凳子上面,然后做出来趴伏在了案几上的样子,四处走了走,发觉里进有一处堆放杂物的房间,便是将房中的东西清理了一下,将那几个被蜾蠃降叮得浑身麻痹的倒霉蛋统统丢了进去。
将这些事情打理妥当了以后,林封谨这才走到了断事厅外面,这时候冷将军带来的亲卫本来就不多,派出去五十个死光光,然后剩余的都被蜾蠃降毒倒在地,所以他此时可以放心大胆的冒充冷将军的亲信,狐假虎威的对着旁边的人道:
“将军请巩都尉进见。”
这小兵当然不敢违拗。立即就飞也似的跑去通传,巩义此时心中却是有鬼,更没料到林封谨竟然把事情闹得那么大。悍然杀人!一听冷将军召见,心中就猛然打了一个突,七上八下的好不忐忑,这他娘的难道是东窗事发了?
所以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带上了四个心腹去。
结果这巩义一到了门口,林封谨立即就皱起来了眉头,这厮后面的四个人有点碍眼啊。倘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但是现在这时候要说的话怎么能被其余的人听到呢?便很干脆的伸手拦住道:
“巩都尉可以进去。其余的人留在外面吧。”
一听林封谨这么说,巩义更是越发心慌,只道里面早就摆下了鸿门宴呢,冷将军和冯横两人在里面狞笑着摩拳擦掌。等待着请君入瓮,搞不好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摆在那里,这两个人等着片自己身上的肉下来吃。
因此,巩义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的讲究了,心下一慌,便很干脆的道:
“啊哟!想来是今儿中午吃坏了肚子,我得先出恭去!”
林封谨愣了愣,见到了巩义转身就走,脸色忽青忽白。眼神可以说是十分慌乱,他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即设身处地的为巩义一想。立即就恍然大悟,看着正手忙脚乱准备走掉的巩义道:
“拓虎找你。”
巩义听了“拓虎”这两个关键字,猛然浑身上下一僵,已经是彻底绝望,心中哀嚎道怎的这帮草原蛮子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之弱,竟然被人抓住以后什么海底眼都说了出来.......咦!!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对了。去抓捕的人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的回来了吗?冯横的手下伤亡倒还好,死了十多个人。可是那冷将军的牙兵却是显然被下了狠手,五十个人去,能活着回来的不到五个,这,这是怎么个逼供法?不可能是草原蛮子主动卖我吧?
一念及此,巩义越想越是觉得有些蹊跷,便站住了脚,让四个心腹略微和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走到了林封谨的面前道:
“阁下是如何知道拓虎的?”
林封谨笑了笑,低声道:
“拓虎管我叫公子。”
巩义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子??!那您老人家岂不是......?”
林封谨微笑道:
“我看起来很老么?这里人多口杂,进去说话。”
巩义在吴作城呆过半年,自然知道吴作城里面有一位神秘莫测的公子,有人又叫他护法,还有人叫他主人,并且叫他做主人的似乎都要高人一等,仿佛能够为他做奴仆都是十分荣耀的事情,更难得的是,旁人也都这么觉得。
此时巩义被林封谨这么一说,心中虽然还是有疑心,但是还是示意手下守在了门外,听自己的叫唤再进来,然后进去了以后便见到了里面空无一人,那冷将军似乎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林封谨这时候便道:
“此人被我打晕了,其余的护卫什么的都已经是被捆着丢到了后面的杂物房里面,你这时候要帮我弄几个人进来,同时,冯横被杀了,你要负责安定住他手下的军心,有人问起此事应该怎么办,你就往冷将军身上推。”
说完,林封谨就丢了一张银票给他,便挥手让他走了。
巩义本来是个性情桀骜的刺头儿,之前他的上官孟将军差点没被他气得呕血,可是林封谨对他说话,都完全是那种不征求你意见做不做,而是直接给你将差事布置下去.......巩义却是温顺得若绵羊一样,老老实实的就下去了,走的时候居然居然还依足了礼节叫道:接公子均令,然后还打了个千儿,一直谦卑的后退到了门口才转身过去.......人比人就得气死人哪!
