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意拳，滴血刀

山崖上松柏的种子随着春天的到来发了芽，从石头缝里长出，直到石缝再也容纳不下它，为了更大的空间与更多的水分松柏面临了选择，它渴望用主干撑开石缝，用顽强的根部钻破石底寻觅更多的土壤；若是失败它只会扭曲和畸形，而无法成为参天大树甚至会渐渐衰亡。

躺在床上的尘空不放心的发送了一条长短信写到：

爱上安静的你啊，真让人心焦。爱上你不憔悴的那是神经病。你知道不理人会让人多么痛苦吗？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以后你要好好说给我听好吗？

啊！如果以前你要是和我扯清关系，我也不会这么苦闷。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令我无法选择的爱你，我只能说你太天真！

知道我对爱上你的看法吗？我不会围绕着你不停地转，你的爱会让我平心静气所以我需要。如果你就是不断地牵扯着我的神经，说实话我会很烦。浓烈或者平淡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和谐。

我讨厌一直疼爱一个人而无所得，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有病。这次如果你不来我可能会疯掉，因为你是个骗子，而且很恶毒。不要去狡辩，如果你那样做了你就是。我改变不了你，笨有救，脑子有问题没救，谁让我制约不了你。

我们只是不清不楚的关系，是消逝亦或是显现，也是你说了算，我宁愿被你捅一刀痛快点，也不愿意你消磨我。

人最多只能掌握一半的命运，这一半由自己改变。不要小瞧自己，你可以改变很多。我最怕宠一个女人而失去自我，爱一个终将逝去的女孩我认为很傻，如果清楚明白我会当机立断。我认为一生吊死在一棵树上的都是傻子。我当然能理解，但绝不苟同，可怜人而已，你说呢？

如果我遇到这种人，若是愿意帮他，其实很容易。这种人只是心未死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只要让他心死那怕吐血三升我认为也值得，一身腐朽的气味很难闻啊。干旱的沙漠，怎能留住芬芳的绿草。

也许我也留不住你，若是喜欢我，那你有多喜欢，若是爱那你有多爱？喜欢美食和喜欢漂亮的衣服总是有差别的，你有可能买美食的而不买漂亮的衣服。爱一个人也是一样，在大部分年轻男人的爱里，爱总是短暂的，与其说爱，不如说喜欢、占有或是渴望。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天地时光可鉴，但这种事我只能最多争取一半。我累了，疲惫了，厌倦了，我恨你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我知道碰到你这种人也许我根本不可能占有你全部的内心，也许是你太聪明，只是也许。什么人都有，没空找个完美的。唉！千奇百怪的人，我也真是佩服自己的理解力和推断力。

我看不透你，也许只是在自我欺骗，也许是太渴望或希望，你说你没向我好好展示自己，是啊，但管中窥豹，让我知道你并不完美，但我对自己的恋人真的要求不高，她可以很笨，但我想她善良，她也许不太会赚钱但我并不在乎我可以更努力，让人烦的还是留给别人好了。

性格好，不代表我不锋利。能拖到今天是初恋的缘故——我确定，不然早就有结果了。你不说我也明白，那是扯淡，真要那么心灵相通也不会拖到现在！我对你很不满很不满，反正你还是原包装我碰都没碰过一下，真要一刀斩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拖泥带水。

墨尘空发完闭上眼想到：行走犹如巨人一般，将手缓慢的伸出握成拳，直拳——堂堂正正，唯有真正的对手才会接下，拳拳相碰交换心意。明天是我的审判日，也是你的审判日，如果我心死了，你也会心死，这样都不会再痛苦的饱受着折磨了。

如果在一起那便在一起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无论是什么我从远方来，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是为了你。这份情夹杂着这些年来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情重如山，不知你接不接的下。我要做你一直希望的事，你也要给我想要的答案。这份心意就像闭着眼走向马路的行人，生与死交给了你。

墨尘空沉沉的睡去。

安逸的夜里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却有着一个无法平静的人。

“我只想找个无条件疼爱我的人，这么多年你依旧不能拥有稳稳地恒心，你曾说爱我会令你快乐。你也说过你不为得到，不为拥有，只为在乎，你发过誓会永远对我好，你为何要如此狠心抱着这么大的觉悟要看清结果，难道我的美貌与这些年你付出的努力真的不能留住你吗？既然爱我会令你疯狂和歇斯底里，那就……”

