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嘉斯蒂和米萨尔订婚那天，全班同学都去了，特别热闹，都起哄，笑米萨尔以后要在家相妻教子。

米萨尔脸皮厚，说自己是后勤，很重要，他毕业进骑士团混个荣誉勋章退休。

他父母都觉得以后还是靠嘉斯蒂比较有希望。

虽然都在笑米萨尔，但其实很羡慕他。

荣誉重担交给能力出众的嘉斯蒂，两人又是互相喜欢，妥妥的轻松顺遂人生。

连唯一烦恼，嘉斯蒂可能武力强脾气不好也不存在，她对他很温柔很耐心。

嫉妒的一群人不停灌米萨尔酒，见到嘉斯蒂走过来，又全部散开，米萨尔家族成员看到都在笑，嘉斯蒂的威慑力很强。

米萨尔和她撒娇说头晕，明明高出好大一截，偏偏要依在她肩头，不少人都对他说够了，他们已经很酸了。

米萨尔抬起头，在璀璨的灯下笑容灿烂，淋漓展现幸福是何模样。

这天之后，嘉斯蒂和米萨尔手上都戴上了一枚戒指，内圈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他们已经搬进独立栋的房屋，还剩三个月就毕业。

每天只有一到两节课，剩余时间都在查资料写毕业课题。

等到把论文交上去，毕业旅行统计报名。

原本嘉斯蒂没打算去，米萨尔的两个堂妹请求，想跟着去。

班里这种家属要跟着去的情况比较多，于是班长向院方提议坐邮轮，这下，人数又扩充。

一艘游轮被帝国白银学院包下，全是毕业生与家属。

米萨尔和嘉斯蒂成为了两个小妹妹的临时监护人，带她们一起上船。

刚上船，米萨尔就对两个堂妹说，

“你们两个乖些，不要乱跑。”

“略略略，堂哥你好烦。”

“就是，你好啰嗦。”

姐妹两个直接撒丫子跑了，米萨尔气到，嘉斯蒂拍他背，

“青春期，要理解，只要没危险，随她们去。”

被开解后，米萨尔气消散了。

两个房间挨在一起，在三楼，行李已经送到了房间，嘉斯蒂来到阳台，看见广阔的蔚蓝天空，原本没兴趣的心有了期待。

当天，班长召集，一起在甲板拍集体照，将来有个纪念。

嘉斯蒂倚靠在米萨尔的肩上，两人手扣握在一起，她脸上笑容明媚，背后金色长发系着浅粉色丝带，随风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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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滴滴滴”的闹钟响起，一个金色短发脑袋坐起来，等想起这在哪里，她按掉闹钟，继续倒头睡。

直到门外有敲门声，

“长官，有情况。”

嘉斯蒂打着哈欠起身，五分钟后，她穿着藏蓝色军装出去，身上白衬衫懒散两颗没扣，外套披在身上。

见到她出来，原本吵闹的人，安静了下来。

金发恶魔，当地人是这么称呼她。

嘉斯蒂从高台走下，随着她的脚步声靠近，当地村民的心开始提吊起来。

“刚才谁在嚷嚷。”

争吵的人瑟缩，鼓起勇气，抬头要说，

“砰！”

子弹从脚边弹过，村民膝盖软，跪倒在地。

嘉斯蒂的手下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又端来早餐，帝国给军人提供的餐食不算可口，但绝对饱腹。

铁盘中盛放三片面包，抹有芝麻酱，一个煎蛋，一块厚煎肉和一根煎肠，还有数粒坚果，以及一杯醇香的麦奶。

她是这片地区的最高长官，待遇最好，可绕是如此，也没什么值得高兴，这里很穷，多数人还在温饱线挣扎。

简单不算好的早餐，被许多双眼睛紧盯，他们的喉结在滚动，闻到麦奶香，口水分泌。

嘉斯蒂腿叠起，一边吃早餐，一边听下属汇报情况。

上午的阳光照在她肩上的两条白金银杠，闪烁光辉，这是上尉军衔。

下属很快把事情说完，无非就是为了一头牛。

牛是东家的，但跑到了西家吃粮，西家气不过要宰了，东家不肯，于是争执不休动手打起来，于是被治安官们抓了起来。

一道目光直勾勾盯着装食物的盘子，饥饿的声音传到了嘉斯蒂耳中，她抬眸去看，惊讶出现，她吹了一记口哨。

在这穷地方，竟然有如此美貌的男人，那双翠绿眼比绿宝石还深邃，年纪看起来不大，皮包骨瘦长，肩骨凸起，营养不良。

嘉斯蒂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想吃吗？”

铁盘里还剩下一块肉和两片面包，渴望的目光非常明显，他回答，

“我叫桑德，想吃。”

嘉斯蒂朝桑德勾手，看起来像是他父亲的男人，拉住他摇头。

桑德犹豫，但士兵不给他犹豫，将他推到嘉斯蒂面前，近距离看到食物，香气往鼻尖钻，桑德抢走食物塞进嘴里，连咀嚼都没有就吞进去。

嘉斯蒂笑看着他吃没说话，等他吃完，对一旁的士兵给去眼色，桑德背后被一拳砸到，刚才吃的食物，全部呕出。

他蹲在地上，又捡起来吃，有碎屑掉在嘉斯蒂的军靴上，她抬脚，伸到桑德的面前。

他几乎没有犹豫，跪在地上舔靴背上的食物。

桑德全身脏兮兮，头发油腻打结，嘉斯蒂发现了乐趣一样，

“阿克斯，让弗雷来给他剪头发。”

