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凝视着窗外篝火闪耀的古老部落,她俏~丽的面庞被火光映照的忽明忽暗,嘘,她将淡淡的烟雾吐出来,袅袅地烟雾,遮蔽了外面的景物。
身后有赤足的脚步声响。
“尊贵的客人,酋长大人请您共进晚餐。”
“知道了!”苏菲头也不回地回答,“我换一件衣服就会去。”
来人是个健壮的美少年,尽管苏菲没有回身,但他还是向苏菲的背影深鞠一躬,这才退了出去。
苏菲不紧不慢地吸完香烟,她将剩下的烟头弹出窗外,还未燃尽的烟头像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窗外的夜黑暗。
第二天的黎明在苏菲醉梦中悄悄地降临,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角沾满了泪水。
苏菲急忙将泪水擦去,尽管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将近中午时分,嘉熙酋长派人将苏菲请去。来人并特意声明,让苏菲带上交易的物品。
苏菲表面平静,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嘉熙酋长终于要进行交易了。
其实她对嘉熙酋长的态度非常的迷茫,她不明白本来答应好好的条件,为什么就迟迟不愿兑现。而且当她和酋长见的第一面的时候,这个素未平生的老女人居然露出了似曾相识的玩味表情,这是为什么呢?她猜不透。
不过苏菲自认她开出的条件是嘉熙酋长难以拒绝的,因为她不相信嘉熙酋长会割舍集全王者权杖的机会。不过,就算这个土女皇不想公平交易,要来硬抢,她也不是毫无反抗的余地,到时她会让这个傲慢自大的老女人见识一下死亡权杖的真正威力。
苏菲穿戴整齐,拎起拥有自曝功能的金属密码箱,跟在使者的后面,离开居住的石屋向神庙走去。
嘉熙酋长居住在神庙里。
在玛雅部族,部落里的首领通常也是能力最强的巫师。当然嘉熙酋长是王者部落历届酋长中的一朵奇葩。她是几千年传承的部落仅有的女酋长,没有之一。
通体由巨大的石条和石柱建造的古老神庙屹立在这个部落不知道多少年,虽然沧桑古朴,但是依旧坚固神圣不可欺犯。
走上巨大火山岩石条堆砌的台阶,从十八根比马的腰身还粗的巨大石柱支撑起的前廊走过,便到了高达五米的神庙大门口。
嘉熙酋长浑身插满了艳~丽的羽毛,和一些随从,就站在神庙门口。
这个老女人远看像一根可笑的鸡毛掸子,但是苏菲却笑不出来。因为在那个老女人的胸前挂着的无数骨制品中,有一串醒目的项链,是由一颗颗小小的头骨串起来的,整条项链使这个老女人显得非常可怕。
苏菲知道她的那条项链所用的头骨是真正地还未出生的婴儿头骨做成的,那些头骨是如何得来的,苏菲不想知道。因为她只要一想,就觉得恶心和毛骨悚然。
“嘉熙酋长!”苏菲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酋长胸前邪恶的头骨项链,弯腰向对方行礼。
“迷人的苏菲小姐,你就像丛林的天堂鸟,是神灵的使者,”嘉熙酋长热情洋溢地说,“来,快让我这个无用的老妇人抱一抱,洗涤一下污浊的心灵。”
苏菲这几天早已习惯了她的虚情假意,面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走上前去,让她抱。
嘉熙酋长一下将她抱在怀里,她干枯的手臂异常有力,像铁钳一样勒得苏菲肋骨都在生痛。她感觉自己像被一只诈尸了的大粽子抱住了。
苏菲被松开,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嘉熙酋长眼神闪烁,视若未见。
“尊敬地嘉熙酋长,现在咱们可以交易吧,”苏菲迫不及待地说,“我只求借用贵族的生命权杖用一次,就将死亡权杖拱手奉上。”
嘉熙酋长听见死亡权杖的时候,眼睛明显露出了野兽般的凶光,但是那只一是一瞬间,像闪电一样,一闪即逝。既然换上的表情居然是嬉笑的无所谓,这让苏菲恨不得一脚跺在她虚伪的老脸上。
“我迷人的天堂鸟,”嘉熙酋长微笑道,“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随你所愿,”苏菲耐着性子,尽量挤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你真是太好了,迷人的天堂鸟,”嘉熙酋长似乎很高兴,她说,“至于你说的交易吗,现在不急,而且在此之前,请允许我邀请您参加我们王者部落多年都未举着的古老祭司,以表示对您带回我们玛雅王者象征的权杖的谢意。”
苏菲知道这个祭祀活动她不去也不去,但是她非常讨厌对方装腔作势的嘴脸,她将所有的厌恶藏在心底,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躬身回答,“能够受邀参加贵族古老的祭祀活动是苏菲的荣幸,非常感谢您诚挚的邀请。我愿意参加。”
“您真是太好了!”嘉熙酋长高兴地说。
苏菲在躬身行礼,因为没有看见此时眼前这个老妇人刀刻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阴霾。
“呜呜!”不远处传来号角的声音,“咚咚咚”蛇皮鼓被敲响了。“哇偶哇偶,”一群人在神庙下的广场上一边和声,一边跳起了古怪的舞蹈,那稀奇怪异的舞姿整齐划一,细细品味似乎有非常深奥的寓意在里面。
这时一个巫师和一名侍者从神庙下走上来。
侍者的怀里捧着一只乌黑的罐子,而巫师双手捧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有一把锋利的弧形刀和几大块新鲜的仙人掌。
这两个人来到嘉熙酋长的面前便躬身跪下。
嘉熙酋长此时神色威严的摆摆手,让苏菲退下。
自己走上一步,来到这两个人的面前,她首先拿起巫师举过头顶托盘上的新鲜仙人掌塞进了嘴里。她粗粗地咀嚼了几下居然咽了下去,然后她又拿起另外一块,没一会儿就全吃光了。
吃完仙人掌,嘉熙酋长转身来到侍者的面前,撅着绿滋滋的嘴唇,吹起了口哨。
侍者怀里的黑色陶罐里忽然沙沙乱响,一条粗如婴儿手臂的眼镜王蛇扭着丑恶的身躯在罐子里挺立了起来。
嘉熙酋长伸手一把将毒蛇的七寸掐住,然后伸手从旁边的巫师举着的托盘上抄起那把锋利的弧形刀,一下割开了手中毒蛇的脖子。此时立刻有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碗跑过来,将滴下来的蛇血接在碗里。
蛇血放了半碗,眼镜王蛇也渐渐地停止了扭动,嘉熙酋长将死蛇丢回罐子。
这时侍者和巫师躬身告退。
嘉熙酋长身后走来一个年长的妇人,她用手指蘸着碗中的蛇血在嘉熙酋长的脸上描绘一个个古老的符号,看起来似乎是象形文又或者是古老的图腾,这个就不是外人能够知晓得了。
装饰完毕,年长的妇人躬身退下,而嘉熙酋长则把剩下的蛇血端起来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广场下的玛雅族人仿佛得到了什么信号,再次高声呼叫起来,那洪亮的呼号不是歌曲却有极强的韵律。
嘉熙酋长就在群众的呼喊和顶礼膜拜中一步步走下神庙,向着广场对面的金字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