黑暗之后黎明到来。

墨尘空早早醒来，洗漱过后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对着镜子揉一揉脸，冲着镜子说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脸上只有一个表情的呆子了。”

镜子中棱角分明的脸上显现着冷峻，古铜色的肤色透露出让人不敢轻视的强悍感，鼻梁笔直高度恰好完美调谐了五官，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时好似剑眉令人感到不怒自威，刘海随意中显得自然俊秀，凌乱中透露出几分野性，一双眼睛左眼透着平和的目光，右眼眼皮微垂与左眼高度差了不到半毫米，半毫米的差距，右眼黑色的瞳孔中少了几分色彩也看不到多少光亮，好似隐藏着绝世的锋芒。

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情真是有些疯狂，墨尘空自嘲道“像我这般的人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硬着头皮上吧，不行也得行。”墨尘空心中发狠。

将礼物放入上衣口袋，带好必要的东西后留下背包离开了旅馆。

来到花店，老板娘已经做好了花束，上面还细心喷了少许的水珠，玫瑰花长着细长而坚固的主茎，茎上长着些许利剑似得小刺，让人望而生畏，叶子边缘像锯齿一般，中间有一条细细的小沟，上面还长着一条条细花纹。

饱满的花瓣散发着独有的清香，那深深的艳红色就像旋涡，令不怎么爱花的人也会被深深吸引，那艳红色仿佛就像美人的邀请，而绅士们冒着那怕被扎破嘴唇的风险，也要用洁白的牙齿送往女人身旁。

墨尘空打车来到她的校园，看到正面几块硕大的石头上血红色的字迹刻着校名华新医院学院几个大字，血红色的字迹吸引了墨尘空片刻的目光，走进校门正面是笔直开阔的广场，正前方是高大的图书馆，西边有微微泛黄的草地，草地上有半径5米的巨大的鸟笼，里面喂养这鸽子与孔雀，东面一大块地上圈养这几只山羊与绵羊，不远处还有些体积小些高约2米的笼子，里面有可爱的兔子，还有一只特别逗特别萌戴着两个黑眼圈的熊猫兔，有的笼子里有鸡，有的笼子里有鹦鹉等。

墨尘空靠着广场右边的池塘，走过小桥转到图书馆后面，来到后面小山坡的凉亭里，凉亭名为静思亭，凉亭的背面是篮球场，再往北就是学生宿舍，凉亭的东面是大学食堂。

擦过长椅之后，将花放于一旁便开始静坐吐纳。

手机铃声响起，墨尘空接起手机

“尘空你在哪呢?”手机中传来杨思琦的声音。

“我已经在你们学校了，就在你们图书馆的后面凉亭里。”

“啊！来的这么早啊，那你在那等下。”杨思琦挂掉了电话。

不一会杨思琦来了，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孩儿，体型微胖脸长得有些圆也有点黑，走向尘空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些欢笑，好像在告诉生活她要的是坚强乐观，而不是悲观。

“尘空你来的这么早，来了也不告诉我！好久没见，你又变帅气了啊。”杨思琦感叹道。

尘空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不是不想麻烦你吗？你们这环境还挺好的。”

“也就那样吧，哪有你在南宁好，那边可是靠着海啊~”

“那边还好吧，看久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同了。”尘空说道。

杨思琦突然发现尘空背后长椅上的玫瑰花惊奇道“咦，尘空你居然还买了玫瑰花啊，一年不见变化挺大长出息了还会玩花花这招。”

“我看你干脆配上黑西服白领带，我都难以置信！你居然买这么多花，这是准备干嘛，准备去求婚吗？”

“我已经很尴尬了，你还笑话我。今天她生日想送她个礼物，最主要的是能好好和她说说话。”墨尘空说道。

“哦，那你送什么我看看行不。”杨思琦说道。

墨尘空打开礼盒那是一件银光闪闪的项链，心形的里面镶嵌着一颗紫色锆石，看起来高贵优雅。

杨思琦看过之后眼神有些暗淡，但又打起精神说道：

“挺漂亮的，她肯定会喜欢的，我刚才看到她在图书馆，不过图书馆不让外人进。”

墨尘空直接说道“我就在食堂口边上等她吧。”

