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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伯鲧离去后,五位大巫公亦起身告辞,帝江接着匆匆离去,只剩下了禄终和虎娃仍留在天使大营中。qiuyelou大江对岸的九黎大军以及营地东侧的共工部大军随之散去,大营右侧的重辰部军阵却未撤离。
重华走出大帐看着周围,扭头问禄终道:“重辰部的军阵,为何还不退呢?”
禄终躬身道:“不知天使大人北还之时,是否需要我派大军护送?……我有感觉,帝江回去后,计蒙恐再生毒计。”
禄终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帝江接受禄终的决斗邀约则是个意外,他肯定要先回去将部族事物做好安排。另一方面,禄终、重华、侯冈毕竟都是颛顼的子孙,就算他们自己没有在私下结盟,但在外人眼里也都是同属一个派系。
虎娃昨夜就提醒过重华,他的处境凶险,若有人欲暗中挑起大乱,未尝不可能发生刺杀天使再栽赃于某个部族的事件。
如今九黎诸部元气大伤,而重辰的军事力量也遭受了重创,共工部占了很大的优势,帝江完全没必要与禄终搞什么个人决斗。须知以共工部目前的形势,假如帝江意外身亡,很可能就会瓦解分崩。
等帝江回去之后,计蒙闻讯就会意识到他“上当”了。但誓言已立,中华天使与各部君首共同见证,想直接阻止已不可能,只能暗中再用阴招试图将水搅浑。禄终当然不傻,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主动留下来了,还打算派重兵护送使团队伍北还。
重华摇头道:“我是代表天子公断裁决的使者,你这样做不是平白落人口实,令人怀疑我的裁断有所偏私吗?禄终大人不便公然单独送我,您还是赶紧回去遣散逾矩之私军吧。”
禄终又对虎娃道:“那计蒙修为高超,奉仙君若想杀他却感觉力有未及,我在斩了帝江之前,倒不介意帮你多宰一个计蒙。”
虎娃答道:“多谢禄终大人好意!但我想以计蒙的心性,是不会给您这种机会的。”
禄终:“那奉仙君自己也要小心,现在不仅是你想杀他,那计蒙也一定欲除你而后快。”
禄终这天本想宴请重华等人,但重华却拒绝了他的款待。禄终想一起吃晚饭没问题,那就在天使大营中吃使团这边做的饭。禄终留下来了,又将季考将军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叫进大营,让他们拜见众人并陪席。
禄终是吴回的次子,却比其幼弟少甲辰足足大了六十岁,他自己当然也有子嗣,其中最出色的就是长子昆吾与排行第六的幼子芈连。禄终和父亲吴回的脾气不太一样,他专注于修炼,妻妾与子嗣并不算太多,昆吾今年四十五岁、芈连十九岁。
吴回并非庸才,但他的儿子们也不可能个个出色,比如禄终和少甲辰之间的差距就太大了。昆吾和芈连应是禄终最看重的子嗣,所以特意带在身边与大军随行,好让他们随时熟悉与学习各种情况。qiuyelou
禄终早已做好了安排,若他与共工的决斗出了意外,就由昆吾继承君首之位。吴回是中华天子册封的伯君,禄终继任君首的同时也等于继承了伯君之爵,将来若真有那一天,昆吾的情况也一样。
