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智也举起酒杯,朝邻席的含羞一举:“含羞妹妹请。”
含羞不想掩饰对南智的厌烦,直接把头别过去,远远望着无争正微微侧头认真倾听老太君说话,老太君面色从未有过的和蔼,两个人窃窃私语,宴席这么热闹,又隔得远,当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含羞总觉得他们谈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最近老太君怪怪的,忽阴忽晴,前天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想把自己嫁出去;今天突然对姐姐这么好,保不准在想什么坏点子。但愿无争不要答应她什么。
南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含羞妹妹是不是想知道令尊跟老太君在说什么?”
含羞蹙了下眉头,觉得“令尊”这个字眼从南智嘴里说出来份外的刺耳,不由扭回头来瞪他一眼:“不想!”
“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是不是担心他们正在谈论我们俩的婚事?”
含羞后悔刚才没能忍子了他的话茬,索性装聋作哑,直接闭上眼睛把头扭开了。
南智笑笑,一边品着杯中的美酒,一边欣赏含羞的侧影。只听说这位四秀舞跳得极好,可惜没有亲眼欣赏过。都说跳舞的女孩子身材好,尤其腰肢特别柔软,以前她整天穿着胡服,看不出身材到底如何,今儿换了装束,才发现竟是如此的窈窕动人。她上下身段的比例非常完美,那双腿定然是修长笔直,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一定很软,很灵活。胸部欠了些丰满,不过相对于未经人事的女孩子来说,不算是缺陷。
月含羞虽然背着脸,可总觉得一双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她忍不棕过头去,与南智的目光碰上,天啊!他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双颊不由泛起红晕,又羞又恼,却又无从发作。
南智看到她娇羞恼恨的模样,忽然想起那天她看到家姐在窗口时,也是这副神情。
那几个陌生的男人约好了似的,一起端着酒杯来到春带愁三人面前,依次向姐妹三人敬酒,说一些久闻芳名,一见如故的动听话。姐妹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是端坐微笑着听他们讲。
月含羞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老太君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要把四姐妹嫁出去?她讨厌自己倒也罢了,三位姐姐又不常在天下城,怎么也碍着她了?
老太君笑着对无争道:“带愁、过雨、锁烟仨姐妹,这些年为咱们天下城建功立业,付出不少,女人的青春转眼即逝,看她们至今孀居,老身于心不忍,你这个做干爹的也该给她们找个归宿了。”
无争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掂着酒杯的姿势都没有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即不点头称是,也不接话,继续让老太君往下讲。
老太君看无争没有反应,多少有一点点尴尬,不过,她还是继续下去:“这江湖中风大浪大,人心险恶,终究不是女孩子该待的地方,那是男人们驰骋的天下,女人就该找个心疼她的男人,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你总不会想让她们姐妹老来无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