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他是你父亲,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你都应该尊重他,不该这么说他……”
“父亲?他也是你的‘父亲’,你现在还把他当‘父亲’吗?”
“我……”含羞无语,陷入更深的混乱中。
浩然突然抓住她的双肩:“含羞,我们一起逃走吧!”
“……”含羞懵。
“我们两个一起,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浩然,你疯了?”
“我没疯!在这里,我一无是处,而你,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忧郁,我真担心这样下去你会……总之,我们离开这里吧!”
含羞蹙眉:“浩然,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和你根本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你对我有感觉的,不是吗?那天,在天狼的床底下,我能感觉得到。”
含羞慌乱:“东宫浩然,不许再提那件事!不然我……”
突如其来的强吻把月含羞惊呆了,一向唯唯诺诺的浩然居然……她拼命扭动身子挣脱,撞倒了花架,花盆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自己也撞上旁边一棵古松盆景,香腮被树枝划了一道两寸长的盂。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
“浩然公子,你也在这里?也是来看花儿的吗?这位姑娘是……”暖房的门被推开,鹅黄的衫子,亭亭玉立,一副大家闺秀的气度,正是老太君的那个远房亲戚宋嫣儿。
浩然把头别到一旁,几分尴尬,几分愤懑。
含羞定定神:“浩然,人家在跟你说话呢。”
浩然突然上前牵住宋嫣儿的手,看含羞的眼神多了几分挑衅:“嫣儿姑娘,这花儿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想看我收藏的那些玩偶吗?走,今儿我让你一饱眼福!”
宋嫣儿一边跟着浩然往外走,一边回头冲含羞笑了笑,那礼节性的笑容中,说不清藏了些什么。
暖房恢复寂静,含羞颓然坐下,蜷起双膝,紧紧抱起。
“秀,您刚才上哪儿了?”
失魂落魄的含羞没留意小圆冲她使的眼色,茫然走进闺房,然后就看到斜倚在暖榻上闭目小憩的无争。她一怔,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垂头,抬手以袖遮掩住腮边的划痕。
还好,无争并没有睁眼,他似乎有几分疲惫,带着几分懒散的嗓音轻轻道:“过来。”
含羞走过去,小心翼翼尽量不把受伤的那半脸朝向他,心里琢磨着他如果询问该怎么糊弄过去。刚接近暖榻,腰间便一紧,整个人扑倒,半坐半卧在他怀中。
“无争,别……”
“嘘――”他示意她噤声,“别说话,别动,就这样。”
他就这么久久搂着她,从始至终没有睁眼,似乎也没别的意图,呼吸均匀平缓,像是睡着了。
月含羞紧张的心情随着他和缓的呼吸渐渐放松下来,无争身上那股独特的淡淡味道总是能让她有种奇异的幻觉,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她和他,除了他,身外所有一切都渐渐远离、模糊,甚至消失。随着他胸膛缓慢沉稳的起伏,她倦意渐生,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