巩义一出门后,这才敢将林封谨赏下来的银票看了看,一看就几乎咬了舌头,竟是一张五千两的,还是中原通行,十四个大钱庄都联名通行的龙头大票,随随便便递到尚强县的哪个钱庄里面。都能将白花花的银子给兑出来,这东西就是拿去上赋税官府也是一样能认的,火耗还得按最小的收。
“乖乖。这才叫皇帝不差饿兵啊!真是大手面!难怪得据说和王女都有一腿呢。”
巩义一面咕哝着一面走,旁边的几个亲信和他也是一起从尸堆里面滚出来的,说难听点,上楼子玩窑姐几个人都一起上过,因此上下尊卑也没有太严密,见到了老大手中居然攥了一张银票,立即也就是涎着脸凑了上来。一看那上面的数字,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的。
“我说头儿。你刚刚莫非不是去见的将军,而是赵公明?”
“啧啧,龙头大票啊!我这辈子还真是开眼了。”
“这是支的军饷吧?”
“狗屁!上头啥时候军饷能开这么爽快?”
“哎哟.......”
原来却是巩义对着凑最近的就是一脚:
“苟老三,你他娘的口水都流到老子身上来了!有点出息好不好。过来过来,老子现在事情多得要命,你们几个先来把我交办的事情弄妥当........”
***
冷将军本命冷薛,也算是久经疆场,心狠手黑外带运气不错,才刚刚四十三就爬到了这位置上。
他发觉自己似乎在做一个长长的梦,梦中都是在一直朝前走,可是路两边却都是墙壁,而墙壁上却是有一张一张的脸。看起来似乎有些模糊,可是又有些清楚,仿佛有些陌生。又仿佛有些熟悉。
不对,他们似乎在说话,说的是什么呢?
冷薛竭力的想听,可是却听不清楚,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耳朵伸了过去。这一下子终于听明白了:
“报应!!!”
紧接着冷薛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疼,竟是被墙壁上的那张脸给狠狠的咬住。他心中大惊,疯狂挣扎,却是怎么也挣扎不开,接着一下子就醒转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醒过来了以后,冷薛的第一反应就是脑袋后面很痛,想要用手揉揉,但是紧接着就发觉自己被捆住了,动弹不得,更要命的是,自家的耳朵上面,竟然真的仿佛是被咬住了似的,有些麻痒疼痛。
这时候,冷薛便是听到了一个很淡漠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仿佛说话的人嗓子有些毛病了似的:
“公子,这人醒了。”
那公子哦了一声,便站了起来,此时出现在了冷薛面前的,则只能看到一个人走过来,目光只能够到腰和胸,好在很快的,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张脸,这张脸冷薛认得,正是那个冒充自己牙兵偷袭的毛贼:
“冷将军,中午的时候多有得罪,万望包涵一下哦。”
冷薛发觉外面都已经天黑了,便知道自己都被整整打晕了大半天,一开口,便冷笑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朝廷命官,是想要全家上下都死绝吗?”
林封谨微笑道:
“我们这等知法守法的良民,怎么会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呢?冷将军说笑了。”
“哈哈哈!”冷薛笑道:
“我乃是朝廷认命的扬武将军,手掌万人兵权,只要超过一天没有出现,那么自然就会启动相关的机制,一旦发觉我被绑架,必然全国通缉搜捕,你们若是识相,马上放了我,我还可以饶你们一条狗命!”
林封谨微笑道:
“哪里需要一天这么久,来,冷将军请看。”
说完以后,林封谨居然拿了一个铜镜过来,对准了冷薛:
“冷将军是不是觉得耳朵上有点痒痛?没错,那是咱们养的傀儡蛊在吸你的精血呢,它必须吸饱你的精血然后再消化,才能够入体,否则的话,会直接死掉的。”
冷薛忍不住往镜子里面一看,果然发觉自己的耳朵上面居然贴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褐色甲虫,看起来和椿象似的,此时却是已经隐隐的透出血色来,绕是他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听了林封谨的话意,心中不知道怎的,居然泛出来了淡淡的寒意,吞了一口唾沫道:
“你们,你们说什么?傀儡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