除非是有人逆乱篡位,否则甚至不需要中华天子再专门派使册封,只须重辰部按制上报天子。这与侯冈当初的情况有所区别,因为侯冈的经历实在有点特殊。
禄终将昆吾与芈连介绍给众人,就是为将来做铺垫,而且他有两手准备。吴回已死,但重辰部还有禄终能主持大局;若禄终出什么意外,还有昆吾足以引领重辰;退一万步说,假如昆吾再出什么意外,那么由季考辅佐幼主芈连,也能勉强镇得住场面。
共工部君首帝江虽然强势,但在这一方面却比不了吴回亦比不了禄终,假如他本人出了什么意外,部族中却没有一个同样强势、能镇得住场面的继承人。
对重华与侯冈,昆吾和芈连都是礼节性的拜见。但对虎娃,禄终却叮嘱两个儿子,要与之多多亲近。
吃饭的时候,禄终还特意说道:“听闻奉仙君早年在巴原时,曾与同门师兄弟结义,如今师兄少务已成巴君、师弟盘瓠已成山水君,真是自古未闻之佳话。世间年轻才俊,就应多多亲近交善,昆吾、芈连,你们当以奉仙君为兄弟。”
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很希望两个儿子能像少务、盘瓠那样与虎娃结交。禄终虽自信满满能斩杀帝江,但也要预防万一,假如他的继承人能跟虎娃搞好关系,就等于和巴原三国交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禄终清楚重华在想什么,所以也没有坚持派大军护送使团,晚饭后便离开了大营,重辰部大军当晚便撤走了。禄终却将两个儿子留了下来,说是代表他恭送天使。昆吾和芈连在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人质了,禄终将他们留在使团中便是表明了一种态度,
重华终于下令拔营北还,他此时已顺利完成了使命,要防备的就是路上再出意外波折。昆吾和芈连以代父相送的名义跟着使团一起出发,禄终虽表面上已离开,但一定会在暗中随行护送的。
哪怕禄终不担心重华,也得担心自己的两位继承人啊。只要是昆吾和芈连还在使团队伍里,就没人敢轻易动歪心思。
虎娃也没有着急离开,暂时跟随使团一起北行,这一路上,昆吾和芈连都在找各种机会与之交流亲近。尤其是昆吾,几天之后,就差拉着芈连要和虎娃一起结拜了。
昆吾曾对虎娃说:“我与奉仙君一见投缘,既痴长几岁,便视奉仙君为弟,而芈连应视奉仙君为兄。我三弟若还在世,应与奉仙君年岁相当,奉仙君若不嫌弃,为兄便叫你一声三弟吧。”
昆吾这么说话,倒不是有意要占虎娃的便宜,虎娃今年确实也只有三十岁。昆吾还特意提到了自己的三弟,若在世应与虎娃年岁相当。
禄终三十年前有个儿子,论兄弟排行应在第三。此子是娘家出生的,当时恰逢修蛇渡过云梦巨泽兴风作浪,禄终与修蛇曾有一番激战。
岸上的好几个大型村寨都被修蛇卷起的风浪冲毁,禄终刚刚出生的儿子也被卷入风浪中遇难,就连尸首都没找回来。昆吾虽知自己有个三弟,却连面都没见过,而那孩子也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起。
虎娃对禄终将两个儿子留下的用意当然心知肚明,但他对昆吾和芈连并不反感,至少人家流露的都是亲善好意。昆吾还私下里传授了虎娃一套法诀,说是父亲特意叮嘱,为回报虎娃在天使公断时传授的回溯神通秘法。
虎娃得此传承,当时便吃了一惊道:“竟是神农天帝正传之大器诀!”
