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导

更令张华年抓狂的是，覃无身说了要教却半天没有反应。开始张华年还以为老头儿是在琢磨怎么教自己、教什么，或者是正在组织语言，便耐着性子等待，哪知道后来发现老无赖双目合拢，似乎是睡着了……

“覃无身，”一气之下连名字都直接喊出来了，张华年愤愤道，“你又耍我！”哪知此时覃无身却突然睁开眼睛，正色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等你教我啊！”

“你是在等我如何教你……你一直在等我的反应，直到你等不及了开口叫我，在这一过程中，你非常关注我的姿态神色，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现在你试试感受一下周围的事物，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就像刚才你关注我那样，关注你周围的一切。”

张华年听得一头雾水，看了看四周。覃无身见状笑道：“不是用眼睛，而是用你的……心灵。”张华年心想这老妖怪倒不像是开玩笑，可是什么叫作用心灵去感受？张华年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今晚的月色不错，鼻中尽是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耳畔传来阵阵风声，风轻抚在身上也很是舒服，干脆闭上了眼睛。

闭目而站的张华年全身放松，仿佛融入了这片天地，渐渐的，他感到体内那股玉石的力量在流动，他甚至开始能够把握到力量流动的方向。依稀之间，张华年似乎听到了周围有许多声音，有风的述说、小草的低吟、树木的歌唱……他非常享受这一切，可是他却无法理解那些声音，当然更不可能主动去和那些声音的主人沟通。

“看来玉石的力量也不过如此。”覃无身的话让张华年重新睁开了眼睛。

“不……这股力量很强，虽然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有发现对什么东西特别有感觉吗？比如说这些小草。”覃无身因觉得芙蓉宫善于操纵植物，而玉石恰好出自芙蓉宫，所以有此一问。

“没有。”张华年心想莫非自己在法术上没什么天分？

“算了，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覃无身突发奇想，又道，“你把那本擒龙手拿出来看看。”

张华年心道，老头儿是想我用玉石的力量来修炼武功？依言将秘笈拿出翻看起来。覃无身翻了翻白眼，嗤笑道：“等你把书翻完天都亮了，你就先看一招，明白吗？只看那第一招。”

擒龙手第一式：分水擒龙。张华年认真看完招式图解和详细的运气法门，将秘笈揣入怀中，依样画葫芦双手抓出。覃无身大摇其头，道：“招式使得不像，更无内力……”张华年闻言心中不服，先人板板，老子第一次练啊!再次双手抓出，覃无身再次摇头，再来……多次的失败反而让张华年冷静下来，试着像先前那样用心感受体内玉石的力量，然后慢慢地开始引导那股力量往自己的双手流动，终于再次双手抓出。

覃无身怪叫了一声：“小子乱来！”迅速闪到一边。原来他正好站在张华年对面，没料到小混混居然真使出那招分水擒龙，慌乱之中才狼狈躲开擒龙手的气劲。

“成了，我居然练成了！”张华年尚有些不敢相信，却已忍不住欢叫起来。

“鬼叫个屁，你那也叫练成了？敌人站在那里等你打啊？不过还是老夫聪明，玉石的力量原来是可以这样使用的，哈哈。”

不理覃无身在那里自我陶醉，张华年心道：“是啊，我虽然发出了气劲，但是需要慢慢调动玉石的力量，这……这要是在实战之中，哪里还有什么用处？”忽又想到俗话说熟能生巧，当下不再犹豫继续练习起来。

覃无身见张华年练得投入，懒得再看，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张华年一个人反复练习那招分水擒龙，直到天微微亮疲倦不已，才四肢摊开在地上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张华年隐隐约约感到似乎有人在摸自己，迷迷糊糊中随意抬了抬手，想推开身边的人，却听得一声娇喝：“小贼放肆！”

张华年惊醒过来，定睛一看，身边正立着一个红衣少女，一张俏脸似乎也被她的衣衫染红了，当真是明艳无双。张华年腾地站起来，结结巴巴道：“你……是谁？你……你，你摸我？”

那红衣少女脸现怒色，衣袖一挥，张华年只感觉双腿一紧，跌在地上。却是那少女施展法术，地上的小草缠住张华年的脚踝，将他拉倒在地。

“小贼，你把本宫圣物仙缘玉石怎样了？快从实招来。”

张华年心知她定是芙蓉宫的小宫主，四下张望却不见覃无身的踪影，以为他又施展了隐身术，大叫道：“老覃，你躲起来干嘛？芙蓉宫的人来了，出来啊！”

“覃无身是吧？他来了倒省得我再找他。”红衣少女哼了一声。

半晌不闻回应，张华年暗骂老无赖没义气，只得道：“芙蓉宫的小宫主，我可是你们的圣王人选，你不能伤害我。”

“我已经在你身上搜过了，玉石并不在你的身上，可是你身上偏偏又有玉石的气息，莫非你把玉石吞进肚子里去了？”

“你先放我站起来，否则我什么都不知道。”

“跟我讲条件？哼，持有仙缘玉石的人我不会杀他，可是你身上明明没有玉石……我不介意剖开你的肚子看看。”红衣少女话中透出一股冷意，暗中又令缠住张华年脚踝的草丛紧了紧。

张华年疼痛难忍，叫道：“我招了招了——”感觉脚上的力道有所放松的时候，突然一记分水擒龙向那红衣少女打去，这一击他已经酝酿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