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个人差点害死阿忠,还连累无争被皇帝重责受伤,是该杀!可自己虽说是郡主,又持有见官大一级的免死金牌,但毕竟不能无视朝廷律法,草菅人命啊。但她确实觉得这两个作恶多端的人应该得到惩罚,于是又回头求助无争。
无争还是不看她。
魏总兵察言观色,心里一个劲儿打鼓,难道郡主对自己这份礼物还不满意?小心翼翼问:“郡主的意思是……”
“他们虽作恶多端,可还是应该交由地方官审结,我怎能越俎代庖?”
那魏总兵行伍出身,毕竟还是比不得朝堂中那些文官心眼多,这会儿他也有点吃不准这郡主到底是何意思,只好把试探求助的目光转向无争和褚随遇。无争当然是没有任何表示,褚随遇似乎有心解围,但又不好明说,伸手假装搓鼻梁,不出声只用口型说了四个字。魏总兵粗人一个,看得云山雾罩,完全没明白意思,只好自己猜,那郡主一定很想报仇,却又不好明说,总得找个法子给她报了仇还不能让旁人说郡主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他眼珠一转,想起往日处置战俘的方法,便挥剑割断二王的绑绳,道:“王庆光,王庆堂,既然郡主发话,不愿越俎代庖,你二人在我所辖关隘犯事作乱,身为嘉峪关总兵,那就用我的方法处理。现在,你们两个可以随便跑,我的弓箭手就站在这里,如果你们跑出射程之外还没死,那就算你们命大,自去逃命。倘若被我的弓箭手射杀,那你们就自认倒霉吧!”
王氏兄弟那还不玩儿命地逃!
含羞起先还不怎么明白魏总兵辛辛苦苦抓住这两人献给自己,却又放跑,当弓弩手准备就绪,魏总兵称疑犯逃脱,请郡主下令放箭射杀,她才恍然大悟,这其实就是那些地方官员杀人灭口又能推卸责任的一个游戏而已,故意放走犯人,然后称犯人越狱逃跑,随即堂而皇之杀掉。一时间,觉得这世道好黑暗,先还觉得无争借那些“肥羊”杀死拓拔乌很过分,跟魏总兵一比,那算得了什么?至少无争还让那些女人们有了个亲手复仇的机会。而这王氏兄弟,纯粹成了魏总兵讨好自己的牺牲品。
她这么一想,一犹豫,那王氏兄弟可就跑远了,魏总兵着急:“请郡主示下,放还是不放箭?再不下令,犯人可就逃远了。”
含羞不想就下令杀人,可又不能放走作恶多端的王氏兄弟,便道:“当然不能放走这两个恶人,一定要活捉回来公审处决,给那些受害的人一个交待!”
魏总兵有点晕,看来是自己领悟错了郡主的意思,赶紧下令:“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一直旁观的勃尔哈赤此刻方道:“魏将军不必慌张,他们逃不掉,看我神箭手的本事!”他一招手,一个背着铁弓的族人不慌不忙张弓搭箭――两支箭,弓弦响过,箭如疾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