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心中大定,她欣然回复道:“很好,你在哪里?快将东西带来给我。”
许夫人发出信号,廖管事很快便来了,他将所有千年石乳都交给了许夫人,许夫人一瓶瓶地验过之后欣然一笑,道:“居然多了两成还多,这个小子砍价的时候那么狠,交易的时候倒是大方了许多,他留了什么纸条给我?快拿来。”
廖管事将一张纸条交给许夫人,许夫人接过一看,只见纸条上写道:“字喻许夫人,在下实力低微,胆小怕死,不得已才以各种手段自保,还请夫人原谅,千年石乳有近三百瓶的量,希望足够夫人用了,预祝夫人冲关成功,顺利进入玄胎期,希望夫人能够遵守承诺,黑市拍卖所里有在下留的一张传音符,夫人可以随时与在下联系,至于心奴身上的跟踪印记,为显夫人诚意,还请自行抹去为好,知名不具。”
许夫人轻笑一声,道:“这个小子,还真有趣呢,不过下次我再传音招你来时,你小子真敢来吗?”
廖管事笑道:“只怕他再也不敢露面了,就算再去归元城,肯定也是用的新面孔,他的易容术还真不错,除非夫人以神念强行扫描,只怕属下完全辨认不出来呢。”
许夫人道:“你说的不错,他就算再来,也肯定乔装改扮了的,走吧,如今石乳充裕,我该好好准备炼宝冲关了,今后黑市的事就交给你了,除非出了大事,否则不要轻易打搅我修行。”
廖管事唯唯应诺,许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能从我手里轻易逃之夭夭,这个姓罗的不简单啊,难道他就是传说中偷走了公主,并且连续两三次从化婴期高手手里逃走的那个家伙?”
……
卓破天与曲露荷会和之后立刻展开天王伞,并且运转起画地为牢术,隔断了周围的一切感应,曲露荷好奇地时不时望望心奴,又看看卓破天,心奴一心一意地操纵着飞行法宝向前疾飞,卓破天却感慨地望着她的背影。
眼前的飞行法宝卓破天再熟悉不过,心奴此刻虽然还戴着面具,然而卓破天却已有九成九的把握,不用摘下她的面具,也知道她究竟是谁。
飞了一阵后卓破天突然撤了画地为牢术,对曲露荷道:“露荷,将那玉牌给我。”
曲露荷将玉牌交给卓破天,卓破天手指轻抚玉牌,他的神念却钻入了储物囊里,找到了曲露荷的锁魂牌……
曲露荷面带不解地缓缓做倒,然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卓破天并没有立刻与心奴相见,他再次运转画地为牢术,结果并未感觉到第一次运转画地为牢术时的神念感应,看来许夫人已经看到他的字条,很识趣地自行撤去了感应术。
卓破天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他再次撤去画地为牢术,拿着玉牌来到心奴面前,用神念对心奴道:“转过身来,揭下面具。”
心奴听话地转过身,轻轻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如仙的美丽容颜。
卓破天望着这张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的清丽面庞,他激动地躬身一拜,说道:“弟子卓破天拜见恩师。”
拥有两件灵宝护身,又脚踏竹叶青的心奴正是清远门的掌门心爱女弟子,卓破天的师傅龚岚馨。
听到卓破天的话,龚岚馨突然噗嗤地一声笑,道:“主人,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心奴,不是什么恩师啊。”
卓破天一愣,抬起头疑惑地向龚岚馨望去,只见龚岚馨正笑嘻嘻地望着他,虽然她的面容与龚岚馨一般无二,但是龚岚馨向来是极少在弟子们面前喜怒于形的,眼前的龚岚馨笑嘻嘻的样子哪里像是个有丹心阶修为的师长,倒跟曲露荷在大变之前有些相似,天真而可爱。
卓破天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之感,龚岚馨无论如何也与天真搭不上任何关系,除非她是在龚院长的面前……
卓破天试探着问道:“龚老师,你不认得弟子了?”
龚岚馨嬉笑道:“主人,你傻啦,我叫心奴,我不是什么龚老师,我也没有弟子啊。”
卓破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说道:“龚老师,你难道失忆了?那个许夫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提起许夫人,龚岚馨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她四下张望道:“许夫人……许夫人不在这里,我怕……主人,我再也不想见到许夫人了……我怕……”
卓破天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他已经被龚岚馨八爪鱼般紧紧抱住,丹心阶高手的动作果然迅猛绝伦,如此近的距离之内,不是卓破天这个凝元境修为的小子能躲开的。
卓破天鼻子里嗅到龚岚馨身上传来的清香,他的身体感觉到龚岚馨身体的柔软与火热,他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啦,他急忙挣扎起来道:“龚老师,快松手,您是我的恩师,这样……这样不合适啊。”
龚岚馨并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她颤声道:“主人,请不要将我送回去给许夫人,她……她好可怕……”
卓破天差不多连气都没办法喘过来了,他急忙说道:“心奴,放手,站好!”
龚岚馨果然松手端端正正地站在卓破天面前,她担忧地望着卓破天,脸上的神情怎么看都怪怪的,就像五岁都不够的孩子。
卓破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心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落到许夫人之手的?”
龚岚馨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见到了许夫人,她说我叫心奴,我是她的奴隶,倘若我不听话,她就用鞭子抽我,抽得我浑身都是血,疼死我了……”
卓破天紧皱眉头道:“难道你在醒来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吗?”
心奴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有呀,我记得我一直呆在一座大森林里,有一千多年了吧,我本没有名字,捉住我的那个人说我叫芝仙,后来他将我的本体卖给别人拿去炼药,我的魂魄被拘入一个瓶子里,不知过了多少年,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人了,那个许夫人说我是她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