军医兼职理发师，老福特把桑德的头按在水盆里清洗，干净水变脏，倒掉。

弗雷理发很草率，几刀剪下，再剃一剃，算完事。

桑德的那张脸，也被顺便洗干净，完全不像是能出生在这里。

不少士兵都开始吹口哨，剪了发的桑德，美貌惊人。

嘉斯蒂问桑德，

“以后想不想吃饱肚子？”

桑德的父亲上前挡在他面前，哀求，

“长官，求您饶了他吧，他不懂事。”

老父亲被士兵拉走，桑德眼中是恐惧，他望向嘉斯蒂，单薄的胸口起伏大，他忍住恐惧，走向那个金发女人。

“长官，我想有饭吃。”

“那得付出劳动，不能吃白食。”

“长官，我保证让您满意。”

没有任何信号和娱乐活动，只能看天望雪山的日子，嘉斯蒂已经厌烦了，

“阿克斯，带他去洗干净，吃饱肚子。”

“是，长官。”

嘉斯蒂目光又看向不远处的牛，下令，

“这牛不懂事，宰了。”

士兵们欢呼，牛的主人脸色发白，晕了过去。

东家失去牛，西家失去儿子，都在后悔起争执动手。

嘉斯蒂的卧室，有一面落地墙，光线十分充足，窗帘是干净的米色，地上铺了地毯。

落地墙区域是开放书房，书架上放满了书籍，各种小说漫画杂志，都已经泛黄，是过去住在这里的人留下。

一张旧式床靠百叶窗放，两边床柜，放了古董台灯，床对面是衣柜。

衣柜旁有一个低柜，摆放了茶壶水杯，角落有一张旧了的宽椅，还有一盆过气植物。

洗手台单独分布，淋浴间和卫生间在左右两边分开。

简单至极的装修，在桑德眼中却是豪华无比。

他全身冲洗干净，身上是一套旧军服，料子比他原来的要柔软。

桑德脱鞋进来，光脚踩在地毯上，他不可思议低下头，地面是如此软不刺疼。

“过来。”

听到指令，桑德抬起头去寻找，他朝金发女人走去，心跳在加速，他知道该做什么，可没有经验，只看到过而已。

当美丽的身体展现在眼前，桑德瞬间不可控坚硬，他跪在嘉斯蒂面前，羞耻低下头，白嫩的脚趾在弹那里。

他发狂似的，抓住那双修长腿，从脚背吻上去，毫无章法只凭体内的冲动。

等桑德被按在地上，他已经想不起来该做什么，任由被索取。

望顶上灯，又看上方的美丽金发女人，他伸手想去碰她，被抓住手腕压在身两侧。

桑德闭上眼，不再有动作。

梅里斯地区，贫穷落后，思想极端保守，家家户户是传统神信徒，被外界称为愚昧的地区，无人进来，只有帝国驻扎的军队。

晚上，桑德穿着旧军服，磨毛的白衬上和黑色裤子，腰间旧皮带，勒出他的好身形。

他带着一份冒热气的食物回到家中，年幼的弟弟妹妹闻到香气，全部围上来。

等父母也过来，桑德才打开，许多烤焦的面包，烤土豆，还有炖肉汤。”

狼吞虎咽开始，桑德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说，

“我以后不能再帮家里干活，要为长官服务。”

家人们停下，担忧问，

“有没有打你？”

桑德露出笑容，

“只要听话，长官不打人。”

两个小孩问，

“大哥，以后你还会带食物回来吗？”

“大哥，你是找到差事了吗？”

桑德回答，

“以后都会带，你们乖，不要惹事，别让其他人知道。”

父母叹气，只能安慰他，

“桑德，神会原谅我们的。”

桑德眼睛泛红，

“嗯。”

饥饿，能打败许许多多的原则，包括信仰。

一家人有食物吃，对于桑德卖身，嘴巴严，怕遭嫉妒，更怕被效仿失去食物来源。

家人对外称，桑德在为军队效劳，他也被看到坐在外头擦军靴，坐实了这个说法。

桑德成为嘉斯蒂的男仆，有微薄的薪水和一日三餐，每天可以带烤焦的面包或是边角料食物回去。

他的弟弟卡洛斯和妹妹塔丽，吃到松脆的面包，露出笑容，会说，

“真是太好了，大哥。”

“好好吃，大哥。”

桑德看着他们，也会露出笑容，

“还要吗？”

年幼的小孩懂事摇头，说父母还没回来，留给他们吃，桑德拥抱他们，

“以后，我会带更多回来。”

卡洛斯和塔丽也抱住他，使劲嗅他，

“大哥，你身上好好闻。”

“大哥，我还想再闻闻。”

桑德抱紧了他们，

“明天，我给你们带浴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