杨思琦道别道“哦，那没事我就不陪你了，你有事给我发消息或打电话就行。”

杨思琦走了。

墨尘空看着她走向图书馆后便又闭上了眼睛。墨尘空向来敏感所以很静默。

墨尘空的过去，也有女孩让他送过只不过是送到公共汽车车站，墨尘空就像对待一个有困难需要帮助的人一样，驮着她到站然后告别。墨尘空心里明白那轻轻搂着他腰的手是一种感情，但对于他而言却是负担，所以他静默。

在那不知道多少次的轮回里，墨尘空也曾喜欢过另一个女孩，在轮回的痛苦中，他好想结束过去的感情，他想到这就是一个机会，她是一把好刀，是的，他要借刀杀人。

但女孩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了，尘空冷静下来放弃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心是残破的，配不上这个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女孩。尘空放下了心因为他知道他差点就做了错事。

漫长的时间留不下多少秘密，尘空告诉了初恋，他在高中喜欢过一个女孩。

尘空想到走后的杨思琦，感慨的叹道：

“过去我们一起学习，朝夕相处，将来不知我们要分别走向何方，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真正再次相见。”

尘空闭着眼静等中午的来临。

太阳越过前方的教学楼，明白时间差不多了，墨尘空拿起玫瑰花束，来到食堂边上，看着向食堂走来的学生们，从一两个人，到三三两两，然后越来越多。一手抱着花束的墨尘空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在旁人的眼里他是那样的显眼。

墨尘空看到，有些人目光里的羡慕嫉妒，有些人目光里的不屑一顾。

杨思琦来了。

看到站立在食堂门口旁边的尘空，看出了墨尘空的紧张与窘迫，那十分僵硬与默然的脸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杨思琦给尘空买了一瓶水，来到尘空面前递给了尘空。

看着杨思琦的一番好意“谢谢你。”尘空说道。

“没事，她还没来吗？”

“没有。”

“那你继续站着等着吧。”说完便与身边的女同学转身上了楼。

尘空站在这里忍受着心里的不安，想到约定好的在食堂门口等你，为什么你还是没有来。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尘空的眼中出现又消失，人越来越少，已经1点了。

墨尘空心中道，你不来这里吃饭，我就见不到你吗？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在食堂吃过饭后，与这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墨尘空，不死心的来到女生寝室楼下。

等待着，等待着，这是墨尘空的命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

墨尘空看到女生有上楼的有下楼的，还有男朋友送到楼下的。随着时间流逝，墨尘空恍惚间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生命了，眼睛看向远方来时的路，内心不断地问这自己值得吗，值得吗？这时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坚持下去不要退缩，如果错了就当弥补过去天真所犯下的错误。如果人生只此一次能够彻底感动一个人，那就值得。”

墨尘空看着在风中飘落的银杏叶，黄色中微微带着点绿，但这点绿意好像快要逝去了。

风吹的有些微凉，太阳也即将落下，余光照耀着大地，夕阳在天边散发出炽热的红光，仿佛烧红了半边天空，红日缓缓落下，既使是神话传说中的巨人夸父也无法挽留。

夜晚来临。

墨尘空的眼神在夜色的掩饰下彻底解放，那眼神在微光下很亮，亮的就像是一把反着光的快刀，亮的像夜晚出来觅食的雄狮，目光在每一个经过他不远处的女生脸上扫过，既使门口旁的路灯也无法驱散这个男人身后的黑暗，快速离开的女生们好像再也不想看到如此噬人的眼。

看到杨思琦走来，尘空眼神温和了许多。

杨思琦说道“你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冷酷的坚冰，我找人要到她的手机号了你要不要？”

“不要。”尘空说道。

“用不用我叫人帮你找她？”

“不用。”

年轻的心仿佛封闭了所有，只剩下一条路，只相信一件事。

墨尘空心中道“如果不来那就是我的命。”

听着尘空简洁的回答。杨思琦仿佛看到了被猎人追赶着踏上绝路的孤狼，在黑夜的阴影中再也没有了退路不再逃跑，反而露出锋利的带着寒光的尖牙咬向了猎手。

只为一个人的等待，决然的让人插不上口。

看着尘空孤独又不可动摇的模样，她知道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这个男人了，默然到：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啊！”杨思琦转身上了楼。

