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心疼地拉起忻娘,走到那一对男女面前,换了一副面孔,声色俱厉道:“喂!你为什么打翻人家的花?这么多都被踩坏了,你说怎么办!”
那男人刚想发飙,抬头一看是位貌若天仙的少女,便做出一副无赖样:“是我打翻了怎么样?你想替她出头?好啊,来吧,咱们过两招,哥哥今天心情好,陪妹妹练两手。”
含羞冷笑:“原来你皮子痒了,想找人挠挠痒?好,阿忠,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阿忠“忽”地从后面冒出来,抱着胳膊往那男人跟前一站,足足比那人高出大半头,他眼睛一瞪:“你想怎么练?”
那男人看着阿忠裸在外面的胳膊上全是大块的肌肉,胸键是鼓鼓的,似乎里面的力量按捺不住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一般,吓得又矮了半头,赶紧赔笑:“我开玩笑的,这花,我赔,我全赔!”说着匆匆把一锭银子扔到卖花女脚下,拉着女人就溜掉了。
含羞捡起银子,放到忻娘手上:“快回去吧,这么晚,你娘会担心的。”
忻娘含着泪点点头,从花篮里找出几串完好无损的香花,塞给含羞:“姐姐真是大好人,这个送给你!”
含羞接过花串,想了想,拔下头上的步摇放进花篮:“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你能采摘一车香花给我,这个步摇就是你的了,你弟弟就有钱读书,你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你也不用半夜出来卖花了。”
忻娘使劲点头,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直到忻娘的背影消失,含羞这才回到座位上,闻了闻用茉莉花和栀子花串成的花串,全部戴在手腕上,伸出来借着灯光看看,感觉还不错。
舞台上乐声一转,四周全部换成了蓝纱灯,一群身著湖蓝色舞衣的少女鱼贯而入,手中长绫此起彼伏,仿佛波涛浩淼。水波中,花过雨徐徐现身,华丽的舞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随着白雾升腾,如仙似幻,若龙女降临,在碧波间嬉戏。
全出然寂静下来,除了乐曲声,听不到一丁点杂音。
含羞知道,这是二姐最擅长的舞曲之一《凌波曲》。只听花过雨朱唇轻启,唱到:“情深意真。眉长鬓青。小楼明月调筝。写春风数声。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翠销香暖云屏。更那堪酒醒。”歌声幽怨,藏着无尽的相思之苦。月含羞一阵心悸,这分明是唱给无争的!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湖又乱了,白天她还下定决心就这么不管不顾跟他在一起算了,现在又开始摇摆,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建在姐姐的痛苦之上呢?可是,她又怎么可以再伤无争的心?
难以排遣的矛盾啊!她忍不住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觉得不过瘾,又斟了一杯。
直到第三杯,站在身后的阿忠开始不安:“秀,别喝得太多,少主他……”
压抑,郁闷!无争哪里都好,就是太强大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