昆吾点头道:“是的,当年重辰部先祖重黎得到祝融封号时,也得到了神农天帝的大器诀传承。父君命我以此答谢奉仙君,奉仙君亦可传授于弟子,但莫要在外显扬。”
虎娃不得不暗自苦笑,他对此秘法当然是再熟悉不过,当年不仅自悟大器诀,还从瑶姬那里也得到了传承。他本以为神农天帝的大器诀只在炎帝仙宫中留有正传,却没想到重辰部中也有。
禄终想让儿子交好虎娃,当然要表示足够的诚意,此诚意居然是以大器诀传承相授。而昆吾本人也有大成修为,亦将大器诀已修炼大成。
禄终不可能知道虎娃从瑶姬那里已得大器诀正传之事,更不知道虎娃早已自悟其玄理。尽管虎娃不需要从昆吾这里得到大器诀传承,但禄终这么做了,他也不得不感激啊。
这一路上,虎娃常找机会与昆吾交流修炼大器诀的感悟,也算是在指点对方。昆吾擅长炼器,与云起一样堪称炼器宗师。虎娃在与昆吾探讨大器诀的时候,便以炼器为引,指点昆吾打造了一柄短刃。
以昆吾的修为,眼下还打造不了神器,虎娃本可以帮他完成,却没有多事。像昆吾这等炼器宗师,若有朝一日也能突破地仙修为,自可将之打造为神器,那是他人无法取代的独特机缘。昆吾很喜欢这柄断刃,甚至就将它命名为昆吾剑。
芈连的年纪尚幼,更像是两位兄长身后的小跟班。虎娃孤身而来没有带随行仆从,有什么事,都是芈连抢着做,显得极其恭顺。芈连身为大部伯君之子,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重华的使团队伍规模不小,还带着很多辎重,行进速度不可能很快。或是为了小心防备、或是为了显示无惧、或是为了迷惑外人,重华走得一点都不着急,足足用了半个多月时间,才走出了重辰部与共工部交界处的北境。
昆吾与芈连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去,虎娃也能感觉到这不舍之意确实发自真心,并非刻意装出来的。这两人“三弟”、“三兄”的叫着,请虎娃有空不要忘了再到重辰部作客,并表示将来有机会要到奉仙国拜访。
昆吾和芈连回去了,自有其父禄终在暗中接应护送。当天扎营之后,重华却命人将虎娃叫到大帐中密商,他面露凝重之色,显得有些紧张。
虎娃进帐后发现候冈也在,有看见重华的脸色不对,赶紧问道:“天使大人何故如此,难道出了什么状况吗?”
重华不无担忧道:“禄终大人今日早间已离去,而计蒙刚刚来到了附近。”
虎娃皱眉道:“他居然还不死心!天使大人又是怎么发现的呢?”虎娃并没有察觉计蒙在附近,想必禄终早先在暗中也没有发现他,计蒙应是等到禄终离开后才出现的。
重华答道:“是侯冈大人察觉的。”
侯冈解释道:“九黎秘术中有追踪之蛊,太乙曾用原身叶片施展。其实我这里还有一种神符,计蒙当初便中了我的法术。”
虎娃:“在公断时的大帐中吗?我就在现场竟未察觉,你是怎么办到的?”
侯冈解释道:“若你能察觉,定然也瞒不过计蒙本人。我本没想动什么手脚,这是重华大人建议的,只是有备无患。与其说计蒙中了我的法术,还不如说他中了我师尊的仙术。
师尊留给了我一种追踪神符,我早知计蒙会坐在什么位置,在他进帐之前便已施展,施法灵引便是他座下的垫子。
若他不是你要找的凶手,无非是浪费了一道神符。就算他中了法术,若未曾追踪而至,我在离去时也打算将神符交给你。但若计蒙潜到附近窥探,我便就能有所感应,方才正式凭此发现计蒙来了。”
虎娃:“他在什么位置?”
侯冈苦笑着摇头道:“计蒙的修为太高,一般的追踪法术很难不被其察觉,所以我才想到了师尊留的神符。神符感应因计蒙的窥探而生,我只知他方才在窥探我等,却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可能离得很远也可能很近。”
仓颉的修为在计蒙之上,他炼制的神符被候冈悄然施展,就连计蒙都中了招。但计蒙毕竟是一位真仙,普通的追踪手段必然会被其察觉。所以这道神符的玄理很巧妙,并不是追踪计蒙本人,而是在被计蒙窥探时便会生出感应。
虎娃又问道:“所谓神符,乃仙家之秘宝,往往只是封印了一次性施展的法术。你那道神符祭用之后,仅是你本人感应,还是能让别人掌控?你说本打算在离去时交给我,又是怎么交呢?”
侯冈:“此乃无形之秘宝,我也可以交给你掌控,但只有三月之效。在这三月之中,若遭计蒙窥探,持符者便会心生感应。”
虎娃:“此时计蒙还在窥探天使大营吗?”
侯冈摇头道:“现在没有,方才他可能只是以仙家神识扫过。”
重华又补充道:“计蒙不必时刻盯着我等,只要掌握了使团的行程即可。他可能还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却不知想图谋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