夜晚冷冽的风吹着这个站在路旁一动不动的男人，像是要将他驱逐出这片领地。一阵疾风扫来，也只是让他眯了眯眼。风在这里肆意，在这里呼啸，唯有这个生命在它的面前不肯低头，依旧坚守在这本不属于他的地方。

晚上8点多的时候，一位和蔼的看样子有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从一楼的窗户旁消失，妇女是这栋楼的楼管，她来到了墨尘空的面前。

尘空收起了冰冷的目光。“小伙子，你怎么等人等了这么久，从下午站到现在你不冷吗？”阿姨问道。

“还行吧，撑得住。”墨尘空看着这个早已注视了他许久的阿姨答道。

妇女看着这个帅气的傻小子问道“等了这么久没来，你怎么不给她打个电话啊！”

尘空淡淡的说道“她电话换号后没告诉我，但在q讯上还是能让她收到消息的，她是知道的。”

妇女看着这个痴情的小子接着问“你是哪个专业的啊？”

尘空不耐烦的快速说道“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我在南宁上学。”

妇女有些吃惊的说道“你这么远过来等了这么久那女的都没来，这么晚了她要是想见你早见你了，你何必这么执着，天下好女孩多的是没必要做这么不值得的事，晚上这么冷，早点回去吧！”妇女说完看着不为所动的墨尘空，最后又走回了屋子。

听着这番话，尘空恍若未觉依旧注视着来人的方向。

晚上快要10点的时候。一男子与一女子并肩走进校门。

男子问道“你今天怎么转了性子，约我出来吃饭还陪你逛街。”

女子看着前方答道“没什么只是遇到了点心烦的事。”

接着话语直转“你能送我回寝室楼下吗？”

“啊！美丽高贵的公主，属下乐意之至。如果能够为您排忧解难那就更好了！”男子高兴的回道。

“嗯，等下快到寝室的时候我们牵着手，装的像情侣一点，帮我这个忙就当作我请你吃饭的答谢吧。”女子扭头眼神暗淡像是有心事的说道。

男子狐疑眼神急转笑这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向着女生寝室楼走去。

墨尘空看到当一对情侣向着寝室楼下走来的时候，远处远处女子牵着男子的手，雀跃间来到男子的前方仰着头看着男子双眼。

墨尘空看到女子欢快天真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一酸。走近之后女子转头看向尘空目光不在意的一瞥而过，而墨尘空脑海中只觉晴天霹雳，一股胆气上身，快步追上，拦住了这对情侣。

男子挺身而出挡在女孩面前向尘空问道“你想干吗？”

墨尘空冷静的看向女子寒声到“今天我等的人不会再来了，看你们两位有缘，我不想浪费了这束鲜花与其扔掉不如给你们好了。”

尘空转过头将鲜花递给男子，男子看着尘空的目光只觉那目光好像架在脖子上的利剑，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花束。

尘空最后看了女子一眼，女子从尘空的目光中看到从痛惜到怜悯最后化为了冷漠。尘空见女子神情默然什么都没说，收回目光向远处走去。

男子警惕的看着尘空的背影向女子问道“他是谁？”

“以前暗恋过我的同学。”女子回道。

“他今天可是来送你花了。”

“我不喜欢这花。”

“那下次我给你买别的花怎么样？”

“好啊！……”

尘空还未走远便从远处楼下传来的对话声，尤其是那银铃般的声音，在尘空的脑海却像是听到刺耳的魔音一般头痛欲裂心痛的感受不到心跳和呼吸。

当走到水池边尘空停下了脚步，拿出发着银光的项链，扔掉盒子，将项链用力的高抛向水池，水花声响在心头，这才恢复了压抑的心跳。当走出校园，尘空的肩膀才真正放松下来。

回到火车站旁吃过饭后，无视了搔首弄姿的小姐，回到了旅馆后，立刻定好明天的火车票，便什么都没做的一头栽倒睡去，而夜的另一边女生寝室的阳台上站着，一个长发飘飘身姿完美的女性，女神一般的花容如今却有些扭曲，来到阳台边过去的记忆就像一把尖刀插在心口透体而出，眼泪就像刀剑上滴着的血，啪嗒啪嗒打在地上。

女子啜泣的低声道“既然我留不住你，那你就滚吧！”

夜里两个人不同地方的人，做着不一样的梦，却出现了同样的一句话：

无论怎样这就是你的选择。